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不能乱吃东西,山楂糕山楂片什么的都不要吃!”误以为女儿有喜的张母喜上眉梢。
全然不顾自己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絮絮叨叨叮嘱女儿注意事项,这才喜滋滋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着易天叮嘱,让他这段时间仔细照顾着。
送走张母,陈溪开柜子拿出卷没开封的手纸嘀咕。
“连姨妈巾都没有,还得用纸,太不方便了。”
易天满头黑线。
“你这样骗她,就不怕她知道后跟你算总账?”
陈溪满脸无辜,“我生理期口味有变化,这很奇怪吗?她自己愿意乱想怪谁?”
装怀孕转移张母的注意力,这招虽然损了点,但还是挺管用的。
张铁柱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张母再想闹腾已经来不及了,陈溪又在这诈和装怀孕,张母有气也没地方使去。
三天后,张铁柱踏上了南上的火车,前脚刚上车,后脚就对抹着眼泪的张母坦白她装怀孕的事儿。
张母气得追了她两道街,要不是撵不上她,非把这个损丫头的皮打开花。
陈溪敢作敢当,做好了上班被张母堵车间揍一顿的心理准备。
转天上班,张母早早的守在车间口,不过她不是打陈溪的,她带来了个巨大的消息。
把女儿拽到没人的地方,张母把听到的超级八卦说给陈溪听。
“柳兰跟副厂长的儿子订婚了,下礼拜就结婚。”
张母很是意外。
柳兰跟会计的私情被拆穿后,她还以为这女人会从厂里离开,没想到人家不仅没离职,还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跟副厂长的儿子好上了。
副厂长的儿子智力有点问题,都快三十了也没娶到媳妇,有女孩愿意嫁过去人家肯定愿意要,也不会管女方是否有污点。
但在张母看来,这就有点太意外了。
柳兰看似高嫁,过去后日子未必好过,一个大闺女不缺胳膊不少腿,怎么愿意嫁这样的人?
张母见陈溪一点也不意外,疑惑地看着她,“你早就听说了?”
“没听说,不过不奇怪,她这是以退为进,破釜沉舟了。”
陈溪说完乐了,“我还要感谢她,转移了你的注意力,让我少挨一顿竹笋炒肉。”
张母啼笑皆非,“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扯淡——你为啥说她以退为进?”
陈溪把事儿分析给张母听。
柳兰在张家露了马脚,只要她还留在厂里,就难免不被人议论。
让她回村当农民,她又心有不甘。
想留在城里,就得找个比张家还狠的靠山。
其实陈溪知道的,远比说给张母的要多。
这两年还是计划经济,柳兰那一肚子的小算盘都用不上,想要做生意摆地摊发家致富,至少还要熬三年。
这三年让她回农村种地,柳兰肯定心有不甘。
原着里,柳兰成功嫁给了张铁柱,利用张家的关系去学校读了几年书,出来就开始用前世的记忆摆地摊做生意,一路开挂。
柳兰肯定是猜到张家短时间不会让她进门,所以想出这么一招。
副厂长的儿子智力是有障碍的,柳兰要不想让人家沾她身子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儿。
这定是要利用副厂长的人脉,继续走上学的路,只要她还能留在城里,未来总会有机会跟张铁柱再好的。
“你弟弟竟然为了这么个女人远走他乡,真是不值得。”张母以为儿子去南方是为了治疗失恋的心伤。
殊不知一切都是陈溪安排的。
“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弟留在这,柳兰顶着副厂长儿媳的名头,却又缠着我弟,会怎样?”
张母一愣,刚想说这世上怎会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可一想到柳兰在她家那一出出的整事儿,又把话憋回去了。
陈溪继续说,“都一个厂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弟那人又心软,如果她天天哭诉自己在婆家过的不如意,又或者找个什么机会把我弟弟灌醉了...”
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最后挺着肚子上门要求负责。
陈溪甚至能想到,柳兰把张铁柱的反应都算得一清二楚。
先让铁柱以为柳兰是已婚妇女,可是“无意”发生关系后却发现还是原装,这种心理反差,张铁柱会不负责?
到时候再哭下在婆家水深火热的日子,张铁柱那种责任心强的男人一定不会不管,宁愿跟全家决裂也会娶她进门。
这一出出的,算得极好。
“那她不嫁人用这招不行吗?”张母不太明白这些不正经的女人是咋想的。
“不嫁人不行,她自己心术不正就觉得全世界都心术不正,她担心我们报复,也担心周围人对她的负面看法,会让我弟更讨厌她。”
张母被女儿这番分析惊得好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民风尚且淳朴,对心眼多的理解无非是从公家顺点东西回去,哪儿见过这么复杂的心计。
柳兰前世绞尽脑汁给那些老板当小三,斗原配斗得满身心眼,什么阴险毒辣的手段没用过,就算是溪爷这种战斗力高的也不得不提防点,唯恐让柳兰钻了空子。
不能给老实弟弟带个贞操带,那只能把人挪走,自家养得小白菜可不能随便让猪拱了。
张母听陈溪掰开了揉碎了分析柳兰,总算琢磨过味儿了,儿子去南方躲开这女人,也未必是坏事。
“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盯上你弟了?满大街的男人,坑别人不行吗?”
陈溪耸肩,谁让这是书中世界呢,男女主之间的羁绊会让柳兰对张铁柱有近乎着魔的执念。
“现在我弟去南方的事儿还没传开,柳兰还不知道,你千万别把我弟出去的事儿传开。”
“为啥?”
“她要是知道我弟不在,我担心她会追过去,等她把婚结完了再说。”
张母对女儿的深思熟虑感到很欣慰,以前咋没发现这丫头这么聪明呢。
“我还得给你打个预防针,柳兰巴上副厂长后,怕是会对咱家人使绊子,你和我爸都小心点。”
陈溪几乎能预想到,未来斗智斗勇的事儿肯定少不了。
“敌人来了有猎枪,不老实揍就完了。”一道声音从屋顶上传来,吓了张母和陈溪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