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就揣着怪异的心情,跟着德泰公公和想凶煞一路往承阳殿走去。
“德泰公公,为何你一直在擦汗?”宋然见到德泰公公不停地用袖子擦汗,她忍不住怪异地问道。
听到宋然这话,德泰公公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小声说:“热的,热的。”
热的吗?
宋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乌云。
今天天气不太好,都快下雨了,现在风都是凉飕飕的,真的……会热吗?
“德泰公公,皇上为何身体不适?昨夜他不是还好好的吗?”宋然忍不住怪异地问道。
听到这里,德泰公公身体绷直,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就连边上刚才还算是淡定的凶煞,此时也神情有些别扭。
“皇上到底怎么了?”宋然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中的怪异更甚,所以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肚子疼。”
“头疼。”
德泰公公和凶煞两人急忙出声,但却是给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回答。
宋然:“……”
“到底是哪里疼呢?”摁了摁眉心,宋然很无奈地问道。
“可能是因为昨夜落了水,所以腹疼,然后引起了头疼。”德泰公公灵光一闪,赶紧说道。
是吗?
落了水就腹疼?某只暴君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跟个女子似的。
宋然内心虽然吐槽,但脚步明显是加快了。
“对了,德泰公公,昨夜皇上在何处?”
宋然突然想起自己昨夜在梦里见过的那个男子, 她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然后转头好奇地问德泰公公。
德泰公公:“昨夜皇上不在承阳殿。”
凶煞:“昨夜皇上就在承阳殿。”
宋然:“……”
“到底在不在承阳殿呢?”她睨着这两人,很是无奈地问道。
这两人今日是怎么了, 怎么回答什么问题都异口异声的呢。
“额,皇上昨夜一开始的时候是不在承阳殿的,因为他出去赏花了,宋太医你在御花园都见到他了。后来的话, 皇上就回承阳殿歇息了。”凶煞扯了扯嘴角, 赶紧帮忙回答。
德泰公公则是满脸疑问。
皇上昨夜后半夜在承阳殿吗,怎么他不知道的呢?
眼见已经到了承阳殿门口了,宋然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提着药箱子, 快步走进去。
她站在门口等候, 德泰公公则是赶紧小跑进去。
“皇上,皇上,宋太医来了。”
那个语气, 别提有多激动了。
宋然站在门口,都有些不自在了。
很快,德泰公公又跑出来。
“小宋,皇上让你进去。”
宋然点了点头,就跨过门槛走进去。
越靠近屏风,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就越清楚。
这味道,好似昨夜她也闻到了……
宋然心中忍不住又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难不成, 昨夜她在梦中见到的那人是真的暴君?
不, 不可能的,暴君怎么可能深更半夜不睡觉, 跑去太医院找她!
暴君虽然是疯, 但也不是傻吧。
傻子皇帝才在会半夜不睡觉,跑去太医院见一个小奴才!
这样在心里想着, 宋然的那点怪异的猜测也就烟消云散了。
摇了摇头, 把心中怪异的想法给甩掉, 宋然也就不执着追究这件事了。
绕过了屏风, 她在这里还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敬睿郡王。”宋然很平静地给不远处的司敬睿行了一个礼。
司敬睿还跪在地上,听到了宋然的声音, 他僵硬地抬头,最后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免礼。本王听闻你已经成为太医院的太医了, 倒是皇兄身边的能人啊。”
“朕身边的能人,又怎么能比得上皇弟的人,一个个都如此能气朕。”一声冷笑传来。
宋然看去床上,只见司邪缓缓从床上起来。
他还穿着今日上朝的龙袍,单手撑住身体,头发顺着金色面具垂落下来,有种病得弱不禁风的感觉。
见到暴君这个样子,宋然脸色微变。
暴君病得这么厉害吗?
“还跟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作甚,还不快来扶朕??”
见到宋然还站在那里, 某位皇上内心非常不痛快,他咬牙切齿地出声。
宋然反应过来, 赶紧走到了龙床边。
她伸手想要扶住司邪,结果对方高大的身躯居然顺势就靠过来。
还好宋然反应够快,及时撑住了身体。
若不然, 就按照暴君这个重量,他们两个人铁定要跌倒在地上。
看着司邪对宋然这般亲近的样子,跪在地上的司敬睿眼眸里闪过几分幽光。
“皇上, 您有什么不舒服,微臣给看一下?”
宋然小声问道。
“朕有什么不舒服?你还不如问问敬睿郡王。”司邪冷哼一声。
这件事关司敬睿什么事情?
宋然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现在最烦面对司敬睿了,暴君还让她问司敬睿,这不是折磨她吗?
不过,她反倒是很好奇,高傲的司敬睿为何会跪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司邪开始猛地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随时都要咳得死去一样。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宋然也有些着急了。
暴君可别死啊,死了她真的是前功尽弃了,她昨夜才答应结夕要继续给暴君找姻缘的。
宋然只顾着关心司邪的情况,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的大手现在正紧紧攥着她的小手。
“敬睿郡王, 你倒是说句话,你明知道皇上身体不好, 还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西川王府兵马的事情,还任由其他大臣一起请命,这都把皇上的龙体给气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
宋然回头,发现竟是千子云和韩深来了。
那番话,就是千子云说的。
见到来人是千子云和韩深,司敬睿长袖之下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眼眸深处都有藏不住的杀气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然拧了拧秀眉。
而那边,韩深也开始说话了。
“西川王今夜就要启程回西北了,他此行带不走全部的西川王府的兵马。敬睿郡王你就和其他的大臣请命让你管这些兵马。你这个急迫的样子,知情的人可能觉得你是担心这些兵马无人掌管会乱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惦记着西川王的位子呢……”
“韩将军休要胡说,本王怎么可能会惦记皇叔的位子呢?”
司敬睿抬眸,怒瞪着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