“东凌王,属下一点都不可怜,属下无欲无求,与你和皇上不同。”
宋然扯了扯嘴角,语气微冷。
她的内心也有点焦灼。
他就不相信暴君有这么多下属,怎么可能连培养一个女下属当花魁的能力都没有?
他非要让东凌王来当花魁。
怪不会是假借“让东凌王为他办事”的借口,然后让东凌王特意穿女装给他看吧。
某位暴君的爱好……
简直是让人不敢苟同啊!
想着想着,宋然忍不住露出嫌弃的神情来。
之前,她就怀疑暴君和欧阳离牵扯不清。
现在好了,欧阳离都要退到一边去了,这位东凌王才是正宫。
听他们刚才说话的那个口吻,指不定暴君来这里找司月霖多少次了。
关上门,他们发生点什么事情,也无人得知。
救命啊……
莫非,这就是暴君的姻缘?
可是,暴君的命定之人明明是个女子。
一股哀怨的气息从宋然的身上流露出来,被司邪和司月霖给察觉到了。
“小公公,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司月霖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宋然。
“属下没有什么意思,你们若是互相喜欢,属下是万万不敢有意见的。”
宋然咬着牙说道。
她日日夜夜盯着暴君,还绞尽脑汁想给他塞女人,却不曾想……
暴君的白月光竟然是他的堂弟,这让她如何是好?
她都有种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的挫败感了。
“你说什么?”
听到宋然的话,司邪的眸色和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他是耳聋了吗?
还要她重复第二次吗?
宋然咬着牙,忍不住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这只暴君,性格又残暴,说话又毒,耳朵还聋,怎么还有那么多男子喜欢他,简直是神听了都要发怒!
“哈哈哈哈哈……”
司月霖则是捧腹大笑。
等到笑累了,他这才看着宋然,慢悠悠地说:“小宋公公莫不是以为,本王与王兄有点什么吧。本王可是卖艺不卖身,还有,本王喜欢的可是娇滴滴的女子。”
宋然:“……”
“到底是朕的什么举动,让你以为朕喜欢男子?”司邪后槽牙咬紧。
这小子,一天天的,脑子想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宋然:“……”
难道不是吗?
“皇上既不喜欢女子靠近,现在又说不喜欢男子,难不成,你喜欢太监吗?”
宋然也怒了,她冷冷地反驳回去。
刹那间,气氛陷入到诡异的安静之中。
原本还想大笑的司月霖也不笑了,他摸着下巴,眼神怪异地打量着宋然和司邪。
这小太监,胆子够肥的,居然敢质疑王兄。
他都没有这样的胆子。
还有,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喜欢男子,也不喜欢女子,然后喜欢……小太监?
“呵,朕就不喜欢人。”睨着宋然,某位暴君竟也不追究她的以下犯上,而是冷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宋然:“……”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宋然皱眉,很快就想起来了……
之前欧阳离追问她喜不喜欢女子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回答的。
她压根就不喜欢人。
一时间,宋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算了,还是高兴多一点吧。
只要暴君不喜欢司月霖,那就好……
宋然微微松了一口气。
寻找暴君的命定之人,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皇上,您与东凌王有什么要聊的,你们聊便是了,不必理会属下的。”
宋然对司邪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仿佛刚才那个怨气满满的人不是她一样。
见到宋然那舒心的笑容,某位暴君的眸色就禁不住沉下去。
他抿着薄唇,心情有些不太痛快。
为何他说自己不喜欢人,这小子就这般高兴。
他就不能……就刚才那个问题再深问下去吗?
司邪的脑海里才闪过这个想法,他就狠狠地攥着拳头,迅速把在自己的想法给遏制住。
他最近是怎么了!
为何要和一个小太监交代这些问题。
他是天子,喜欢何人,喜欢什么东西,怎需要和旁人交代?
定然是因为这些日子,他太重视宋然了,所以他方才才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虽然宋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若是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保不准哪天,他就被宋然牵着鼻子走了。
想到这里,司邪浑身冷意无法阻挡。
他的心中已经产生了,若非是毒发需要宋然在身边,其余时间定然要把宋然给赶得远远的念头。
“小宋子,你出去守着外面。”司邪冷声下令。
此时的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
这样的司邪,让宋然有种回到了自己的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奇怪了,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暴君对她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虽然内心感到奇怪,但是宋然也懒得多想。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属下这就退下。”
说完,她就把在还晕倒在地上的桃夭给轻轻松松抱起来,然后走出去。
看着宋然潇洒的背影,司月霖摸着下巴,然后嘀咕了一句:“真是可惜,若非是净了身,这位小公公定然是京城万千女子心仪的对象啊。”
“说够了没有?”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司邪阴沉沉的声音。
“王,王兄……”
司月霖尴尬地回头,他心中也郁闷。
为何自己就是嘀咕一句,王兄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王兄,您今日来找臣弟,所为何事?”担心触碰到司邪的霉头,司月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前些日子,不是写信告诉朕,说司敬睿在怡香楼约见了胡人?”司邪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气,眉头狠狠一皱,语气也冷了下来。
喝惯了宋然给他泡的茶,他发现其余的茶,都索然无味,难喝至极。
因为有人皮面具的遮挡,司月霖不知道他的王兄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致了。
他赶紧回答:“没错,王兄,每此事非常严重。胡人这些年又是伤我们边疆的百姓,又是暗中招兵买马的,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司靳睿竟暗中和胡人见面,这岂不是说明他起了与外敌勾结的谋反心思吗?”
“司月霖。”司邪把茶杯给放下,冷眸睨着司月霖,然后喊出了他的名字。
司月霖的眼角一抽,心瞬间慌了。
王兄突然喊他的名字,是为何呢?
“王,王兄,何事?”他很怂地小声问道。
“几日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
“啊?”
“空有脑子不会用,还不如没有。”
司月霖:“……”
呜,说本王蠢你就直接说啊,拐弯抹角的!
“王兄,臣弟有什么说错了吗?”司月霖有些委屈。
司敬睿都约见外敌了,不是想勾结外敌是什么?
“你以为,按照司靳睿的能耐,他会不知道,怡香楼是朕的?”司邪冷漠的眼神再次落在司月霖的身上。
司月霖的神情狠狠一僵。
他猛然抬头,磕磕绊绊地问:“王兄,您的意思是……司敬睿是故意的?”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凶煞快速进来。
“皇上,不好了,敬睿郡王来了,还碰上了小宋。”
“哎呀,凶煞,你能不能别打断本王与王兄的谈话,我们还在商议对策呢。这么多人在看着,司敬睿他不会对那位小公公做什么的。”
司月霖摆了摆手,很是不赞同地说道。
但是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的主位上,已经没有了司邪的身影了。
“王,王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