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尘这样咄咄逼人的问话,郑天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江尘这么不给面子。
他好歹也是一方豪强,试问港岛,哪个20岁不到的年轻人能坐在这里和他对谈?
况且,刚才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已经狠狠责骂了郑凯泽一番,给足了江尘面子。
这江尘也太不领情了吧?
虽然是江尘修法之人,性格冷淡情有可原,但说话的方式不能注意下么?
郑天宝在肚子里腹诽了一番,不过还是笑道:“江大师果然性情中人!”
“如果我从郭家没有走出来,今晚不会是这样吧?”江尘看着远处的夜景,冷道。
郑天宝内心惊了一下。
“什么事都瞒不住江先生!”
郑天宝倒也爽快,不准备兜圈子了,直接说道:“确实,江大师能轰杀黄抱一,真的出乎意料!”
“我郑家一向以强者为尊,既然江大师能从郭家的楼顶走下来,那说明就是我郭天宝想要交的朋友!”
郭天宝手里拿着一串碧玉做的珠子,说话的时候,他不停的拨动着,
深邃的双眼目露精光,时刻在盘算着什么。
“郑家从来不交无用的朋友,这是家规,还请江先生理解,但如果我郑家想交的朋友,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朋友,满足朋友!”
郑天宝开始向江尘贩售他的处事哲学。
江尘对他说的这些毫无兴趣,直接开口道:“所以,你能帮我什么?”
郭天宝干笑两声,搓了搓手,正色道:“你杀掉的黄抱一,是苍松真人的大徒弟,他还有一个徒弟叫牛象,苍松真人你听过吧?”
苍松真人?
江尘就参加过一次天南境内的武道大会,至于全国武道或者修法界,别的势力或者是一些门派和个人,他一概不知。
大陆的都不知道,更别说港岛的。
江尘摇摇头:“不知道!”
“苍松真人跟你一样是修法之人,道行深不可测,据说是洪门的护法,近些年蛰伏在港岛专心炼,他的实力超群,一击必杀,黄抱一和牛象都能在港岛横着走了,能教出他们的师傅,想也能想到……”
郭天宝像透露什么绝密信息一般,声音压得很低,悄声说道。
修法之人,洪门护法,炼丹,这几个字瞬间引起了江尘的兴趣。
他看了一眼一脸紧绷的郭天宝:“洪门不是一个社团么,而且网上说早就解散了,怎么他们的护法还是修法之人?”
郭天宝一愣,惊讶的看了一眼江尘,好奇江尘作为修法之人,竟然连这样的消息都不知道。
他立即解释道:“网上那都是骗普通人的假消息,真正的洪门并没有解散,他们网罗了一大帮高手,在地下世界极为威力,很有秩序的运行着。”
“哦?那照你这么说,苍松真人是洪门坐镇港岛的护法咯?”
郭天宝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圈内人都称苍松道人为东南亚第一高手!”
“东南亚第一高手?不见得吧,中南半岛内的那些巫师啊,拳师,降头师不都挺厉害的么?”
江尘婆娑着手掌,淡淡说道。
郭天宝想了想:“哦,你说太国和越国那些深山出来的蛮夷啊?嗨,根本不是对手,前几个月有一个太国第一的降头师来港岛走市,惹到了苍松,直接被一掌拍成了肉酱……”
“港岛,经常有各地号称第一的高手过来,但无一不败在苍松的手下,所以东南亚第一就是他!”
江尘目光如炬,看着远处的太平山:“那我杀了黄抱一,他那个师傅是不是要找我麻烦?”
郭天宝深吸一口气:“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会!”
江尘瞥了一眼郭天宝:“知道别人会报复,你还找我来参加宴会,不害怕波及到你?”
郭天宝苦笑:“苍松真人和李家交情颇深,而李家作为港岛第一家族,又经常打压我们郑家,我这口恶气一直憋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
江尘感到一阵好笑:“万一我不敌那个苍松,然后李家再把矛头对准你,岂不是……”
郑天宝朗声一笑:“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江尘看了一眼郑天宝的气色,淡淡道:“你是因为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才心无挂碍,想要拼一把是吧?”
郑天宝全身巨震,眼中露出惊骇看着江尘。
“如果我赢了,你郑家押对了宝,输了顶多损失一点利益,反正李家并不能拿郑家怎么样,对吗?”江尘手肘撑在桌子上,一字一句说道。
每说一个字,郑天宝的脸上就惨白一分。
难不成江尘会读心术?
“你……你……怎么……”郑天宝嘴唇结结巴巴的颤抖着,震惊的一句完整化都说不出来。
“哼!看样子郑先生牌桌上的比较多,什么事都要用赌徒思维解决,不过你知道么,和我赌你会输的裤衩都不剩!”
江尘冷笑道。
这郑天宝,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
先是干掉黄抱一,扳倒郭家,现在听他的意思是要让他对付苍松,顺带对付后面的李家。
事成,郑家大丰收。
如果失败,大可甩锅,就说邀请江尘只是来参加宴会的。
他妄图利用江尘对港岛这个水池的搅动,浑水摸鱼,乘机重塑格局。
狼子野心啊!
不过,跟江尘这个魔鬼打交道,他怎么能占到便宜呢?
江尘看了一眼脸色阴沉慌乱的郑天宝:“你被人下毒了吧?”
郑天宝又是一震,随即深吸一口气,低沉的问道:“江大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我知道,除了你,还有你老婆,你那个明星女儿,都被下了毒,只不过你这个毒已经感染了十几年,深入骨髓,她们的时间不长!”
江尘语气轻松道。
郑天宝被江尘看穿诡计,心里七上八下,整个人十分难受。
他拧开一瓶气泡水,想要润润嗓子,顺便平复一下心情,听到江尘这句话,捏在手里的瓶子一松,啪的摔在花岗岩地板上,成了渣渣。
郑天宝一脸震惊加呆滞的看着江尘:“什么?”
这声脆响,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看到玻璃瓶打碎,郑清灵冲了过来:“Dad,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