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田野间,蛙叫虫鸣。
夏天借着月光脚步虚浮地往镇外走去,一下一下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刚刚真是吓死他了,到现在腿还是软的。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的玉儿妹妹,想到玉儿妹妹看到他送的银耳钉时欣喜的眼神,他又忍不住心神荡漾,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而此时镇上的另一家小院里,白砚正急切地问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白源,“怎么样,见到主子了吗?”
白源失落地摇了摇头,“没有,主子不在柳家。我到柳家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柳夫人责怪柳二少爷为什么不像主子一样去县里给夫子贺寿。”
白薇薇端起一杯水递给白源,“先歇歇气,喝口水。”
“谢谢薇薇。”
白源接过杯子,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小男孩儿也躲在柳家附近打探什么,听到柳夫人的话后他也离开了,看眉眼与小主子有几分相似。”
“那应该是小主子的弟弟吧。眼下主子不在,小主子被抓,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白砚皱起了眉头,一时间理不出头绪。
“薇薇,路府的情况怎么样?”
白薇薇连忙道:“路府除了请了一次大夫,便再无动静。”
白砚想了想,安排道;“这样,明日我还是去盯着小主子这边的情况,白源你去县城。咱们没身份户牒进不了城,你就在城门口等着,要是看到主子就赶紧把情况告诉他,如果到下午都没看到主子,想来要么他今天不会回来,要么就是错过了,你便赶紧回来。”
白源点了点头道:“好。”
“薇薇你明日还是继续盯着路府的情况。”
“好的。”白薇薇应声到。
白砚想了想,没什么要交代的了,“暂时就这样吧,你们俩早点休息,明儿起早些,我再去小主子那边盯着。”
“都这么晚了……”
“没事儿,小主子要紧。”
白薇薇动了动嘴唇,终究没再说什么。
她一直想问,主子和小主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是地主少爷,一个不过是农家丫头,主子却把她看得如此重要?
但白砚早就告诫过她,不要去过问主子的事,他们只需按主子的要求去办。
这些她都明白,在戏班子时就被三番五次的告诫,还有人差点为此丧命,可她就是忍不住好奇,心里还有一丝丝不舒服,那不过是个农家小丫头,主子为何就偏偏对她那般不同?
而此时白薇薇口中的农家小丫头夏晚晚,正望着头上明晃晃的圆月,心头忍不住骂娘。
同样是坐牢,人家小燕子好歹是‘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她呢,她这里抬头望月,四面漏风,隔壁子的‘狱友’还不时‘哼哧哼哧’。
没错,她现在就是被关在一个简陋的木牢里,而且是在露天坝中,隔壁子就是马厩。
不过隔壁子的待遇可就比她好多了,起码有顶棚,还有吃食,马儿悠哉地吃着草,不时甩甩尾巴扇扇蚊子苍蝇。
她这边的木牢,与其说是木牢,不如说是笼子,整个空间最多一平米,还不到一成人高,幸好她人小,不然不管是坐下还是站起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