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麟舒的心没有来由地一疼,说话的声音黯哑,显然也带着几分不悦:“芊雅,你没事吧?”
“嫂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睡客房!”欧阳嘉轶下意识地将林芊雅扶稳站好,然后心虚地退出客房。
惊魂未定的林芊雅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顿时慌了神:“没……没事!”
其实林芊雅依旧心有余悸,但是又不想让欧阳嘉轶过于难堪,索性象征性地接受了他的道歉。
她原本是想出去冲个澡睡觉的,现在是走出去也不是,再返回到床上睡觉也不是。
“芊雅,你感觉怎么样?你刚才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欧阳麟舒上前将林芊雅搂在怀里。
不知道为何,此刻的欧阳麟舒竟然有种想要在欧阳嘉轶面前秀恩爱的念头。
“我没事,想睡觉了,你出去吧!”林芊雅有气无力地说着,眼神还若有若无地扫视了一眼站在门外背对着自己的欧阳嘉轶。
倘若是以前,她压根无形顾虑到任何人的感受,可是现在似乎变得优柔寡断了许多。
欧阳麟舒强撑着脸上的僵笑应声说道:“我就在隔壁,你要是感觉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喊我知道吗?”
林芊雅张口想反驳,瞥见一旁的欧阳嘉轶,无奈地低头“嗯”了一句。
欧阳麟舒也说不清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从客房里走出来的,听到林芊雅那毫不犹豫关门的声音也着实让他的心里难受了好长时间。
欧阳嘉轶和欧阳麟舒面面相觑后,两个人默契地走到酒柜旁坐下来继续喝酒。
伴随着一杯接着一杯的酒杯碰触的声响,还有欧阳麟舒的唉声叹气声,欧阳嘉轶知道自己今晚失态了,想必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欧阳麟舒都会要求林芊雅对自己敬而远之吧?
然而事与愿违,连欧阳嘉轶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和林芊雅之间的孽缘才刚刚开始。
兴许是连日来的失眠,也兴许是林芊雅发泄出了压抑在自己内心的诸多不良情绪,所以竟然是一夜好眠。
等林芊雅再次走出客房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她隐约察觉到客厅内烟雾弥漫,没走出几步又发现了酒柜上东倒西歪的几个空酒瓶和一地的烟头,仿佛有一种大火刚被扑灭的凌乱不堪。
“欧阳……”林芊雅有些郁闷地轻唤了一声。
林芊雅迟迟得不到欧阳麟舒的答复,又担心他是不是喝多了,所以犹豫了半天后终究是忍不住好奇抬脚向主卧方西走去。
可是没等林芊雅抬手敲门,就听到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林芊雅皱着眉头转身去开门。
就在这短暂的几步之遥,林芊雅暗自腹诽:这是哪个没素质的人敢这么粗鲁地敲打总统套房的门?
林芊雅走过去打开房门,没等她看清楚来者是何人,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自己推着后退了几步。
林芊雅下意识抬头看去,竟然看到一群记者和摄影师从走廊冲撞了进来,扛着摄影机朝主卧方向奔去。
当然,还有刺眼的闪光灯一个劲地冲着林芊雅猛拍,仿佛在叫嚣着他们疯狂的职业精神。
林芊雅出于本能地抬手去遮挡镜头,刚刚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他们好想说的是……欧阳集团的丑闻?
林芊雅本能地跟了上去,想要阻止:“喂,你们要干吗?”
这帮记者明显是有备而来,又怎么会因为林芊雅的反感而轻易停下他们疯狂的脚步?
蜂拥而至的记者们之所以在主卧房门前猛然停了下来,是因为恰在此时听到了门锁拧开的声响……出来的男人竟然是欧阳嘉轶。
林芊雅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听见有个记者开始小声抱怨道:“沈小姐,你没搞错吧?一大清晨的就诓我们,把我们这些个记者当猴耍呢?”
林芊雅隐约看见夹杂在记者中的一抹熟悉身影,对着身旁的男人大放厥词:“我怎么可能搞错?真的是我的保镖亲眼所见……今天这事儿想必是个意外……”
等等,这熟悉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沈淑涵呢?
欧阳嘉轶皱眉望去,果然就见沈淑涵被一群记者围的水泄不通,正急切的为自己辩解:“我说的都是事实,原本我的未婚夫是来这儿和其他女人开房的,而且就是这间总统套房!”
闻声后林芊雅脸色煞白,但是很快便掩饰好自己的囧态,伸手拢了拢身上的睡裙。
妮玛,肯定又是欧阳麟舒那个妖孽擅作主张给自己换了这件性感的吊带睡裙。
对了,这里这么闹腾,欧阳麟舒怎么还有脸心安理得地睡着不动?
林芊雅见记者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沈淑涵身上,所以她便猫着腰准备混进主卧去找欧阳麟舒算账。
欧阳麟舒这个败类,这就是他口口声声要照顾自己的方式吗?
为了争取嫁给那个妖孽,她未婚妻居然还找来了这么一大堆记者抓奸!
这场面还真是可笑到了极点,难怪刚才有人说是欧阳集团的丑闻呢。
此刻的林芊雅郁闷到了极点,她在广州的时候才被关美玲找来的记者羞辱过,眼下又要被这个死三八利用,凭什么!
一股寒意袭来,从脚底逐渐蔓延至林芊雅的全身,林芊雅突然直起身子拍了拍前面挡住她的摄影师,“麻烦让一下!”
“干啊要让开?”一个中年的摄影师皱眉,回过头来看。
只需一眼,他便发现了眼前的女人正是大家在议论的欧阳麟舒出轨的女人,“美女,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昨晚你是和欧阳麟舒在一起,还是和欧阳嘉轶在一起?”
林芊雅但笑不语,还明目张胆地冲着中年摄影师翻了个白眼。
欧阳嘉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隔着乌压压的一帮记者看向人群中举止怪异的林芊雅。
有那么一瞬间,欧阳嘉轶还真挺佩服林芊雅的处事不惊,真不愧是欧阳麟舒看上的女人。
不管事实如何,总之被这帮记者捉奸在场,她竟然还摆出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甚至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面对着如此凌乱不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