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瞄准着那个躺地不起的血族,对准他的心窝,即将又是一枪。
突然,一阵狂风,林间的树枝快要被骤风压弯!!
亚伦的大手扣在爱洛的小脑袋上,紧紧地捂在胸口,警惕的洞察着四周的情况。
丛林间冒出一抹身影,飞快的闪现在少年的身前,掌心堵住的银质枪口,另一只指甲纤长的大手揽过少年紧窄的腰肢,那人轻咬了少年的耳垂:“你不乖哦。”
少年不声不响的,从为他定制的精美囚牢中逃脱出,回到他们贪婪卑鄙的人类世界,还备上了血族猎人专用的枪支,转头就对血族虐杀!
少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愤怒的挣扎:“放开我!”
温热的触感停留在少年的耳尖上,像是甩不掉的蛊惑。
该隐低哑的轻笑着:“小野猫。”
他一次又一次的宽恕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是觉得他有趣。
喜欢把这个少年囚禁在自己的掌心里,看他像是一只无能的小狗,暴躁的狂吠。
可是,他已经残害了该隐的同类。
凭借一己之力,就在血族掀起了腥风血雨!
该隐勾起的唇角透着几分血腥的残忍。
他可不会放过这么不乖的小孩。
该隐的拇指指腹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上下摩挲滑动,该隐的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气温让少年忍不住隐隐颤栗。
纤细狭长的黑指甲紧扣在属于人类的,细嫩的肌肤之上。
仿佛再稍微用力,就能将少年的脖颈刺穿!
该隐的耳尖抖了抖,额前的银丝碎发随风飘动,将翻滚着猩红的瞳眸稍稍遮掩。
少年的鲜血很是香甜,是充满朝气的味道。
该隐被那阵香甜勾得忍不住轻舔唇角。
始终注视着打斗方向的亚伦,眸光微冷,将爱洛往自己的怀中搂得更紧。
他们好像兜兜转转间,误闯进了血族的领地!
据说,每个都市中会有一个血族亲王,亲王是该城市中所有血族的领袖。
仅凭那个血族,有着与普通低等血族全然不同的独特,而且亚伦还能感受到他四周强劲的气场,估计他是这方圆十里地位较高的领袖。
“亚伦,”亚伦怀中的爱洛压低了嗓音,小声的试探,“我们该怎么办?”
小爱洛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她知道身后即将发生多么血腥的景象。
可是亚伦始终把爱洛护在怀中,就是不想让她受到惊吓。
爱洛不敢颤栗,她怕亚伦会担心她。
丛林的四周幽深寂静,血族并不是独居生物,所以,这四周可能还潜在着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恍惚间,爱洛透过亚伦的臂弯,仿佛看见了几双猩红的,紧紧盯着她的眸子。
爱洛吓了一跳,又把小脸胆惧的埋进了亚伦的怀中,闭紧了双眸,一动也不敢动。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少年还在该隐的牵制中挣扎。
少年越是挣扎,该隐猩红的眸子里却更是闪烁着兴奋。
该隐狭长的眸子,慵懒的半眯着,又是微微俯身靠近,硬挺的鼻尖顺着少年的脖颈上滑过,细细的轻嗅。
该隐仿佛能轻嗅到,少年血管里滚动的新鲜血液。
很香甜。
馋的该隐的喉结微动。
微凉的舌尖带着湿润,轻舔过少年的脖颈。
是属于人类的气息,少年细微的汗味,还有脖颈上细细的绒毛。
他的身体构造和血族全然不同。
“小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轻舔解馋后,该隐终于舍得开口,低哑的声音仿佛拂过少年的耳尖。
少年忍不住轻颤,清秀的眉头锁的更紧:“滚开!”
少年厌恶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
正是这些怪物,让他的父母双亡!
让他最爱的妹妹也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的妹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一个看着人类就会忍不住吞咽口水的怪物!
会被鲜血折磨得发狂!
待到月圆之夜,又会因为身体上的痛苦而歇斯底里的怒吼!
少年恨他们这个只能生存在黑夜里的种族,所以毅然决然的加入了血族猎人。
可是,即使少年加入了血族猎人也没能解除他的心头之恨,少年又陷入了另一个深深地痛苦之中,亲眼目睹着自己曾经的伙伴,一个一个变成了被初拥后的怪物!
这个种族就该被赶尽杀绝!
少年的眼眸里翻滚着无尽的恨意,恶狠狠地剜了该隐一眼。
该隐只是不痛不痒的轻笑着,拇指指腹摩挲着少年的薄唇。
人类的唇瓣明明这么柔软,像是一样,为什么却总说着这么难听的话语?
“卡洛斯,我给过你逃跑的机会了,为什么还要残害我的族类?嗯?”
该隐轻笑着,只是那桀桀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乌鸦。
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该隐是在警告卡洛斯,甚至是在对他最后生死的威胁!
卡洛斯的俊脸上不见丝毫胆惧,反而是桀骜不驯的冷笑两声:“因为你们都该死!”
阴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从卡洛斯的唇齿间挤出。
丛林深处立刻响起了诡异的声响,是众血族愤怒不已的嘶吼。
这个已经被该隐轻而易举擒拿的少年,到底还在狂什么?
下一秒,卡洛斯就会成他们的腹中之餐!
就凭卡洛斯这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血液,估计会被方圆十里的血族吸食殆尽吧!
如果这个少年识相,及时的跪地求饶,可能血族还会饶他一命,大发慈悲的允许和他初拥……
该隐阴鸷的眸光微动,深邃的瞳眸定定的注视着卡洛斯恣意的俊容:“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是他见过最凶狠的人类。
好像骨子里就透着一股野劲儿,从来不懂跪地求饶是什么意思。
卡洛斯只是哼笑两声,薄唇微抿,倏然对着该隐的面孔狠狠地啐了一口:“就凭你,也能对我指手画脚?”
该隐的眉眼微眯,卷翘的眉睫上挂着几簇晶莹。
蛊惑又危险的俊容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愠意。
再次睁开双眸,该隐的瞳眸越发猩红,明明是美丽的犹如玻璃珠一样,晶莹剔透的瞳眸,嵌在该隐的俊容上,却有着难以言诉的危险。
“本来想施舍你初拥,饶你一条命,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你也不屑于与我同族。”该隐低低的笑着,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既然你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我可就真的让你吃点苦头了。”
任凭该隐如何说,卡洛斯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孑然一身,就这烂命一条,只要不把他也变成憎恶的怪物,卡洛斯都会觉得无所谓……
该隐又是微微靠近,这一次,该隐有些变本加厉。
卡洛斯厌恶和该隐近距离接触,该隐的薄唇便坏心眼的贴了贴卡洛斯的脸颊。
人类真是像想象中一样,又香又软。
该隐恨不能就这样把卡洛斯吞入腹中!
看着卡洛斯强忍着反胃的惨白俊容,该隐的心底没来由的暗爽。
“这一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别想逃离我,听清楚了?”
该隐要把这只野猫一样肆意张狂的玩物,圈养起来。
该隐不过是打了一个响指,四周丛林里潜伏的血族倏然一拥而上,将卡洛斯团团围住,那些血族的身上,无一例外都是带着伤痕。
都是卡洛斯给他们带来的伤痕!
虽然血族的身躯比起人类痊愈的更快。
可是这些伤痕更像是耻辱,仿佛在嘲笑他们一群血族,被一个人类戏耍!
那些血族还在愤怒的低吼着,似乎是想让该隐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该隐不过是轻笑,俊容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只不过越发阴冷。
“带他去地下室!”
那些血族仿佛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爱洛和亚伦。
目睹一切经过的爱洛和亚伦依旧是坐在巨石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群血族离开的背影。
方才狼狈的撞到树上的血族,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狠狠地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他的眸光幽幽然的冲着爱洛的方向瞥去,又是桀桀的勾起唇角。
那个女孩子的鲜血可比那个臭小子,香甜得多。
女孩子真是一个香香软软的美好生物,还记得他上一次不过是尝了一小口卡洛斯妹妹的血液,就一直念念不忘。
那个血族轻舔着唇角狭长的獠牙。
深邃的眼眸里蕴着心机。
那个女孩子身边的男人,可不像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儿。
血族不甘心的磨了磨后槽牙,周围的其他同族都有了自己专属的血库,只有他什么也没有,还要被卡洛斯那个臭小子追杀!
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把那个小丫头诱拐到手!
待到林间扑簌簌的声响逐渐褪去,爱洛这才敢抬起头,“他们……都离开了吗?”
“没事,他们都离开了,不怕。”亚伦笨拙的安抚道。
爱洛之前扭过脚踝,亚伦怕她疼,又是扶她坐好,温暖的掌心覆在小丫头的双眸之上:“困了就睡一会儿。”反正他守夜。
亚伦睡觉不过是短暂的休息,稍稍恢复灵力。
所以亚伦的睡眠一向很浅。
爱洛不放心亚伦守夜,她还想说些推辞的话语,红唇的唇瓣便被亚伦的指尖堵住:“别多问,别多想,好好睡一觉,听话。”
他们还需要赶路,刚才那一窝蜂的血族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
小爱洛可要补充睡眠。
爱洛想了想,还是把心底的顾虑咽了回去,白藕似的小胳膊紧紧地环在亚伦的腰间,在亚伦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晚安亚伦。”
爱洛胆大的凑上前,唇瓣贴了贴亚伦的脸颊。
不过是蜻蜓点水的触感,爱洛迅速向后撤离,又蜷在亚伦的怀中。
这是她对一个男人做出的最胆大的事情。
爱洛不声不响的闭紧双眸装睡,可是心跳却怦怦不已。
身为一个公主,爱洛从小就幻想着将来的王子会骑着白马来迎娶她。
可是经过了日复一日的相触,爱洛发现自己对亚伦的依恋,似乎早就变质了。
爱洛那边紧张的要命,亚伦这边也没见得有多么轻松。
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一时间也像是无措的孩童,愣愣的注视着怀里娇小的小丫头,亚伦感觉自己刚才似乎是在做梦?
亚伦注视了许久,直到树梢的乌鸦又不合时宜的啼叫一声,亚伦才像是如梦初醒,突然惊醒过来,亚伦白皙的脸颊也是隐隐透着红意,他强忍着心尖的悸动,也是俯下身子,薄唇轻贴在爱洛的额头。
“晚安,做个好梦。”
爱洛一夜好眠。
-
翌日。
待到爱洛苏醒后,发现自己依旧被亚伦紧紧地搂在怀里。
亚伦大概是怕夜间的寒意,将小丫头裹进了自己的外衣长袍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只知道往亚伦的怀里钻去,取暖。
亚伦的半个肩头都已经被爱洛压得发麻,可是他的唇角却始终是轻勾着,可能是因为昨晚爱洛睡前的轻吻取悦了亚伦,亚伦的心情很是愉悦。
“唔……”爱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眸。
这才从亚伦的怀中钻了出来。
见亚伦像是一直保持着昨晚她入睡时的姿势,爱洛的心里有些内疚,一股脑的爬起娇小的身躯,横坐在亚伦的腿膝间,小手揉捏着他发麻的小臂。
“我睡着了是不是很重?”爱洛微微抬眸看向亚伦,小声问道。
爱洛无辜的模样很是可爱,亚伦心底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
“不重,你很轻。”亚伦微微向前凑近,薄唇又是贴了贴小丫头的脸颊。
即使昨晚,亚伦偷吻了无数次,他还是有点尝不够这又香又软的滋味。
亚伦的眸光稍稍向下偏移,落在爱洛那红润的唇瓣之上。
亚伦稍稍压抑了心底的躁动。
爱洛不知所措的瞪大双眸:“你,你……你!!”
怎么突然就……?
“我怎么了?”亚伦好笑的扬了扬眉角,就只准你吻我,不准我吻你?
爱洛一时间被他的流氓发言噎得一句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
心底却在无声地呐喊尖叫。
“可是,”爱洛有些犹豫,“你的吻又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