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老夫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嘘——”
汐蕴把站起来的老夫人又重新拉坐了下去 ,“哎呀,祖母你别那么大声。”
“又不是件特别大的事情.....”
刚做下去的老夫人因为她这句话再一次破功,“你管这叫不是特别大的事情??!”
“那什么才算是特别大的事情我问你?!”
老夫人现在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两年未见这个乖巧软糯的孙女怎么变得如此顽皮了?
头一下就疼了起来老夫人忍不住抬手轻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你说你好端端的做甚要装弄你母亲身边的人呢?!”
老夫人忍不住问,她不相信琳琅是个没分寸的也不相信她好端端的会让人给那个阿容泼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
琳琅不肯说她也不能逼问,可要是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跟起因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好。
“你来说!”
老夫人最终把目光放到了绿菊的身上,身为主子身边的丫鬟没能保护好主子也是一大罪。
“老夫人我.....”
绿菊没有说完反倒小心翼翼的去看老夫人身边的人,老夫人两条眉毛向上一扬直接一拍桌子。
“我这是在问你,你看她干什么?!”
“还指望着你主子替你求情吗?身为婢女,没能护住主子不治你的罪你就偷着乐吧,还敢在这件事情上瞒着我?!”
绿菊连忙跪了下来连连求饶,“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啊!”
“不是奴婢不肯说......而是这件事情不能说呀!”
“呵!”
“这还真是个奇闻,头一回听到丫鬟不能跟主子说的事情,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汐蕴面露不忍拉了拉老夫人的袖子,“祖母你就别逼问她了,是我不让她说的!”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老夫人用她那干枯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
汐蕴:嗯?!?!?
绿菊:嗯?????
二人同时升起了一个大大的疑问,这又是脑补了些什么?
汐蕴只能说老夫人对她的滤镜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她刚刚说了对阿容做的那些事情也被老夫人自己脑补给圆了过去根本就不用解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老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极为不好,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
绿菊咬着牙不说话,老夫人冷笑一声挥手便让人进来把她带下去,底下的人刚架起绿菊,绿菊就慌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老夫人让她们放开绿菊她都要听听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绿菊把从这边回去碰到阿容,阿容说的那些话做出来的那些事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就连阿容被嫁了出去在门外骂的那些话也都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全都复述了出来。
老夫人那原本平淡无波澜的面孔越来越阴沉,绿菊能明显察觉到在她说完后屋内的气压低到比外面的冰雪天还要冷,哪怕是屋内燃烧着炭火也是冰冷无比,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
屋内久久没人说话连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不敢在这时候触她的眉头,只剩下炭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祖母,你怎么了?”
汐蕴开口打破了这让人压抑的氛围,也让房内丫鬟们得到了喘息。
老夫人回过神来看汐蕴的眼神明显得更加怜爱了,她的乖囡囡本来就应该是被家里面人捧在手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过于宠爱的原因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她运气不太好碰上了一个拎不清的娘。
就连那女人身边的一个丫鬟都敢那么对待她的乖囡囡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不就是泼粪么还闹得沸沸扬扬,依她看泼粪都轻了!
“祖母没事,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了,若是你母亲来找你你便让她来找我!”
她都要看看这个女人想要怎么对待她的孙女,都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老夫人就不明白水如意为什么对琳琅的敌意那么大就连思宏也因为这一层关系被她迁怒。
有她这句话汐蕴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顺便又在青松园用了晚上才在老夫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一夜无事,水如意正在想方设法的去除掉身上的这股污秽气味,哪里还顾得上她呀!
跟绿菊的庆幸不同汐蕴知道这日子却是暂时的。
临近年关,府内上上下下都开始忙活了起来就连许久不见人影的高思宏也加入了忙碌中亲自挂灯笼贴对联。
“往左,少爷再往左一点....哎对对对,就是这个位置往上一点再上一点,少爷实在是太棒了,就是这个位置——”
侯府大门高思宏正爬在梯子上贴着对联小厮在底下替他指明方向,他一贴对小厮就一个劲儿的猛夸。
高远下朝回来便看到了这一幕有些欣慰在外读书两年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可就是听着小厮那些夸奖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由得让他沉思了起来,高远在想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话呢?如此熟悉,像是有人日日夜夜在他耳边念叨。
后宅内的金姨娘跟玉姨娘各自在自己的房内连连打喷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真是奇了怪了屋子里面那么热她们都能着凉。
大门的事情传到了汐蕴耳朵里面差点没让她一口茶水全都喷出来。
“咳咳.....”
“小姐你慢点,哦对了,你是不知道老爷听完那小子夸赞思宏少爷的话后就在那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别人喊了好几声都没见有回应。”
还能是为什么,汐蕴都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听到了小厮的那些话觉得耳熟像是在哪听过在哪回忆呗!
除了金姨娘跟玉姨娘那两个地方汐蕴想不出有第三个,哦不对,应该还得算上原身的娘水如意。
“小姐你说老爷他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绿菊还挺好奇的,难道是她们几年没回来错过了什么事情?
看来她得找她的小姐妹打听清楚才行,还没等她去找水如意那边又闹幺蛾子了,派舒心过来再次把汐蕴'请'过去!
舒心忧心忡忡的她既不想小姐去又怕她不去,来的路上她都想打退堂鼓回去了!
对待舒心汐蕴不会跟对待阿容一样,汐蕴拉起来把舒心吓的后退几步。
整理衣服的手一顿汐蕴有些莫名的看着舒心,“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知怎么着舒心脑海中便出现了阿容浑身污秽躺在雪地里的画面下,意识的点头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摇头 。
“是奴婢想到了一些事情过于入迷了没注意,还请小姐见谅。”
“嗐,不是什么大事!”
汐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瞧瞧这就是舒心跟人家阿容的区别,这也是为什么不给人泼粪的原因。
阿容的鼻孔都快当眉毛下面那两蛋时了,对她这正经的主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仿佛他才是侯府真正的主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阿容是女扮男装留在水如意身边的假女人,看水如意那眼神眷恋爱意相互交织,瞎了才会看不懂他对水如意的情愫。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扮女装的缘故,他对水如意的好没有人怀疑。
“我跟你走一趟吧!”
汐蕴让舒心带路,路上思绪放空她在想阿容个假女人既然那么喜欢水如意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嫁人还生下了三个孩子?
水如意知不知道阿容的真实身份呢?汐蕴觉得对方肯定是知道,从小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过去了男性的象征就算打了雌性激素都不一定能全部退化更何况这还是古代用眼睛看都能看得出来吧,更何况他们二人之间还有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