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双英两柄雁翎刃一攻一守,合向南箫北剑逼进。
南箫公孙弘一招未完,已收招换式,招式一变变为“神龙入水”,身形飞落,玉箫由上而下,分点二人头顶“华盖穴”。
北剑趁势起身,飞身抓落半空中长剑,身形一翻,展开“玄天慧剑”,攻向双英。
雁门双英雁翎刀飞展,一圈圈光芒飞幻而起。
南箫北剑挟势而攻,但雁门双英所发出的劲力全是旋劲,二人虽占了上风,但招式攻出,大半都被引开,或化去,一时也不能奈何雁门双英。
铁剑老人见状知再过三五百招,雁门双英必定会落败,他身形一动,闪至阴风掌林明的旁边,三人互使了一眼色,向云中飞立身处逼去。
潇湘子诸梅“锵”!的一声撤剑在手,拦在云中飞身前。
铁剑老人也拔出长剑,与淮南一老及阴风掌三人,自己面诸梅及云中飞围去。
南箫北剑见状心中大急,南箫叫道:“中飞,你先走!”
阴风掌林明冷笑道:“走?只怕你走不了!”说着身形一闪,拦住云中飞的去路。
云中飞心中暗思,如果他能走开就好了,至少有两人要追他,二人之围也就立解,但眼前三人全是江湖武林中一流高手,即使是最弱的阴风掌林明,自己也远非其敌手。
他想着,双脚微错,近身出掌,向铁剑老人攻去。
铁剑老人一看云中飞空手来攻,这分明是看不起他,他怒极大笑,他长剑一领,反手攻向云中飞,想一招就废掉云中飞。
云中飞右臂一抬,向铁剑老人挡去。
诸梅惊呼了一声,她本以为铁剑老人这一招至多将云中飞迫退,但想不到云中飞竟用手臂迎去,这一招他这一条手臂是废定了。
诸梅在江湖武林中亦非无名之辈,竟让了一个晚辈在自己眼前一招就被对方废去了一条手臂,这种事她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眼看铁剑老人一剑要斩中云中飞右臂,倏地云中飞右臂一伸,一道寒光一闪,铁剑老人手持断剑呆住,潇湘子惊喜万分,云中飞手持断玉匕侧身闪过铁剑老人,飞身上马。
阴风掌林明大喝一声,直追而上。
云中飞双脚一叩马腹,那马向前面奔去。
潇湘子长剑一横,轻叱一声,拦住三人。
铁剑老人大吼一声,直冲而过,淮南一老挥杖战住潇湘子,铁剑老人与阴风掌二人向云中飞追去。
云中飞策马飞奔,二人紧追不舍。
眨眼间,奔出五里有余,铁剑老人已被摔落了一里有余,他知道再追也追不到什么,只有废途而返。
云中飞策马奔出一程,回首已不见铁剑老人与阴风掌,他舒了口气,暗道今日正好遇到自己师父南箫,与北剑夫妇,否则就难说了。
他仰观天色,见天已将暗。但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顾茫茫,一片黄沙。
云中飞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让马自己走。
天色渐暗,远处隐隐约约现出几点稀疏灯火,好似有人家的地方,云中飞心中大喜,策马急奔而去。
奔到有灯火处,他不由呆住了,只见那儿是一片树林,一棵大树上挂着几盏明灯,树下坐着一个老人,闭目端坐。
云中飞止住了马,端详着那老人,心中思寻着这老人到底是谁,用灯火引他来是什么意思。
那老人一睁双眼,道:“果然自己等到了!”
云中飞一听老人如此说,心中暗暗吃惊,他下马躬身道:“晚辈云中飞,请问前辈尊姓大名能否赐告!”
那老人面上毫无表情的凝视着云中飞,好一阵道:“不错,果然是云中飞,我燃灯老人,你听过吗?”
云中飞一呆,摇了摇头道:“晚辈见识浅薄,没有听过,前辈用灯火引晚辈来有什么事吗?”
燃灯老人凝视了云中飞一阵,道:“你真的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吗?”
云中飞心中奇怪燃灯老人为什么问这个,他又摇了摇头。
燃灯老人突然大笑,笑声震动得树叶筱筱作响,云中飞也不由为之微微变色。
他笑了一阵,切齿道:“你以为你还是象从前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云中飞呆立不言,他不知道这老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一个念头,他脑际闪入,他喔了一声道:“前辈所说的人可是红发老怪?”
燃灯老人倏地一抬眼,凝视着云中飞,道:“你说什么?”
云中飞道:“前辈刚才所说的人可是红发老怪?”
燃灯老人哼了一声道:“那金衣人可是你杀的?”
云中飞点了点头道:“但前辈不要误会,我可不是红发老怪的弟子!”
燃灯老人仰天大笑了一阵,他双手轻轻一拍地面,向前飞起,在半空中飞绕了一个大圈,又落回原处,向云中飞道:“你怕了吗?”
云中飞心中暗惊,燃灯老人的身法之妙,可说他前所未见,而且身形一起一落之间,丝毫不带半点风声。
他仰天大笑道:“没有你师父传你那一招‘残天缺地’可怕是吗?”
云中飞沉声道:“我并不是红发老怪的弟子,虽然他传了我这一招是实,但你知道到现在已经有多少人因这一招而死了吗?”
燃灯老人默然不语。
云中飞沉声道:“他这样做,比杀了我更使我痛苦!”
燃灯老人不信地哼了一声。
云中飞低头不言,燃灯老人身形突然飞起,他双手抓住了云中飞双肩,云中飞突然被抓,不由自主的用力一挣。
燃灯老人呆了呆,颓丧地道:“不是的!”说完一松手又坐回原处。
云中飞望着老人,一言不发,燃灯老人低头轻声道:“你走罢,以后‘残天缺地’这一招不准再用!”
云中飞见燃灯老人眼旁泪光闪动,好似极其失望,一下子老了十年,他轻声道:“前辈如果和红发老怪有什么仇,晚辈可稍尽绵力,我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燃灯老人抬头望云中飞,道:“没有用,他一定早走了,他不会再在那儿等他仇人去找他了!”
云中飞沉默了一会,缓缓转身。
燃灯老人突道:“你回来。”
云中飞回身道:“前辈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