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有点懵。
夏二婶是个口蜜腹剑的,这点她一直都知道。
但为什么,曾经那个憨厚老实的夏二叔,如今却变成了这番模样?
那高高在上的神情,嫌恶的眼神,让夏晚晚心中很是反感。
“爹娘的事,不劳二叔操心。”
夏二叔眉头一皱,眼一横,厉声呵斥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可知,你在外大手大脚地花钱,家里都已经没米下锅了,昨儿个你爹才又找我借了五百文!我不操心?我不操心,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大嫂饿死?”
夏二叔说得脸红脖子粗,气愤非常。
倒是夏二婶,在听到夏二叔又借出五百文钱时,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怒气,不过转瞬,又强忍了下来,一脸心疼又失望的样子。
夏晚晚眉头微拧,万没想到那一家子烂泥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再看夏二叔那一脸痛心又难掩优越的神情,夏晚晚心思一转,莫不是夏铁柱如今觉得自己翻身了,自卑变自大,急剧膨胀,夏金柱故意诓他的钱吧?
“不知我爹向二叔借了多少钱?”
“这是钱的事吗?”
夏二叔气怒交加地呵斥道:“是你不孝!只顾自己光鲜亮丽,却让父母忍冻挨饥!你真该好好向你橘妹妹学学,什么是孝道!”
“呵!”
夏晚晚无语,这夏二叔只怕是咸鱼翻身走火入魔了!
“二叔还是直接说,我爹到底向你借了多少钱吧!”
“多少?反正比你这肉条和布匹多!”
夏银柱眼一瞪,没好气道。
心中十分气愤,夏四憨这个不孝女,买那么贵重的东西去送村长和族老那些外人,却不知道给自己爹娘买东西,也不知道给她爷奶还有自己这个二叔买!
“那到底是多少?二叔你说个数。”夏晚晚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前前后后,总共差不多快五两银子,够买好些你这起子肉条布匹了!”
夏二婶一听,眼神顿时变得阴沉,紧抿的双唇透露出她强忍的怒气。
“花嬷嬷,取五两银子还给二叔。”
她虽是个挂名县主,没有封地,但其他应有的福利皇帝还是没有吝啬。
除了京城一座不大的县主府,皇帝还赐了她一堆价值三万的金银玉饰,还有五千两白银,以及……花嬷嬷一行仆从。
夏晚晚自己有钱,索性就将皇帝所赐的所有财产都交给花嬷嬷打理。
“是,主子。”
一直作壁上观的花嬷嬷,迅速地取出三两遂银子递到了夏二叔手中。
“主子?夏四憨你……你这个败家子,竟然还使唤上了奴才!”
夏二叔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夏二婶却是难掩震惊地打量着花嬷嬷一行人,目光最终落在眼熟的白源身上。
“小四,二婶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不是祁举人家的下人吗?祁举人呢?没回来吗?莫不是打算留在京城苦读?”
祁成轩从中探花不久就下了天牢,探花的喜报还没到地界就被撤了回去,因此当地人并不知其中曲折,只当他没考中。
为此,夏家老屋高兴了好一阵,夏二婶也不例外,只是人前没表现出来罢了。
夏老三还特意跑到夏金柱面前幸灾乐祸了一番,结果被夏金柱气冲冲地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