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飞与闵子玉二人离开谷口,闵子玉向云中飞问起玉叶真人,云中飞知他想要知道玉叶真人身死的始末,他就说了出来。
闵子玉沉思了一会,道:“家师早已退隐,这事他一定不肯管,但你我已两次共生死患难,此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尽力送你去长白山!”
云中飞道:“闵帮主,谢谢你的好意了,此时只我一人,躲藏容易,而白帮日后还须立足江湖,万不可因我而与天下武林为敌!”
闵子玉笑着摆手道:“我闵子玉行走江湖迄今五年了,但以你为我生平第一知己,我走江湖一不为名,二不为利,白帮不能立足江湖我也不在乎!”
云中飞反问道:“那闵帮主是为了什么呢?”
闵子玉苦笑道:“你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云中飞见闵子玉心中好似有什么难言之处,也不便再问。
闵子玉叹了口气,道:“你比我或许还要小几岁,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吧,老弟,我有些事你现在还不了解,告诉你也没用!”
云中飞心中奇怪,他突然想到闵子玉听到石燕关心他对那种特异的表情,他突然笑道:
“闵兄说的可是爱情上的烦恼?”
闵子玉抬头盯视着云中飞,他道:“老弟,莫非你……”说着闵子玉笑了起来。
云中飞心中突感到一阵莫名不安,闵子工这一笑,反而将他思潮变得起伏不定,寒月史莹莹及小凤的影子都涌现他脑际,最后三人的形象一齐消失,在他脑中所现出的是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无名老尼的面孔。
云中飞只觉得一股寒气自顶而下,使他全身发凉,他喘了口气道:“闵兄不要开玩笑!”
闵子玉心道这云中飞怎么对女人这么怕,提一下好似要发抖一般。
云中飞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看闵子玉面上神态,他笑了笑,心想大概自己说话话时太紧张,他突然笑道:“我刚才只是想到我提到石姑娘时闵兄面上的表情而说的罢了!”
闵子玉心中一震,道:“老弟,你可别乱猜,这种事不太好!”
云中飞见他如此着急,不由大笑道:“小弟想闵兄尚未有家室,石姑娘才貌俱佳,而且小弟看他品德也不错……”
说着他见闵子玉面色微变,不由立刻改口道:“闵兄,对不起,小弟一时口快,希望闵兄不要介意!”
闵子玉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不是这件事,我是想到另外一事,我不能如此做!”
云中飞沉默了一会,闵子玉沉思着,突然开口向云中飞道:“我有一件事问你,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事,是违反礼教,但是那是他心中很想去做的事,他该不该做呢?”
云中飞惊疑的望着他,奇怪他为何问这个问题,沉思一会道:“我也不知,但我想如果他认为对,他就可以去做!”
闵子玉低头沉思,道:“我们走吧,你看,我们现在象什么样子!”
云中飞低头一看,二人下半身是全是血污,不由也笑了笑。
二人走向市镇,白帮弟子遍地皆是,二人不一会就换好衣服,小憩一夜,云中飞坚持要独自先走,闵子玉也就答应了。
云中飞先行上道,闵子玉随后追去。
闵子玉追了一阵,已到山峦之间,突然之间,他呆住了,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儿踽踽而行。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向那儿看着,竟是石燕。
石燕低着头,缓缓地走了过来。
闵子玉觉得呼吸急促,他几乎想要走开,但这怎么能呢?
石燕愈走越近,闵子玉心中一阵狂跳,他已可以看到石燕那蓬乱的头发,那失神的双眼,面上的泪痕。
闵子玉惭愧地低下头,石燕茫然地自他身旁走过,好似没有看见他。
闵子王心如刀割,他极力不让泪水流下,他突然感到他不应该再让石燕如此下去,他开口叫道:“石姑娘!”
石燕好似受惊一般,她呆立当地。
闵子玉又道:“石姑娘!”
石燕转头望着闵子玉,闵子玉不敢和她正视,急忙转头望向别处,但一瞥瞥之间他已将石燕看得清清楚楚,石燕是如此清秀的,当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象一个女豪杰,而如今,他象一只受伤的小兔,她是善良的。
石燕望着他,久久不发一言。
闵子玉无可奈何,道:“回家去罢,飞泉堡并没有被我毁掉。”
石燕目中射出惊奇的光芒,双目睁得大大的,盯着闵子玉,她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她内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明的高兴。
她惊喜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闵子玉回首道:“你不相信我?”
石燕泪光闪动道:“我太高兴了,闵帮主,你……”
闵子玉瞥到石燕的眼光,他心想,她的确是很天真的,他心中叹了口气,他想不出什么话说,只好道:“我?我怎么?”
石燕见闵子玉望着他,她低下头,心想闵子玉居然跑出来找她,而且向她解释,他这么年轻,武功这么高,而且对自己那么好!
闵子玉见石燕低下了头,他突然心中一震,他忙向石燕道:“石姑娘,你快回去吧,我现在还有事,马上就要走了!”
石燕一抬头,口中道:“怎么,你就要走?”
闵子玉装做自然地笑道:“云中飞周围危机四伏,我要跟下去保护他!”
石燕哀伤地道:“那你走吧!”
石燕默默转身,向前走去。
闵子玉上前去,向石燕道:“石姑娘,答应我,不要到别的地方去,你快回去吧!”
石燕抬头望着闵子玉,闵子玉低头勉强笑道:“我看你一个在外不便,还是回去的好。”
石燕半晌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了,闵帮主!”说罢向前走去。
闵子玉舒了口气,望着石燕背影消失,他呆立一会,突然他心中一震,转身欲向前奔去,但他一转身他吓了一跳,身后站着一个老婆婆。
闵子玉疾退一步,打量着她,他倒吸一口气,那人竟是唐古拉山的顽雨婆婆,此人武功不在痴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