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婶面上一派关心的模样,眼中的不屑与幸灾乐祸却来不及完全遮掩。
夏晚晚面色微沉,冷声道:“劳二婶操心了,不过祁成轩不是在京城苦读,而是因授皇命戍边效国,还有,白源他们也不是奴才!”
一听到夏晚晚提到祁成轩授皇命时,夏二婶的脸色飞快地扭曲了一下。
虽然一时之间没弄懂什么戍边效国,但授皇命却是听懂了。
“二叔二婶你们忙,我和小雨先去村长和族老爷爷家了。”
夏晚晚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拉起夏雨正欲转身就走。
“等等,”夏二叔突然出声喊住她,紧拧眉头训斥道:“去什么村长家?这么久才回来,你爷奶家去了吗?跟着祁举人这么久,连亲疏都分不清吗?”
夏晚晚面色一沉,“我的事,不劳二叔操心。”
说完,不理会夏铁柱满脸怒气,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她回头淡淡道:“还有,请二叔以后不要再借钱给我爹,他不是没钱,只是看你钱多没处花,再有下次,我不会替他还。”
夏铁柱闻言,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儿色。
一旁的夏二婶反倒心中畅快了不少,暗觑着夏二叔气愤交加的神情,若无其事地指点夏草的绣活。
“四姐。”
夏雨见夏晚晚一路冷着脸,忍不住拉了拉她,轻声道:“别生气,二叔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夏雨不知道,原本憨厚老实的二叔,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夏晚晚离开后,他一直都在私塾苦读,便是休沐,也大多只在祁家小院,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不是生他的气,他如何与我无关。”
夏晚晚停下脚步,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淡淡一笑道。
见她不愿多说,夏雨乖觉地没再追问。
夏晚晚提步前行,不经意地扫了眼亦步亦趋的花嬷嬷,眸色渐深。
从一出家门,花嬷嬷一直都在弱化自己的存在感,作壁上观。
想必,是想从她的出生地,挖掘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这番打算,对上夏家那一窝子极品,她的形象,就只能一黑到底了。
原本,她并不在意这些,但若传到皇帝耳朵里,有些什么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看来,有必要敲打一番花嬷嬷了。
村长家在离夏家二房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夏晚晚带着厚礼上门,村长自然高兴,就连一向势利眼的村长媳妇儿也难得给了夏晚晚个笑脸。
对于花嬷嬷他们,村长也是认识白源的,都当他们是祁家的下人,也没太在意。
简单寒暄了几句,村长免不了提起祁成轩会试的事情,还顺势安慰了几句,夏晚晚避重就轻地回了几句,便借口告辞前往族老们家中。
一圈儿下来,等他们回到大房时,已近中午时分。
刚走到大门口,就听院内传来张凤英尖锐的声音:“不是说那死丫头回来了吗?你怎么不问她要回庚帖?”
紧跟着,夏花弱弱的声音响起,“我……我不敢问。”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你是她姐!瞧你那畏畏缩缩的样,看着就来气!”
“要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