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实力证明,惊讶的下限会一再被刷新。
就在梅九给掌柜的银子的时候,她的视线落在了另外一支墨色长玉簪上。
“那个,也拿来。”
掌柜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是支女用发簪,更长,上面刻有祥云纹,样式很简单。
男女有别,男以悦己者容,所以发簪样式短小精美,花样复杂。
女主外,对款式的要求以简洁大方实用为主,主要起固发的作用,所以样式都很简单,若女子打扮得跟眼前这位似得...会让人觉得太过公子腔,不够阳刚。
见陈溪的审美终于恢复正常了,掌柜的忙把那支簪拿出来。
“家主好眼力,这只女用发簪阳刚又不失霸气,您戴——戴?”
掌柜的硬生生地把话憋回去,眼见着陈溪顺手一下,将发簪别入梅九的头上。
她退后两步看了看,满意的点头。
尽管这世界的男人都是花枝招展的,发型也都是复杂又华贵的发髻,但他依然做神界时的打扮,素色衣服配简单的发髻,这一身打扮英姿勃发,依照这世界的审美,是有些太过霸道了,一点也不柔美。
若不是有喉结,看着就跟顶天立地的大女人似得,太过硬朗。
不过陈溪就喜欢他这样,正因为这世界的男人都太阴柔,所以看他才会别样的心动。
“你喜欢?”梅九问。
陈溪点头如捣蒜,太喜欢了。
跟着他们的清风幸灾乐祸地看着瞠目结舌的掌柜的。
总算有人跟她们一样受刺激了。
每天见着王爷男女颠倒,感觉眼睛都要瞎了。
“加一个这个。”梅九对自己的形象没有多大的要求,她喜欢就好。
正待付钱,陈溪拦着他。
“我来,这个我送你。”
他眼睛微不可查地弯了下,一个没控制住,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掌柜的眼睛瞪得好像是铜铃,伤,伤,伤风败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大庭广众之下,竟有如此大胆的男子,成何体统!
这简直是水性杨花、不守夫道、夫德败坏啊!
慢说是正经人家的正室夫郎,就算是南风馆的小倌,也不敢当街如此,简直是恐怖如斯,有辱斯文!
从店里出来,陈溪笑得灿烂,宛若掌柜的那一句“母子”没有伤害到她似得。
梅九却是很难开心起来。
溪溪在这个世界的颜值是一路下滑。
虽然他不在乎,但周围人看溪溪的眼神,全都灼痛了他的心。
溪溪不在乎的外表下,心是否已经千疮百孔,梅九不得而知,但他却知道她不可能不在乎。
她甚至连镜子都不去看了。
甚至晨起洗漱时,她看到水盆里的倒影好半天,她眼里的无奈刺痛了他的心。
隐藏任务到底是什么,梅九和陈溪都不得而知。
迄今为止,那隐藏任务都没给过任何提示,实际上,也不可能有提示。
为了防止陈溪等人用神力,这个世界所有的信号都被屏蔽了。
甚至神界都大乱。
这种大环境下,系统不可能给出支线任务提示。
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完成?
甚至,在完成任务前,陈溪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全都不得而知。
这是陈溪被虐得最惨的一个位面。
可她却从不在他面前做出任何悲伤的表情,任何负面情绪都藏在心里,留在人前的,永远是云淡风轻的自然。
她不想让人读懂她的悲伤,梅九也装作看不到。
俩人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用了近三个月才到达寒奴。
而此时的陈溪不再以真容见人。
她戴上了面纱,就连梅九都不能见她。
甚至俩人晚上已经分房而眠了。
梅九没有任何异议,他知道这是陈溪最后的骄傲。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持续衰老的样子。
陈溪每一天都在变老。
玉器店与他对视那一眼,便是她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她想将美好瞬间定格在他心里,然后,再也不相见。
她以为梅九也是这么想的。
否则,他干嘛要画她现实的样子?
那幅画,他一直带在身边,却从未打开看过。
陈溪以为梅九跟她一样,都是在乎容颜的改变。
却不知,他的感情,比海还要深沉。
陈溪也是后来才知道那画真正意义,感动的痛哭流涕,这是后话。
只说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去求亲,寒奴大王以为她故意羞辱寒奴,沉着脸将她打发出去。
不砍她八段,都是给足了炎夏面子。
陈溪来的路上就已经算到了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也早有对策。
夜晚,寒奴的大王在梦中醒来,却见床前多了个蒙着脸的身影。
吓得大王惊坐起。
“来人,来——!”
陈溪把大王的袜子塞她嘴里了。
做了个嘘的手势。
“你的人,已经让我全都撂倒了,别喊了。”
“你要做什么!!!”大王觉得自己命休矣。
夜闯王宫,还把所有的侍卫都放倒了,这不就是想取她项上人头吗?
“别多想,我是来做好事的,那杀生的事我不能做。”蒙面人的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
“???”大王满头问号,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大王,你有个龙子流落民间,他姓于名梅九,字帅哥号暖男。”
“???”大王听得云里雾里。
“我多年未曾出宫,何来流落民间的龙子?”
蒙面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掏出个小瓶子,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个黑漆漆的药丸,掰开大王的嘴,来,吃吧!
大王咕噜一下,被迫咽下药丸,怒不可遏。
“你喂孤吃了什么?!”
“一颗只有我有解药的慢性毒,你若认下他,将他许给炎夏八王,我便给你解药,否则就等着寒奴王室添新坟吧!”
“你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大王依然处在蒙圈中。
“多了莫问,问了就是只因他太美!照我说的做,否则...”蒙面人意味深长地比了个坟地的造型。
大王忙点头,“就照壮士所言,可是那什么帅哥暖男什么的,他在何方?”
这新鲜的词汇,大王根本不懂何意,就觉得此人的名字实在是太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