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然这话,结夕瞬间停止了哭声,哭脸也变成了笑脸。
它的脸上明明还挂着泪珠,但嘴巴却是裂开笑的,模样很是滑稽。
“我就知道,仙子您最仁善了。”它赶紧凑过来拍马屁。
宋然嫌弃地瞥了结夕一眼。
这天上地下的,也只有结夕把她的性子给拿捏得死死的。
那些上仙都说姻缘仙子绝情,但绝不知道,她最容易心软。
“那仙子,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成功哦……”结夕像是个老大人一样拍了拍宋然的肩膀,然后就消失了。
宋然:“……”
只会动嘴皮的家伙,也不帮她做点什么,例如帮她施点法力,惩罚一下暴君。
再次装了一肚子火气,宋然慢悠悠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发现天都亮了。
等等……
摸了一把自己的身下,她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软塌上。
这个软塌是太医院特意布置在这里的,就是等宫中的贵人来这里看病的时候,给她们躺的,所以他们一般不允许在这里躺着。
她昨晚明明是趴在桌子上的,怎么变成在这里了呢?
蹭了一下鼻子……
“为何我会闻到暴君的气息,是我的错觉吗?”宋然小声低喃。
她看了一眼周围,什么痕迹都没有,更别说有人了。
“肯定是结夕一直在梦里让我救姻缘树,导致我都出现幻觉了,都开始以为自己闻到暴君的气息了。”宋然小声嘀咕。
不过整件事,的确让她很烦躁。
她昨晚都给暴君甩脸了,只怕她现在巴巴跑回去,暴君更加不可能会收留她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
此时,承阳殿里,德泰公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转来转去。
“皇上到底去哪里了,上朝的时间快到了,那些大臣们要是再见不到皇上,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德泰公公不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很是懊恼。
“对了,昨夜我记得我就跟在皇上身后,怎么突然早上就在自己床上醒来了呢?”
德泰公公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凶煞和冥刹。
他们二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听到德泰公公这话,也不做出回应。
因为,皇上的命令就是让他们待在承阳殿里。
至于其它的,还是不说了,万一皇上怪罪他们泄露秘密就大罪了。
“等等,皇上该不会是昨晚偷偷一个人跑去太医院了吧?”德泰公公想到什么,他震惊地出声。
“德泰,给朕更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袍的高大身影从门口处走了进来。
这个声音,吓得德泰公公的魂都要飞起来了。
当他抬头,见到他们皇上居然没有戴面具,他更是惊恐到说不出话来。
“皇,皇上,您为何不戴面具了?这,这要是被别人看到您的真容,那可就糟糕了……”
毕竟,全天下人的都以为皇上在那一次大火之中烧伤了脸。
那次大火,关乎到太多秘密了。
越想德泰公公就越着急。
“没有人发现朕。”司邪冷漠开口,然后淡漠的眼神落在了德泰的身上。
德泰公公只好赶紧跑去把已经准备好的龙袍给捧过来,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上准时去上朝。
换好龙袍的司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刹风和冥刹见状就要跟过来,跟随他一同去上朝。
“不必了,你们就留在承阳殿。这几日,司敬睿的人应该是狗急跳墙了。”司邪冷冷开口。
凶煞和冥刹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
皇上这是让他们在承阳殿守着那个内鬼呢。
毕竟皇上这几日,可是多方打压司敬睿,估计司敬睿都要狗急跳墙,更加按捺不住了。
“属下遵命。”
……
“小宋,你在这里作甚?”
欧阳离来到后院的时候,就见到宋然一个人对着草药发呆,他赶紧跳到了她的边上。
被吓了一跳,宋然这才回神。
她瞥了一眼欧阳离,然后冷淡地说:“没什么。”
她总不能告诉欧阳离,她正在谋算着怎么重新回到承阳殿吧。
还有那个夏青,也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在承阳殿里做什么坏事,可别是她已经把玉玺给偷到了吧。
越想着,宋然的神情就越凝重。
到底要如何才可以揭穿夏青还不把自己给暴露,最重要的是,又能不让司敬睿发现是她所为,要不然原身的妹妹就危险了。
对了,原身妹妹!
宋然想到这里,突然想起那日在怡香楼的时候,司敬睿便硬塞给她原身妹妹的信,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机会看。
想到这里,宋然赶紧站起来,然后往自己的屋内跑去。
“小宋,你干什么去?”见到宋然急匆匆地跑了,欧阳离只能在后面喊着。
“我有急事,你别吵,一边玩去。”宋然被欧阳离的声音烦死了,她直接头也不回冷漠地开口。
欧阳离:“……”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怎么本太医在小宋这里很不讨喜呢。
宋然回到屋内,关上门,就开始搜自己的包袱。
很快就被她给找到了那封已经皱巴巴的信了。
她吐了一口气,然后打开。
信不长,只有半页的字。
宋然以为原身的妹妹会表达她对姐姐的思念,不曾想——
“姐姐,听闻你在宫中已经取得司邪的信任了,婉儿替你高兴。你一定要尽快把玉玺给拿出来,王爷他才是最适合登基的人,但偏被司邪那卑鄙小人给夺走了皇位。司邪所为,便是天理所不容……王爷这些年来也不容易,他把婉儿给留在王府,其实也是怕姐姐你入了宫便被司邪一行人给收买了。王爷对婉儿很好,只要姐姐你按照王爷说的做,婉儿便不会有事……”
看着看着,宋然就笑了。
“三言两语都离不开司敬睿,这个婉儿,怎么就不担心她姐姐在皇宫里会有危险呢?那可是偷玉玺,要是被发现了,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笑着笑着,宋然就怒了。
她狠狠用力攥着信,眼眸里一片冷意。
原身愿意为了她的妹妹入宫涉嫌,她原本以为原身的妹妹是一个值得原身付出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不可否认,这封信不一定完全是那个婉儿所写的,其中必定大半有司敬睿的手笔。
但她可不相信,司敬睿会阻拦她在信里表达一句对原身的关心。
可是,她没有,她完全没有,别说是一句了,半句都没有!
话里话外都是担心原身会背叛司敬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