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讲究的万恶——哔——为首,这里面每一个女人做得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死后也要坠入地狱受那无尽的轮回之苦,根本不配拥有信仰。”快穿女仗着自己去寺庙里求姻缘,捐了一块钱香油钱听了段经,就觉得自己倍儿通透。
这教坊司的女子们,从管事妈妈到姑娘们,都供奉着祖师爷和菩萨真人,没事儿的时候也会抄抄经书,盼着能脱离苦海,这辈子不行,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也行。
“你自己痛恨无法改变的阶级固化,可你又带着优越感期待不如你的人永世不如你,你与你讨厌的人,有何分别?”
陈溪怼道。
“我,我跟她们一样吗?我卖窗帘是凭本事,她们这叫什么?”快穿女反驳。
“她们是身不由己。你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你只知万恶——哔——为首,却不知若是因外力因素无法改业,神佛也不以为她们是破戒,信仰从不会拒绝真心之人,无论她起点如何,只问她终点何方。”
快穿女说不过陈溪,吭哧瘪肚半天,好容易憋出来句,“你,你,你这是迷信!哪来的佛!”
陈溪呵呵一笑,这快穿女真逗。
明明是她起的头,嘲讽这里的姑娘不配,诅咒人家下辈子当猪狗不翻身,跟她讲道理,她讲文化,跟她讲文化,她又说溪爷欺负她没文化。
对付这种职业喷子,溪爷有个大招——
“你这么厉害,上次疫情你捐了多少钱啊?你在这臭贫的时候,山区还有好多小朋友没饭吃呢。”
快穿女词穷,这,这,这不是她在网上怼人怼不过时的必杀技吗?
无论讨论的是什么话题,无论对方是否占理,只要寄出大招“某次灾难你捐了多少”“山区小朋友如何如何”,基本完胜。
陈溪一边更衣一边笑,“是不是好奇,我怎么把你们喷子领域最高大招学来了?”
“嗯...”快穿女挺实诚地承认了。
“因为...我不告诉你。”
溪爷气死人不偿命。她才不会告诉快穿女,她是被人骂多了之后学的吗?
就跟这些红眼病小喷子就讲不通道理,讲到最后人家一个“山区孩子如何如何”大招扣下来,瞬间占据道德制高点,虽然捐钱的时候看不到他们,但是喷人的时候这都灵着呢。
太子是个样貌丑陋,体态略胖的中年男人,蓄着胡子,有些憨傻的样子,若去掉他这身华服,只看这面相,应该算是传说中的“老实人”了。
看着一袭水蓝刻丝云雁装的佳人缓步而来,太子露出了铁憨憨地笑。
笑语嫣然的佳人,肤如凝脂,被身上的水蓝衬托得娇艳动人,几缕发丝顽皮地垂落,更是寻常女子罕见的风情。
太子看得如醉如痴,嘴都合不拢,就差伸出胖手擦擦嘴角的哈喇子了,美啊,真美!
蓝色是乐户的“职业装”,清白门第的女孩绝不会穿这样,也不会梳如此不端正的发髻,奈何这身打扮却成了太子心头的朱砂痣,只一想到朴溪溪的一笑一颦,就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媒婆溪看他的手部动作,给他暗加几分。
不错,人傻钱多长得胖,位高权重老婆还多,这热乎劲儿还没过,原主如能给太子做个侍妾,等太子登基后,再不济也能混个最低等级的小妃,不用担心饿着,生活是稳定的。
“卿卿,你可想煞我也!”太子激动地站起来,一双忙手无处安放,紧张地搓来搓去。
想过去扶她,满脸猴急,又怕唐突了佳人。
“参见太子殿下。”陈溪行了个礼,太子可算找到机会了,冲过去想要双手扶起她,陈溪一激灵,自己站起来,退后一步抓着酒壶给他斟酒。
太子那无处安放的胖手又落下了,有些尴尬,却不气,痴迷地看着她。
陈溪心里唾弃自己,怎可如此以貌取人!
虽然太子长的是...那啥了点,但给原主挑男人,又不是她自己挑,还是要帮原主看看人品的哈。
想到这溪爷又忍着看了眼太子,莫名觉得太子生错了年代。
这张脸,脸大如盆,腮肉下垂,鼻孔朝天,血盆大口,这要是生在现代,去剧组,导演一眼就能相中——加一对招风耳,那就是二师兄啊!
连化妆都省掉了,多好的特型演员!
太子发现她看自己,激动的鼻孔又大了一圈,溪爷把头扭过去,她发现这不仅是她个人的直观感受,似乎原主的身体也形成肌肉记忆了。
太子尊贵的身份,都救不了原主看这张脸时的抗拒。
媒婆溪暗忖,这男婚女嫁,容貌虽然不能放在第一位,但再不济也得有个人形啊。
她决定收回之前她说的,再丑的脸看十年也麻木那句肤浅的话。
太子这张二师兄特型脸根本坚持不到十年。
也许原主看三两年就抑郁了,说不定原主就是因为一想到跟太子——哔——的情形太过伤感,才会重病不起,这才给了溪爷和快穿女穿越的机会。
为了当个负责的媒婆,溪爷决定压住个人主观意识,努力对太子过低的颜值无视,继续全方位考察太子人品。
能够看出太子是真喜欢原主,俩眼黏在溪爷身上,陈溪取了琴,瞎弹一通。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
路过的管事妈妈脚步一顿,跟在她身后准备出去的几个姑娘同时一哆嗦。
这难听的琴声配合这恐怖的歌声...
“妈妈,太子不会灭咱们全楼的姐妹吧?”有个姑娘都要哭了。
如此难听,太子会迁怒吧?
“这...”卫妈妈也是虎躯一震。
却听里面的喝彩声,“好!太好了!”
太子热烈鼓掌。
陈溪鞠躬,“接下来请允许我为您弹奏一曲我心中最好听的歌谣——忐忑,此曲表达了我见到太子时,那激动又不失娇羞,可爱又不失温柔的心情。”
纤纤玉手咔咔咔地乱弹,卫妈妈又是一阵。
只听里面那本该如黄莺一般的歌喉,嚎出了超越众人底线的声音。
“啊~~~啊~~~哦~~~~啊~~~啊~~哦!诶!阿弟弟阿刀刀阿弟带带带带刀,阿弟弟啊啊啊啊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