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
裴世清恼羞成怒地低吼一声,满脸通红。
“你别急着否认!为娘告诉过你多少遍,越是遇到棘手的敌人,越要冷静蛰伏,趁他不备之际攻其不意,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裴董氏厉声叱责,裴世清微垂着头没说话,眼神里却满是不服。
裴董氏看他如此模样,气得胸口疼,越发恨铁不成钢地叱责道:“你怎么就不想想,那贱种不过在乡野学了点皮毛,怎么就轻易中了探花?”
“娘的意思是?”
裴世清并不蠢,相反十分聪明,不过就是心高气傲容易被嫉妒心左右智商,如今被裴董氏一点拨,立马清醒过来。
“没错!为娘怀疑,那贱种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要么早就和曾老贼相认并得那老贼教导,要么,这次探花之名,就是曾老贼使了力!”
裴世清面色狠狠一沉,“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娘你有所不知,那贱种的确有些文采,而且还会武功,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
“难怪,难怪你几次出手,都功亏一篑,甚至为娘怀疑,近日入府的那个把你爹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也是那贱种和曾老贼的手笔!”
说到这里,裴董氏冷厉的眼中迸射出一股阴寒的恨意,还有浓浓的轻蔑。
“儿子也是这般觉得,近日儿子外出时有不顺,多半也是那贱种动的手脚,所以儿子才想趁此机会,彻底将他了结!”
裴世清说到这里,眼里充满了杀意。
“怎么彻底了结?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人违抗圣意还能活下来?与其在旁的地方出力还可能暴露自己,何不如落井下石送他一程?”
裴世清眼睛一亮,“儿子明白了!儿子明儿就去找祁大和邢二,让他们……”
“这事不急,也不用你出面,让你爹去!”
裴世清惊异,“让爹去?万一他发现了什么,岂不是弄巧成拙?”
“发现了又如何?”裴董氏轻哼一声,“如今那贱种不过阶下囚,你以为你爹会为了那么点可能的微薄血脉,而动用忠勇公府的力量去求情吗?”
自己跟了十多年的男人,是什么心性还不了解吗?
在裴举眼中,永远是忠勇公府利益至上,谁也越不过去,当年曾婉儿那贱人不能,她裴董氏……也不能。
这些年,她能稳坐裴家当家女主人的位置,不是因为他多宠她,而是因为,她从不触碰他的底线,还有就是,为他生了一个争气的儿子!
如果不是那贱种突然出现,裴夫人的位置,迟早是她的,她一点都不急,活人何必比将死之人急?
曾老贼再能,也活不了几年,不是吗?
可惜,一切都被那贱种的出现打乱了。
好在,那贱种自作孽,把自己作进了天牢。
看来,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裴董氏这边。
想到这里,裴董氏冷冷一笑,继续道:“更何况,往常抗旨不尊,多是直接处斩,可这次那贱种竟然侥幸逃过一劫,就不知,是皇上有所顾虑,还是有意为之。万一是皇上有意为之,你让人去掺和,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可让你爹出面,一切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