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总是有太多的痛苦和无奈,但是对于此刻的欧阳麟舒来说,似乎又比别人多了一层纠结。
话说自从知道欧阳嘉轶和欧阳思璇两人恋爱后,欧阳麟舒为他们真挚的情感所感动。
在男女恋情上,欧阳麟舒认为自己虽然“经历”的不多,耳闻得也有限,甚至在这方面一直表现的很被动。
但是在欧阳嘉轶和欧阳思璇的问题上,他是铆足了劲头推波助澜,一心想着有缘人能够终成眷属。
不曾想,这一切都像是过眼烟云,当初的美好全部被一场阴谋算计搅和的支离破碎。
不等欧阳麟舒从臆想状态中回神,就看到欧阳嘉轶转过了身,略显尴尬一笑,“哥,你好点没?要不要我去帮你叫医生?”
“不用叫医生……我没事。”欧阳麟舒忙不迭地帮林芊雅往上拽被子,仿佛担心欧阳嘉轶会无意“偷窥”到他女人的美好似的。
即便是林芊雅和衣而眠,此刻的欧阳麟舒也觉得有些别扭,想必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欧阳嘉轶心领神会地笑了,觉得欧阳麟舒还真是会小题大做。
不等欧阳嘉轶开口调侃,睡得迷迷糊糊的林芊雅就依稀听到欧阳麟舒在说话,猛然间被惊醒。
当余光瞥见屋内有个高大的身影在移动的时候,显然被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地向欧阳麟舒的怀里缩去,就连脑袋也钻进了被窝里。
欧阳嘉轶和欧阳麟舒心照不宣地看着林芊雅在那瑟瑟发抖,却没有吱声解释。
兴许是担心林芊雅待在被窝里时间长了会缺氧,欧阳麟舒才漫不经心地伸手整理了一下被子,因此林芊雅的脑袋便暴露在外面。
为了避免尴尬,欧阳嘉轶率先开口:“哥,我给你带了点稀饭,记得趁热喝。公司还有点事儿,我就先走了。”
就在欧阳嘉轶想要转身离开时,欧阳麟舒忙不迭从被窝坐了起来,倒吸一口冷气后才急切地问道:“嘉轶,你没事吧?要不回家去休息几天,出国旅行也行。”
林芊雅自然知道欧阳麟舒是因为起身的幅度有些大,才发出这么粗重的痛呼声。
“你慢点,小心伤口。”林芊雅也顾不上羞涩,急忙爬出被窝扶住欧阳麟舒。
于是,等欧阳嘉轶疾步前来搀扶欧阳麟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芊雅脖颈间密密麻麻的草莓印。
欧阳嘉轶伸出的手臂就这样僵硬在半空中,脑袋更是空白一片,却是快速反应着转过身去,“哥,我突然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医院的事情我都吩咐下去了,你和嫂子安心疗养就好。”
想必不用欧阳嘉轶细说,欧阳麟舒也知道,医院的事情指的是安保问题,还有那些想要借机造势的新闻媒体……。
不知道为何,林芊雅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嘉轶,你别冲动,我和你哥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
估计是林芊雅的潜意识里认为欧阳嘉轶会去找孟卓凡拼命,所以才在这危机的关头说出这样的话。
听了林芊雅的话,欧阳嘉轶略显僵硬地转过身,皱眉看着林芊雅,眼里竟然带着少许泪光:“我早都过了冲动、冒失的年龄段,不过还是要多谢嫂子的提醒。我哥的身体恢复很快,你不用太担心。”
欧阳麟舒面露难堪:“喂,臭小子,你没看到老子快成残废了吗?谁说我恢复的快?”
“那是你活该,就算再难受也该忍着!”欧阳嘉轶含沙射影地说着自认为只有男人间才听的懂的忠告。
欧阳嘉轶觉得他就是操心的命,他哥都伤成这副熊样了,竟然还想着风花雪月?
真是仗着自己年轻体魄,肆意糟践身体。
大家都是成年人,林芊雅自然听得出欧阳嘉轶的一语双关。
免不了有些脸红,而且她感觉自己跟个无知的少女一样,竟然由着欧阳麟舒瞎胡闹?
欧阳麟舒尴尬的咳了声,“知道了,赶紧滚,瞧你把我女人给羞的?”
“……”欧阳嘉轶一脸的郁闷之色,是他哥刚才眼神示意自己留下来当电灯泡的,这卸磨杀驴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莫非是自己会错了意,欧阳麟舒是让他赶紧消失?
林芊雅猛然抬起脑袋,怒视着满脸笑意的欧阳麟舒,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你……无聊!”
林芊雅说着就从另一边跳下床,大摇大摆地走向了浴室。
林芊雅离开后,欧阳麟舒显然跟换了个人似的,一脸严肃地问道:“思璇情况怎么样?醒了吗?”
“还没有,情况不好,专家说有可能会成植物人……就算出现奇迹,也至少会失忆。”欧阳嘉轶说话的声音小得可怜,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冲击力。
欧阳麟舒一语道破玄机:“那你是打算带她去国外治疗吗?”
凝视着欧阳麟舒的眼睛,欧阳嘉轶的目光显得有些飘忽不定,显然还处在被戳穿心思的震惊中无法自拔:“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点小伎俩,忽悠我女人还行!”欧阳麟舒一脸促狭的笑,这样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看着就让人有些心慌、发憷。
欧阳嘉轶不想隐瞒,便把自己的计划言简意核地告诉了欧阳麟舒。
好在欧阳麟舒始终都扮演着一个虔诚的倾听者,并没有出声打断欧阳嘉轶。
见欧阳麟舒听后并没有出声反驳,且情绪也无半点波澜,欧阳嘉轶接着表明自己的心态:“哥,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思璇能不能醒来,我都要娶她。”
“……”欧阳麟舒面露诧异,显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欧阳嘉轶了。
其实,并不是欧阳麟舒冷血,一味的将重伤的欧阳思璇甩给欧阳嘉轶,而是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欧阳嘉轶能够说出这些实属不易,在欧阳思璇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之前,他也不好再从中作梗。
“这样也好,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脱单了。”
欧阳嘉轶觉得自己不擅长骗人,但认真撒起谎来,竟然也是如此的滴水不漏,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不等两人做最后的告别,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