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去县城逛逛”,
想到过年县城人多,不放心谢燕一人出去逛 ,柳玉开口说道:“叫上你妹一块”,
谢红人小武力值高,加上一身怪力,柳玉从来不担心她出门会遇到危险,
谢燕很少出门,放她一人去集市柳玉还有点放心不下。
“对了,明天正好逢集,不如去聚源镇逛”,
柳玉想到村长媳妇说聚兴、聚焦、聚源三个镇子,赶集最热闹的是聚源镇,于是提出建议。
“不知道小妹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去哪都行,谢燕想买的东西集市也有。
谢红当然有时间,药堂关门休息,她在家呆的无聊,于是第二天一早,姐妹俩就赶着牛车去聚源镇赶集,
赶集的人太多,牛车根本进不去,只能寄放在镇外,
寄放费1个铜板,看守牛车的大爷还负责给牛喂草料与水,谢红觉得挺划算,
镇口进去有三条道,中间是主街,左右两边各有一条小巷,人流最密集处就是主街,
“姐,逛这条”,要逛当然首选最热闹的地方,
街道两旁开着各种店铺,人来人往的街上还有不少小贩挎着竹篮沿街叫卖,
小孩的吵闹声,小贩的叫卖声,女人寻找孩子的呼声,让街道变的更加热闹,
谢燕兴奋的拉着谢红进了胭脂铺,里面有不少姑娘在挑选胭脂水粉,
“小妹,这个颜色我用好看不,这个口脂适合我吗?……”
记忆里,谢燕对胭脂水粉并没有兴趣,整天只知道养鸡鸭鱼兔,
不对,有情况,谢红小声问道:“姐,你心里有人了,对吗”?
谢燕羞红了脸,声音有如蚊子:“别乱说,我就是想打扮打扮”,
“哦,,”谢红准备回去给柳玉提个醒,自家白菜别悄咪咪被人给拱了,
买好胭脂出来,谢红正在张望往哪里走,谢燕就看见前面有布店,拉着谢红钻了进去,
店主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她热情的招呼:
“姑娘想买什么样的布,我们店里新到了一批花布,姑娘喜欢哪种,我给你打个折扣”,
见店里没有人逛,谢红猜测不是店里的布价格贵就是老板人缘不好,否则不可能满大街都是人,店里却连闲逛的人都没一个。
“老板,那个,碎花的细棉布怎么卖”,谢燕开口问道,
老板从货架上抽出谢燕指的那匹布,笑着说道:“这是京城今冬最流行的细棉布,200文1尺”,
谢红明白为什么没人来这个布店了,老板心太黑,
她在县城里买过带碎花的细棉布700文1匹,1匹差不多有四尺半,
“姐,家里还有布,下次再来买”,谢红拉着谢燕就走,
谢燕没有买过布,也不知道碎花细棉布的价格,正准备让老板给她扯上三尺,就被谢红拉到了店外,
“小妹,我要买布”,
“你傻呀,200文1尺,明显是在坑你,这布县里买700文1匹,”
谢燕生气的回头看了眼布店,淡定的说道:“还好没有上当,我们去其他地方买”,
接下来又看见一个布店,里面有七、八个人,谢红笑着说道:“去这家店买”,
果然,这里卖的比刚才那家便宜,三尺碎花细棉布540文,谢红比较了一下价格,只比县城里卖的贵一点点,
买了布匹继续逛,谢红在点心铺子给谢宣买了点心、糖果,
看见小酒馆,她拉着谢燕进去,花了5两银子给谢和平买了一坛好酒,一坛酒10斤重,
谢红轻松抱着酒坛对谢燕说道:“姐,那边好像有个市场,过去看看”,
说完带头往前走去,抱着酒坛闲逛,路过的行人都会好奇的看上几眼,
谢燕小声说道:“小妹,这些人在看你”,
“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谢红无所谓的说道,
十来岁的小姑娘抱着个十斤重的酒坛换着是她也会日瞅上一眼。
市场其实就是一片空地,里面乱七八糟的摆着不少摊子,卖的基本上是蔬菜、水果、肉类、鸡,鸭,鱼,蛋等等……
柿饼,旁边的一个摊位上,两筐柿饼吸引了谢红的视线,
赶山的时候她都没见过柿子,这里居然看到有柿饼卖,
柿饼嫌弃的说道,没见过柿子,柿子树总见过吧,
谢红不知道被柿饼给嫌弃了,赶山之前柿子就被采摘了,她又不认识柿子树,
“柿饼怎么买”,她蒙对了,这里也叫柿饼,
“1文钱2个”,
谢红觉得有点小贵,不过,想起柿饼甜滋滋的味道,
“给我装100个”,把酒坛放在地上,谢红从挎包里拿出50个铜板,
谢燕想帮她提柿饼,她拒绝了,一手抱酒坛,一手提着柿饼,
“姐,还买啥,不买就回家”,
谢红什么都不想买了,只想将东西放牛车上,腾出手吃柿饼,
谢燕还想逛:“我还要买头花,〞
两人去了左边小巷里,那里摆摊的多是头花,簪子之类的小玩意 ,
谢红看到一个摊位上摆放着好些鞋底,纳鞋底太麻烦了,有的卖,她肯定得买一些,
“大娘,鞋底多少钱一双”,
“30文”,太娘边纳鞋底边回答,
“有少不,我买,30双”,谢红算了算人数,给家里人各买5双鞋底,
“你买的多,算你28文一双,不能再少了,纳鞋底很辛苦,一双也就赚几文钱”,大娘抬头说道,
“给我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家里人的尺码她都知道,
前面不远就有个卖头花的,谢燕站在小贩面前,价都不问,豪气的说道:
“这朵,这朵,……还有这朵我都要了,头绳也要10根”,
谢红无语望天,谢燕这是哪根筋不对呀,一口气要了10朵头花,而且颜色不是粉红就是大红,
谢红在心里,祷告,谢燕买的这些头花千万别送给她。
“回家”!谢燕满意的拿好头花说道,
回到家里,谢红把酒坛递给谢和平:“爹,这是给你买的”,
“二姐,我的呢〞?两岁的谢宣奶声奶气的问道,
“给,这些都是你的”,谢红将点心、糖果都递给他,
柳玉从谢宣手里拿过糖果,柔声说道:“糖吃多了坏牙,一天只能吃两粒,我来保管”,
“娘,我看见有人卖鞋底,买了不少,每个人都有”,
“以后做鞋就只做鞋面,太好了”,柳玉高兴的说道,鞋底
“还有这个,柿饼,吃了对身体有好处,我也买了不少”,
柳玉见谢燕一声不响就往房间里走,小声问道:“红儿,你姐好像在生气”,
回来的路上谢燕都高高兴兴的,这会干嘛板着个脸,很快谢红就明白了,谢燕没有给家里人买一样东西,
“可能逛累了”,
谢燕买了那么多头花、头绳也没说送她一朵,虽然不想要,但是,谢燕不送,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哦,你也快去歇会”,柳玉也没多想。
京城贺侯府,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对贺军说道:“不喜欢,再纳个喜欢的良妾就是了,何必……”
“祖母,华阳郡主骄横无理,这种人娶回家就是祸害,再说她是皇室中人……咱们在林海县那边的事……”
话没说完,老夫人已经明白了:“军儿,让你受苦了”,
“孙儿不苦,祖母,三弟,四弟不过比华阳小几岁,最好先把婚事给定下,免得华阳又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
“这事已经在议了”,贺军成功退亲的当天,贺老侯爷就通知她为三孙子、四孙子安排亲事。
“公子,你脸上的伤口太深,血肉翻露在外,以后好了可能会面目狰狞”,
丁伯定时前来替贺军检查伤口,丁伯外出游历遇险,被老侯爷救回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自愿留在侯府做府医,
“丁伯,军儿的脸,真的不能复原了吗”?老夫人不死心的问道。
用棉布吸干伤口上的血水,洒上药粉,丁伯无奈的说道:“眼下需要让伤口尽快结疤”,
没结疤,就算他手上有再好的去疤膏也没有用,具体能恢复多少他也不知,
贺军心里有些后悔,一时冲动下手太狠了,突然想到谢红替人逢针的场景,
他板着脸说道:“金川县有个大夫医术高明,或许她有办法”,
为了避免拉动脸部的伤口,除了板着脸贺军不能有其他表情,
老侯人激动的说道:“明天就让你三叔陪你回金川,”
“有暗十他们在,路上不会寂寞,不必麻烦三叔”,
天寒地冻的,他不想让贺峻峰受累,果断拒绝了老夫人的提议。
丁伯此时开口说道:“二公子,老夫跟你走一趟,”
心里一个劲的叨念,你可不能拒绝哦,老夫想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大夫的医术有多高明,
“丁伯,麻烦你了,”贺军知道每天要换药,有丁伯同行确实方便很多,于是点头认同丁伯与他同行,
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丁伯,去了金川县就在老二家待着,等天气暖和的时候再回来”,
丁伯笑呵呵的应道:“老夫人不说,我也会留在金川,结疤后还需要调配去疤膏”。
贺军回到金川县时已经是正月21了,他没有回县衙,直接去了春来药堂,并且让暗十将他回来的消息告诉贺峻淳,
贺峻淳早就知道贺军为了拒婚伤了脸,不过,见面还是吓了一跳:
“军儿,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这副样子以后谁家姑娘肯嫁给你”。
他们夫妻只有贺军一个儿子,贺军脸上受伤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敢告诉媳妇,怕媳妇伤心难过,
贺军面无表情的说道:“贺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丁,我没媳妇,大哥、三弟,四弟他们有呀,传宗接代的事让他们仨代劳吧”!
贺峻豪见他还能够开玩笑,扯了扯嘴角说道:“你暂时不要回家,你受伤的事我没告诉你娘,”
贺军点头:“我躲到药堂,就是不想让娘知道,人你已经见到了,回去吧!”
“臭小子见到你人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要去给你娘买点心,你好好养着,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打着替媳妇买点心的晃子出来的,贺峻豪还得拎两盒点心回去交差。
目送贺峻豪离去,贺军低声吩咐暗十去请谢红,
谢红刚从正房出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暗十吓了一跳,
“暗十”?眼前的黑衣人满脸胡须,谢红也是根据五官判断出来人是暗十。
“谢姑娘,公子受伤了”,
“受伤,严重吗?人在哪里”,谢红关心的询问,
“你去看了便知,在药堂”,
谢红返回正房告诉柳玉,有急事要跟着暗十回药堂,走出正门又返身回去对柳玉说道:
“娘,明天表叔过来别忘了告诉他”。
“知道,路上注意安全”,
谢红怀疑谢燕在与人交往,用私房钱补贴对方,
因为在聚源镇买的头花、头绳,她就没见谢燕戴过,扯的三尺碎花布也没拿出来做衣裳,
于是,把这事告诉柳玉,母女俩决定让江羽暗中去调查一下。
“贺大哥,你脸怎么了”,看着躺在手术床上的贺军,脸被包得像个棕子,谢红莫明想笑,
她脸上的表情落到贺军眼里:“丫头,想笑就笑吧,笑够了帮我把吴神医请过来,诺,你旁边这位是丁伯”,
“吴神医的规矩你也知道,除了问诊的日子,其他时间有外人在他是不会现身的,”
谢红信口胡咧,她本人就在这里,哪能一分为二变出吴神医呢,
贺军了然:“暗十,你们带看丁伯去四海鱼庄,丫头,帮我联系神医”,
贺军答应丁伯明天可以过来药堂看吴神医给他处理的伤口,丁伯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暗十等人离开。
“丫头,给看看吧,我毁容了”,
谢红严肃的折开绷带,检查伤口后说道:“需要逢针,不过,以后脸上会有一条疤痕……”
“伤口一直冒血水,我真怕它结不了疤,丫头,脸上有疤你不会嫌弃我吧”,贺军问去心中所想。
谢红顿时觉得一万头泥马从头顶飘过,她硬挤出笑容:
“不嫌弃,不管你长成啥样,咱们是合伙人的关系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