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是吧?”
秦氏一脸恨意道:“那天给那孽种娘上完坟回来,当晚你就睡到了客房,我担心你踢被睡不踏实……”
事实上,柳地主每次睡客房,秦氏都会随机查看,美其名曰关怀给台阶,其实不过是担心有丫头爬床,尤其是在她生了柳成杰就被确定不能再生了之后。
那天她趁夜点着灯笼再去客房,却恰好听到柳地主的呓语,前半段都是倾诉他对那孽种娘的思念之情,气得她恨不得直接上前搧他两耳光,让他看清楚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到底是谁,该惦记的是谁。
哪知竟然让她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柳成轩那贱种根本就不是他的种!
她当时很想将他拉起来质问,最终还是按捺下心头的激动,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客房。
柳地主听到她说出是自己睡梦中说出了这个隐藏心底多年的秘密,不由得懊恼又颓败地垂下了头。
秦氏看他那样子,心头更是气愤:“那贱人给你带了绿帽,你还这般心心念念,我看你就是犯贱!没见过哪个男人……”
“你懂什么!”
柳地主气得浑身发抖,怒目而视道:“若不是轩儿他娘,哪有我今天?”
“哈!合着你这是嫌弃我丫头出身,比不上那贱人给你的助力,你这是……”
“够了!别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死者为大,枉你曾经还是知州夫人的贴身丫头,就不怕她半夜来找你吗?”
秦氏只觉得脊背一凉,转瞬故作镇定地反击道:“我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两人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柳成杰却是脸色微变,手心开始不住地冒冷汗。
柳地主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轩儿的确不是我的孩子,我和他娘,也并不是夫妻。”
“什么?!”
秦氏简直是又惊又喜又意外。
柳地主摆摆手道:“你先听我说完。十五年前,我原本只是个落魄书生,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位正在逃难的年轻夫人,那位夫人当时身怀六甲,正是轩儿他娘。
她当时因夫家之事被仇家追杀,身边只有一个逃难途中救下的丫头,我们便假扮夫妻一路躲避,直到到了上河村才落脚。家里大多的东西,也都是那时她置办下的。
因为逃难途中颠沛流离,她身体便一直不好,生下轩儿后更是一病不起,没熬两年就去了。
临走前,她拉着我的手,求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轩儿……”
柳地主说到这里时,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秦氏撇了撇嘴,瞧瞧那要死不活的死德行,都不是自己的女人还心心念念地惦记着!
“要这么说来,那贱种跟咱们柳家根本就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要说起来,柳家现在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放屁!要不是你,他和他那贱人娘指不定早就横死街头,这要换了别人,指定早把那贱种给弄死了独霸家产,他哪来的舒坦日子做大少爷,还供他念书考科举?你对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柳家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