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陈廷焯一眼,韩瑞雪得意的道:“你当然不错了,你可是我千挑万选才找到的得意夫君!不过我今天可说的不是你。”
“那你说的是谁?”陈廷焯一下就警觉了起来,虽然陈府中人大多不着调,可是长得都很是不错。突然灵光一闪,陈廷焯想到了刚刚回来的陈友。
虽然陈友整个人很是呆板,但是长得却很是不错。难道韩瑞雪看上了跟自己年龄相近的陈友?
陈廷焯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是自从跟韩瑞雪越来越亲近之后,他就越害怕失去她。
看着陈廷焯的神色,韩瑞雪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又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啊?我说的是你么陈府的饭菜做得挺好吃的!”
踮起脚来使劲戳了戳陈廷焯的脑门,韩瑞雪嗔怪道:“你啊你,都是成亲的人了,还一天胡思乱想!”
被韩瑞雪给责怪一通,陈廷焯觉得自己通体舒泰,就给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水一样。
“娘子你在戳我两下吧,使劲戳!”陈廷焯贱兮兮的道。
小红跟长青跟在俩人身后,觉得这样的陈廷焯都让人不忍直视。
“小红你说,我们公子成亲了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的?”长青走近小红两步,低声道。
往旁边退了两步,小红低声道:“这是主子的事儿,咱们下人是没有资格议论的。”
长青撇了撇嘴,觉得小红跟自己这样保持距离十分让人难过,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小红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现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的?”
小红看也不看他,道:“是你感觉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
以前不了解长青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机灵能干的小厮而已,进了陈府之后,看到长青每天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左右逢源的样子,小红就不想跟长青有太多的交往。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长青跟紧小红几步,道。
小红摇了摇头,冷漠的道:“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听。”
“你……”长青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他在陈府八面玲珑。喜欢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就算是不喜欢他的那些大丫鬟,也对他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他说话都没人听了呢?
一晃就到了三天回门的日子。
回门的闺女女婿要选在上午的时候回去。
一早上。韩瑞雪跟陈廷焯就被陈海跟隋芬叫去了大厅。
“瑞雪、廷焯,快坐到这里吃早饭!”隋芬很是和蔼的招呼两个人吃饭。
韩瑞雪跟陈廷焯也不客气,坐到那里就闷头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早饭合不合你胃口,多吃点瑞雪。”隋芬好像忘了前几天跟韩瑞雪的不愉快。现在就是个热情的婆婆模样。
韩瑞雪也不想跟隋芬闹得太僵,她笑着道:“娘也吃吧。”
一看韩瑞雪跟自己说话。隋芬终于能将憋了一早上的话说出来了:“瑞雪啊,你虽然刚嫁进来,可是也知道,咱们陈府可是最和睦的地方。所以等你今天回到太平侯府。一定要在太平侯的面前美言几句。你说的话你爹一定是最相信的了!”
差点将嘴里的粥给喷出来,韩瑞雪不可置信的看着隋芬,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婆婆。你是说要我回家在我爹面前说说咱们陈府的好话?”
隋芬点了点头,认真道:“对啊。这样太平侯才能对咱们印象好呢!”
“那我该说点什么呢?”韩瑞雪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就说陈府上上下下都十分和睦,不仅会经商,还有很多会做读书的人。到时候让你爹给看看,能不能用点银子在朝中给府中的人谋个差事?”隋芬越说越高兴,道:“咱们陈府的人,不仅能干而且聪明,品行又端正,到朝中做官,将来没准也能封个侯呢!”
韩瑞雪算是开了眼界,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天下原来真的有这样脸皮奇厚的人。
“那婆婆您说,我该像我爹推荐谁呢?”韩瑞雪继续问道。
“别听你婆婆瞎说,你回家看看你父母就行了,别的话都不要说。好不好的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虽然韩瑞雪没什么表情,可是陈海却觉得韩瑞雪说话有些奇怪。,
隋芬倒是丝毫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她瞪了一眼陈海道:“瑞雪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咱们还不抓紧机会。瑞雪啊,你就跟你爹说咱们家老大廷巍挺合适的,看看能不能给寻个官职!”
陈廷巍今天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是却一直激动地发抖。
他从来都不缺钱,最缺的就是地位了。若是韩瑞雪真回去帮忙说了,他离飞黄腾达可就差一步了。
从陈府出发的时候,韩瑞雪身后跟着好几辆车,都是陈海让她带回去的回门礼。
陈廷焯一直都有些蔫蔫的。
“哥你怎么了?”韩瑞雪握着陈廷焯的手,温声道。她虽然知道陈廷焯为什么这样,可她总不能上来就安慰他吧?总得对方想说她才能出言安慰。
“我……”看了韩瑞雪一眼,陈廷焯有些难以启齿。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韩瑞雪温柔的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只不过一会儿去了太平侯府,你可不能像是这样,要不然然我娘没准会多想什么呢!”
陈廷焯点了点头的,道:“我明白。”
不再追问陈廷焯,韩瑞雪一边喝茶一边吃起了糕点来。
她最近饭量很是好,她觉得跟每天跳肚皮舞有关系。
“瑞雪,我难受是因为我的家人。”陈廷焯低声道。
放下手中的茶杯,韩瑞雪做出了一副倾听者的姿态。
“陈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唯利是图的人。更让我难过的是,自打你进了陈府。他们变本加厉,还都一个个变得死蠢。尤其是我娘,以前虽然也偏心的让人心寒,可是现在却变得让人厌烦。可是,我虽然厌烦,却没法摆脱。我有时候想,我哪怕生在一个农户之家也好。只要父母都疼爱我。家里人都是好人就行了。”
陈廷焯虽然不止一次跟韩瑞雪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今天却是最伤心的一次。
韩瑞雪明白天他的意思。陈廷焯这样一个君子,自然希望身边的人做事也能磊磊落落的。可是偏偏陈府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磊落为何物。
她刚刚进府的时候,所有人都联合起来打压她,发现打压不下去之后,就无视她。
等到觉得她有用处了之后。有开始巴结她。几天之间态度就变了又变,让陈廷焯嫌弃也是难免了。
“哥。人最不能选择的就是他的出身了。你可以决定很多事情,却没法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不要难过了,他们这样跟你是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守住本心就行了。”韩瑞雪安慰陈廷焯。
这一番话让陈廷焯很是舒心。他将韩瑞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道:“我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办的啊!”韩瑞雪轻松的道:“既然没法变成他们那样。就让他们变成咱们这样!”
被韩瑞雪霸气侧漏的话给震住了,陈廷焯半晌才问道:“他们怎么可能变成咱们这样?”
“我又没让你去说教他们。”韩瑞雪道。“当他们不听你的就没法活的时候,自然就听你的话了。”
陈廷焯这回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发现他对韩瑞雪的了解还是不够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陈廷焯总觉得韩瑞雪说的很是有道理。
俩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到了太平侯府。
宇文琼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了。
也不用人扶,韩瑞雪利落的跳下车,就冲着宇文琼跑了过去。
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血缘亲情,韩瑞雪跟宇文琼日间亲密。
现在分开了几天,宇文琼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碎了。尤其是小红捎来信说陈家人都联合起来为难韩瑞雪,宇文琼就恨不得拿把刀杀到陈府去。
“娘我好想你啊!”韩瑞雪抱着宇文琼,撒娇道。
“娘也想你啊!来让娘看看变什么样了!”宇文琼拉着韩瑞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来。
看她气色红润,好像还胖了一点,宇文琼就放心了不少。
陈廷焯这时候也上前来见礼。
不同于往常的冷漠,这次宇文琼还冲着陈廷焯笑了笑,道:“快进府吧,饭菜都已经备好了!”
寒天业和寒冯氏,并寒冬寒春都在大厅中等着韩瑞雪跟陈廷焯到来。
吃饭的时候自然就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吃过饭后,寒天业跟陈廷焯聊天,韩瑞雪就被宇文琼拉走细细盘问了。
“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宇文琼第一句话就问起了这个。
韩瑞雪自然没必要给陈府那些人隐瞒了,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宇文琼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她没想到,陈府那么多人居然蠢到了这个程度。
韩瑞雪嫁到了他们家,就是不供起来,也应该客客气气的啊,毕竟他们有求于人。
“他们蠢得事情还多着呢!”韩瑞雪像是讲笑话一样将早上时候隋芬跟她说的事情又跟宇文琼说了一遍。
宇文琼皱着眉头道:“他们胃口倒是够大,觉得娶一个太平侯府的女儿,就能想要什么就来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是为小儿子着想,而是给大儿子求。”
“娘,我再跟你说一个我知道的秘密。”韩瑞雪神秘兮兮多的对宇文琼道。
看她有说有笑的样子,宇文琼觉得韩瑞雪没受多少压迫。
将陈廷巍不是隋芬的亲生儿子,隋芬却视如己出,跟他们一起排挤陈廷焯的事情说了,宇文琼只觉得不可思议。
“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自己的儿子不疼,却疼来路不明的野种?”宇文琼的声音都高了不少,“瑞雪你是不是在给娘讲故事啊?”
“我说的自然都是真的。”韩瑞雪道,“我成亲以后才知道了这件事。”
“你想要怎么做?娘要怎么帮你?”宇文琼冰雪聪明,自然知道韩瑞雪的意思了。
“娘你说我要帮廷焯到底对不对?”韩瑞雪还想问问宇文琼的意思。
宇文琼想了想,道:“其实这件事情,要看你跟陈廷焯的感情。若是你心疼他在意他,自然要解决好这件事情了,可若是没那么深厚的感情,就不用大费周章了。不过在娘看来,第二种可能基本是没有了。”
俩人聊了一会儿天,宇文琼就拍拍韩瑞雪道:“你先睡上一觉,一会儿娘再来看你。”
等宇文琼一走,小红就拿着一封信过来了。
“小姐,这是莲花镇寄来的信件,您看一看吧。”小红将信交给韩瑞雪就离开了。
一共两封信。
韩瑞雪先打开了署名是“丰年”的信件。韩丰年读书的日子短,字还没有成体,可是却已经很是工整了。
韩丰年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说了说他跟韩石头的近况,嘱咐韩瑞雪要注意身体。
韩瑞雪觉得很是暖心,她笑着打开了另一张信纸。
表情却严肃了起来。
信是孙壮写的。
孙壮本来不认字,都是后来学的,所以字写的歪歪斜斜的很不成体。
可他既然要亲自写,就说明事情很是紧急,而且不能跟旁人说。
信上只很是着急的说了一件事,就是在莲花镇,又有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叫做美人坊。
卖的东西跟丽人坊的很是相似,就连效果也是一样一样的。
开始的时候孙壮以为他们又跟王紫怡卖的假货是一样的,可是时间长了才发现,美人坊中卖出来的东西,居然跟丽人坊的效果一样,而且丝毫都没有副作用!
孙壮自己都不知道丽人坊的秘方,所以开始的时候还没往秘方那方面想。
美人坊东西的价格比丽人坊要便宜好多,效果又一样,很多人都到它哪里去买东西了。
孙壮给韩瑞雪偷偷地写这封信,就是想要问韩瑞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孙壮想不明白,韩瑞雪自然是清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