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时看蛋的颜色,陈溪就已经猜到了。
婆婆这胎绝非是跟凡人“酒后乱性”生的。
于子绛不是那种靠爱发电无怨无悔的女人,她留下蛋绝不是因为爱,而是背后有强大的利益输出。
那神秘的男人不仅能够瞒过于梅九天罗地网的联网搜索,更能砸下重金收买陈溪和蛋蛋,早就展示了他的财力和能力。
只是陈溪没想到,他竟会追到书里,换着花样讨好婆婆...
连带着陈溪这婆婆的小跟班也得了好处。
她在这世界得到的这个诰命,不合情不合理还越制,陈溪稍微动下脑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颗蛋的爹...追到书里来了,身份是皇帝。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显,陈溪猜到了,对方也没打算隐瞒她,从封号上就看出来了。
安嫒县君,这不就是夸陈溪保护小公主有功劳么!
还越制用了玉轴圣旨,花样彩虹屁讨好溪爷,师出无名封到五品外命妇已经是到头了,否则人家还想封更大的,就差在圣旨背面写上,只要把孩子和孩子娘照顾好了,以后要啥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溪爷就喜欢这种人傻钱多诚意足的,还没见面就被对方这毫不掩饰的壕气和跪舔巴结的态度所“感动”。
看于子绛的态度,她应该早就知道九尾狐来了,要不怎么接旨都懒得去呢。
于子绛没想这么快就把孩子爹告诉陈溪和梅九,奈何陈溪狡猾成性,不仅威胁了她的娃,还套她的话...
陈溪见婆婆脸色很难看,知道这傲娇老太太又开始矫情上了,忙开口劝道。
“其实就不说,我也可以猜到的。我们在婆媳世界里,遇到的那个三尾狐就有隐藏身份的能力,这个九尾...听起来还多几条尾巴?”
“哼。”于子绛摆明了不要再跟这个小滑头对话,省得又被这小滑头套了话去。
她不搭理陈溪,陈溪就自己说自己的。
“我看过神界家族密谱啊,里面对大家族介绍好像没有九尾啊...”
哼,就不告诉,才不会被套话呢。于子绛保留着最后的倔强。
“既然族谱里没有,那就是能力超级弱吧?实力差到不行...啧啧,怪不得不敢跟梅九说啊,下嫁了?”
“胡说八道!九尾从上古时期就有,算历史比我二族还要早,只是繁衍困难子嗣稀少,就剩下最后这么一个浪货——”
于子绛戛然而止,满脸懊恼。
又被这狡猾的狼套话了!!!
陈溪想笑还要憋着。
“多谢婆婆故意透露给我,所以,这位...叔叔?”她偷偷看了眼于子绛的表情,见她没有炸毛,对这称呼默许了,这才放心说下去。
“这位叔叔其实是上古大神,只是家族就剩下他一个了,所以才没上榜?”
“只剩一个且不说,还得罪了们狼族,手里那个族谱是狼族找人撰写的,自然要将他除名,再加上他本身又是个废柴...”
于子绛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就仿佛再说一个陌生人似得。
陈溪低头伸手戳那颗好玩的蛋,她要是再戳穿婆婆,这老太太真能跟她玩命,还是别戳破这层窗户纸吧。
说于子绛愿意给个废柴生娃,陈溪打死都不信。
“他倒是对很用心啊,在现世我和蛋蛋都收到了他的礼物,在这个世界孵蛋,他又跟了过来,明显是担心啊,我接生耗费神力他竟然马上能给我好处收买我,说明他暗中观察着,这明显是...”
爱啊!
最后这俩字溪爷没说,于子绛看着她的眼神能吃人了。
“我们皆为上神,哪来那么多庸俗的情情爱爱?实话告诉,我们只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他那上古血脉,想要传承下去,要么是们狼族,要么是我们狮族,他不想灭族,只能是找我。”
这个九尾狐繁育起来极为麻烦,不匹配是没办法生育的,尽管神力不低,却人丁稀少。
到那货这一代,只剩一根独苗了,不找狮族,只能找狼族了。
“那他为什么不找狼族?我们狼族没姑娘了?”
“跑了,姐厚颜无耻地坐到了族长位置上,但名不正言不顺,无论是战斗实力还是战略眼光,她始终无法得到族认同。”
所以陈溪她姐族长前面只能憋屈地加个“副”字。
虽然于子绛族长头衔前也加了“代理”俩字,但跟陈溪她姐那是两种概念。
狮族族长是于梅九,这是族公认的,只是这货为了追老婆跟高层闹翻了,打个天翻地覆跑出去一心复活老婆,于子绛是替儿子管家。
等梅九稳定下来,还是要交还给他的,再加上于子绛治族有方,把前任狮王的小老婆都收复了,分支都拥护她,就算是加了“代理”俩字,那也是名正言顺。
狼族情况就复杂了。
“和姐是双胞胎,都是老狼王的继承人,确定继承顺序时,输了。所以姐成了继承人。”
陈溪点头如捣蒜,“deideidei,我啥也不是,所以婆婆大人您能不能把这个珍贵的信物收回去?”
她巴不得自己啥也不行呢,这些乱七八糟的责任她才不想要呢。
于子绛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用力瞪了眼陈溪,“想得美!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懒!信物既已给,收是不可能的,别挡着我养蛋,滚出去!”
这是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坏蛋套了太多话,恼羞成怒赶人了。
为了防止这个狡猾的陈溪继续套话,于子绛不仅下令一周之内不要看到她,还把梵姨叫进屋,俩人一起diss陈溪。
游走在激怒婆婆边缘的溪爷得了个寂寞,回到房里,发现院里的箱子更多了。
夏桃喜滋滋地汇报,说是爷送来好多礼物,盛京各大家族也接二连三地送礼过来。
这谢渣意识到发妻崛起成外命妇了,打击不成又想着巴结套近乎。
还以为发妻还是当年那好愚弄的傻妇,殊不知溪爷现在压根没空搭理他。
看着一箱又一箱的礼物,陈溪摸着下巴,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