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哭冤
“右相门生?”
李睿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徐通:“不对啊?你在京都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武卒而已。这些消息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睿发觉不对!
难不成这个徐通一直都在韬光养晦?
扮猪吃老虎?
谁知这个时候的徐通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
“这是一个朋友跟我说的!”徐通歪着脑袋:“他在京中礼部担任侍郎之职!”
“本事稀松平常!”
徐通有些不屑的摆手。
“稀松平常?”李睿轻声的看着他。
礼部侍郎?
这个官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尤其是在京都这种地方,皇城里掉下来一块砖,都有可能砸死十八个侍郎!品级不低,但是礼部的大部分侍郎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一个闲职,每日里需要处理的事情不多,而且,晋升的通道也不是很大。
“嗯,这人油滑的很。特意整理了一本册子,这册子上记录的有各个官员之间的关系,喜好,等等……”
“每日里不想着如何做事,搞这些歪门邪道!”
“不是稀松平常是什么?”
徐通不屑道。
而李睿上下打量一眼徐通,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他在京都之中得不到重用了,明明有一身的本事。但是却只能是一个武卒。
这种想法,在京中那种地方,能够得到晋升就有鬼了。
有能力是一方面,但是也要有手腕。
“你这个朋友,可否叫来凉州?”李睿轻声问道。
徐通看了一眼李睿:“公子,京官不得私自外出。除非你能够让皇上下旨。”
“也对!”
李睿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这个口。
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吴有为!”徐通也没瞒着。
李睿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今日里的琐事颇多,河东郡在张寿的手中,平稳的运行,没出什么乱子。只不过积累了许许多多的杂事。张寿又要负责城外的灾民安置,精力也有限。而且很快,徐通也就会忙起来。
一直到这个时候,李睿才算是明白过来,当一个王爷是有多么不容易。
尤其是自己这样的,手中要什么没什么。
属于天胡开局。
三十万的银两,李睿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二十万两,交给苏常玉去运作。至于能不能从塞外弄到一些肉食,李睿也不敢保证,所以他不能将鸡蛋放入一个篮子里。
不过,苏常玉的本事应该是有的。
不仅仅是红玉儿,就连张寿也对苏常玉的本事表示过肯定。
李睿也能感受的道,苏常玉这个人,若是脑子用在正途的话,当好一个郡守,是绰绰有余的。
放下手中的各种琐事。
李睿轻轻的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
烛光摇曳,时间已经逐渐进入深夜。
李睿吹熄烛火,躺在床上,因为今天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躺在床上没多长时间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仿佛是有一个什么东西站在自己的床边。
不过,李睿并没有理会,只当是错觉。
第二日清晨。
一阵熙熙攘攘的哭腔传入到了李睿的耳朵中。
醒过来后,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异常疼痛。
没有习武过的他,在这个时候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仿佛是要断裂开来一样,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从床上醒来。
环儿小心翼翼的帮李睿更衣。
他也花了好久的时间才适应,不过,适应了之后就有些离不开了,每天清晨起来的时候,环儿有时候不在,反而会不太适应。
“外面出了什么事?”李睿柔声问到。
环儿一边帮李睿整理身上的衣角,一边轻声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王府门前哭冤!”
“哭冤?”李睿愣了一下。
这倒真的有些稀奇了,哭冤基本上都是到郡衙和县衙之外的。哪儿有到王府门口哭冤的?
“走吧,去看看!”
李睿收拾完毕,而后阔步走出房间。
来到门口,却是看到一个女子跪在那里,身旁还有一辆车。
哭腔已经越来越小。
女子似乎是也有一些累了。不过身体却依旧跪在那里。
“环儿,去,将她扶起来……”李睿轻声的吩咐着说道。
环儿听到之后,急忙点头,而后走下台阶,将那女子扶起。
李睿看向王府左右的护卫,轻声问到:“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护卫也一脸委屈:“一大清早的,她一个人拉着车就来到这里,一句话也不说,跪在那里就开始哭。我们问了也不回答。”
“嗯!”
李睿微微点头,沉吟片刻之后,轻轻地走下台阶。
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若是有冤屈,可以找郡衙。这里是王府,不会受理案件的!”
“您便是凉王?”那女子抬起头来,目光凿凿的盯着李睿。
“不错!”李睿点头。
“求凉王为民妇做主!”女子哭喊着道:“民妇乃是清河县的农户,和夫君辛苦操持。不过,今年年后,突发水灾。家中良田尽数损毁!”
“生活无以为继!”
女子的声音之中带着绝望:“可前几日,清河县县令王志丰却催收年赋,家中实在无粮。夫君争执之下,清河县的衙役将夫君重伤,最后不治身亡。并且还将奴家田产贩卖!以冲年赋!”
“奴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女子声嘶力竭,而后接着道:“原本想要到郡衙状告,可听闻郡守大人对大小事务都不闻不问!昨日到了郡城后,知晓王爷一心为民!所以特来王府门口状告!”
“还请王爷,为民妇伸冤!”
说完之后,女子再次拜倒在李睿面前。
李睿面容冰冷!
年赋?
朝廷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赋税,一年一征?而且还是在年初的时候!
这清河县的县令倒是好大的胆子!
“起身,我且问你!你年赋几何?一年总共赋税有多少?”李睿的声音冰冷,此时此刻的他,心中已经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