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高傲的黄金龙,怎么可能会低下高傲的头颅,给一个凡人当奴仆?!
这不可接受,这不可原谅!
伊祧忍得好生辛苦,才没有一张口,朝秦良吐一口唾沫——也就是龙焰,把秦良给烧死!
他也知道,这事情怪不得秦良,都是圣城,啊不,是怒隼搞的鬼!
别以为他把自己伪装成圣城意志的模样,自己就察觉不到,这意志其实是怒隼的灵魂所化?
怒隼的本体当年陨落于混沌之海。
可去混沌之海之前,怒隼把自己的一缕灵魂留在了圣城之中,以防万一遭遇不测,可以借助圣城的逆天能力,强行将他从时光长河中拉回来。
只是没想到的是怒隼前往混沌之海后不久,鹏族便被推翻了帝座,鹏族为了逆转战局,提前使用了圣城的能力,试图重建妖庭,却遭到了天道碾压,将其逆转时空的能力毁去,同时也断送了怒隼的自我复活计划。
后来神族、妖族大战开启,为了应付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各种被封印的禁忌之宝也被拿出来使用,这座圣城才有重见天日,但这一次,圣城遭到了更加无情的打击,沉寂自此。
于是怒隼自我封印在圣城中的残魂,也只能蛰伏起来。
伊祧被困此地多年,一直在与怒隼的意志斗智斗勇,虽然意志处于下风,可终究还是摸清楚了这个看起来像是圣城意志折现的声音,其实就是怒隼残留下来的神智。
可在这个地方,哪怕怒隼只剩下了一缕神智,也一样把伊祧困得死死的,不管伊祧如何折腾,解不开他的题目,就是没办法离开。
然而,再高贵的黄金龙,被劈了这么多下后,也是有些难以承受。
说出来难以置信。龙族实际上都使用雷法的高手,更是对天雷有一定的免疫能力,而黄金龙,更是完全免疫雷法一类的攻击。
可在这地方,伊祧的种种特殊能力被剥夺,怒隼的意志,自然可以操控他的命运。
“等等!”
又一道雷光落下,伊祧大吼起来:“怒隼匹夫!容我们商量一下……”
“啪”的一声,雷光将伊祧劈得头晕目眩。
但这一击之后,雷光倒是消失不见。
“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伊祧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黑烟,身上的黄褐色光着,再次流转。
“……黑……”
“哦,原来叫秦良,是个人族,知道了,来到这里的,竟然还只是一缕神魂分身,嗯,这是技术活,有几把刷子。”
伊祧绕着秦良一圈,便自言自语起来。
秦良颤栗了一下。
他本想报上黑袍这个名字,然而却发现,自己在伊祧面前,竟然毫无防备的能力。
“年龄也很轻……好吧,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伊祧抖了抖尾巴:“咱们约法三章,以后你就算是我的……主人了!”
“这可使不得!”
秦良连连摆手。
黄金龙这种神宠,普天之下,谁不想得到,可秦良真不敢要。
第一,他养不起!
将军府的豪富,完全是俗世层面上的,供他花天酒地,十辈子都没问题!
可是!
一条黄金龙,两天就能吃垮一座将军府!
他总不能为了养头宠物,带着媳妇和老岳父沦落街头吧?——虽然不至于如此之惨,可终究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就他现在这般实力,怎么可能让伊祧心服口服,肯定会设法与他撕毁契约,龙族是具有大智慧的族群,黄金龙族的智慧,更是深不可测。伊祧也就是还没成长起来而已,给它一点时间,肯定要闹翻天的,到时候,可落不到半点好处。不说将来,伊祧到现在还没把他给拍死,亏已经算脾气好了。
还有第三!
第三便是,以他的实力,也根本守不住黄金龙这样的神宠,一旦被大修士发现,肯定会抢夺,到时候,不说他自己,恐怕连整座将军府都会受到无辜牵连。
“啥?”
伊祧倒是蒙了。
它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准备忍了这奇耻大辱,暂且换得自由身,离开圣城的束缚,怒隼的折磨。可没想到的是,黄金龙主动送上门与人缔约,成为从属关系,可竟然!这货拒绝了自己?
是自己的血脉不够高贵?还是智慧不够惊人,或者力量不够强大,或者身姿不够伟岸……呃!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伊祧忍不住便咆哮了起来,险些将秦良的神魂都震散。
“我穷,养不起你……”
“我可是黄金龙!整个龙族最富得流油的那种,我能养活我自己!”
“我能力一般,自惭形秽,配不上你这高贵血统的……”
“老子传承了龙族功法无数,灵丹妙药配方无数,就算你是十全废材,老子也能在一百年内将你变成大罗水准!”
“可我现在力量低微,保护不了你……”
“大爷我现在就是金仙,用不着你保护,还能罩着你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为所欲为!”说道最后,伊祧嗷唔地一下,往后昂了一下身子,一个巨大的虚影浮现。
“……这就是我们的约法三章?!”
闻言,秦良连连搓手。
“哦,啊,哈?!”
伊祧愣了愣。
“既然双方都答应了,契成!”
一个**隆重的声音就此响起。
“且慢!”
伊祧气急败坏地说道:“可不是说这个……哦,不,祖龙在上……完了!”
秦良发现,意识中的禁咒开始缓缓燃烧,随即化作一道五彩的光带,将自己与伊祧的灵魂,纠缠在了一起。
让秦良松一口气的是,这种纠缠,是从他灵魂出发,单方面的牵制,也就是说,两者的从属关系里,他的确处于上位者。
契约形成的过程,比秦良想象中更快。
他的意念甚至都还没转得过来,便已经形成了定局。
“唔……”
无形之中,秦良似乎听到了那个**肃穆的声音,透露出了几分的满意,随即缓缓撤出了秦良的意识之中。
“完了完了……”
伊祧两眼泛白,形同一条晒干了的咸鱼,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装死。
“喂……”
秦良小心地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伊祧应了一声,只是两滴米粒大小的泪珠,从眼中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