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衿澜恨恨地说:「被一个冒牌货给撞见了,他便不理我了。」
宁景意自然知道她说的冒牌货是指元槿,但她装作疑惑地问,「什么冒牌货?」
尤衿澜纠结了一会儿,说「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来她是信不过自己,所以不打算说出来。
不过,她和尤衿澜之间也没什么信任可言。
宁景意便真的不问那件事了,反而问:「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尤衿澜听她的意思,是真的打算帮忙,便说:「我要见他一面。」
宁景意却没答应,喝起了奶茶,仿佛她没说话一般。
尤衿澜急了,「你连这件事都不肯帮我吗?这不是什么难事?你不是想拆散他跟方予以吗?」
宁景意欣赏完她急切的样子,不急不缓地说:「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跟陆沐文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他不喜欢我,未必愿意听我的。」
「可你之前叫他来接你,他来了。」
宁景意实话实说,「是我威胁他来的,而且因为你,我们在车上还吵了一架。」
尤衿澜一脸的失落。
宁景意却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她,给她留了点希望,「这样吧,我会留意一下,看有什么好一点的时候,再带你去见他。」
尤衿澜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把希望放在宁景意身上,「你不会骗我吧。」
宁景意没工夫去哄她,「你觉得是就是吧。」
尤衿澜慌忙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
「那就好好等着,」宁景意的眼神扫过她,「当然你要是想自己行动,我也不拦你。」
尤衿澜真的被她警告到了,老老实实地应下了。
这之后,所有人都很安静,她放假回家的日子都少了,时不时和姜清野出去吃个饭,她想带上元槿,但元槿通常都不愿意和她们一起出去,说是不当电灯泡。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当电灯泡的,她和姜清野又不干什么,只是吃饭而已。
没过去多少天,方予以就来找她了。
宁景意摸不准方予以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要去的。
因此她推了和姜清野的约,去见了方予以。
方予以订的是家餐厅,很高级,是家情侣餐厅。
宁景意都怀疑方予以是想在这地方祭奠她死去的爱情了。
但她见到的方予以很平静,除了面色有些苍白,身材清瘦了些,与以往没什么区别。
方予以看见宁景意还笑了一下,「景意,你坐。」
宁景意久违地感到了愧疚。
方予以见她坐下,开口:「这些天,待在家里,我想了好久。我一直想明明我们都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并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宁景意没有说话。
方予以也不需要她说,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了,「就在前两天,我突然想通了,我都不是那个十几岁被送朵花就高高兴兴的小姑娘了。他自然也变了,他兴许还是爱我的,但如你所言,他还爱别人,他爱陆时锦。他甚至在不爱的时候还享受着别的女人对他的好意。」
宁景意叹了口气,问「予以,你怪我吗?」
方予以被她问得一愣,「我当然怪你,我在第一时间知道真相的时候,我真的好恨你。宁景意,我恨你,为什么要出现,不然我就不用面对这些事情了。可是这段时间想明白后,我却感激起你来。因为我发觉我的任性所造成的的后果,最后受伤的不止是我自己罢了,还有我的爸妈,她们一直在劝我,明明不喜欢陆家人却还要为了我而松口。」
宁景意听她这样说,也挺欣慰的,她都做好咯没有方予以这个朋友的准备了,毕竟上辈子是苏子用她的命让她看清了陆家人的真面目。
「我会把我手上的监控视频和录音都交给你爸妈,但我有个要求,不要伤害陆时锦。」
方予以点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会的。自从想通后,我才发现当初陆时锦是在变相地救我。」
宁景意:「……」
倒也不必,陆时锦是真的在和你抢陆沐文,想救你的是元槿。但这些事说出来过于匪夷所思,且没什么必要。
方家父母接到宁景意送过去的东西后,一致认为应该退婚。
宁景意出了个好主意,举办一个宴会,名义上是为了方予以和陆沐文,实际上在这个宴会上,当着一众名流的面,把陆家的真面目揭穿,免得他们以后死缠烂打。
方家父母在知道这个事情后,都有些疑惑地问宁景意为什么身为陆家人,却帮他们。
宁景意说:「我到现在还姓宁呢,户口的事陆家人连提都没提过。我并非陆家人。」
穆凌晓听了这话,很是心疼宁景意,直说宁景意以后便是她们的女儿。
宁景意听了这话,只是笑笑,并没有应声,她不想做任何人的女儿了,做人家的女儿好累,以后就做她自己好了。
因着方家的的安排,那一天来得很快。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说服陆槐津的,因为两人的订婚仪式已经举办过了,现在又不结婚,又搞了个宴会。不过宁景意最开始找上她们时,也是觉得方家人肯定会办好。
宴会定在了周末,陆槐津特地吩咐唐伏翡,让她把宁景意和元槿叫了回去。
因为主角是方予以和陆沐文,所以宁景意和元槿没有特别打扮一番,只是选了挑礼服长裙,现在天气转凉,宁景意将手臂上裹了纱,旁人也不作多想。
宁景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正好撞见陆沐文拦着元槿说些什么。
陆家的地方本来就不大,现在正是全家人一起都要去参加宴会的时候。
陆沐文脑子抽风将元槿拦在二楼的房门前,这只要出来个人就能看见。
宁景意看着陆沐文喋喋不休的嘴和元槿厌烦的神色,不用听,都猜到他在说什么。
估计是陆沐文以为和方予以的婚期接近,赶紧来把元槿稳住。
这人真是什么都想要,最后也不怕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