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以了然地笑了,「既然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了,那就都散了吧。」
陆槐津上前阻拦,「予以,听伯伯一句劝,这是大事,不是儿戏,不要那么冲动。」
方予以侧身走了过去,才对着陆槐津说,「陆先生,我和陆沐文不是利益联姻,是感情使然。如今感情出了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挥刀给断了。你教养你的儿子也有二十六年了,你怎么没跟他说,让他不要冲动,让他不要儿戏。在这件事里,我才是受害者,我们家才是。你一个做长辈的,为了你的儿子,你们陆家,已经不要脸到极点了,再丢,就连里子都没有了。」
陆槐津被她当着面地骂,怒气攻心,一下子倒不上气来,捂着心口,晕了过去。
离他最近的是唐伏翡,但唐伏翡没能撑住他。
宁景意见状,赶紧拨了急救电话,这个时候陆槐津要是死了,可就便宜了陆沐文,她想在陆氏里面动手就有点难了。
方家大概是被这一幕给吓到了,穆凌晓安慰着方予以,「别怕,咱们没做什么,是他自己的问题。人真要去了的话,按人道主义赔偿,也赔不了多少。」
说着便要带着她离去。
陆沐文从高台上下来,想来阻拦方予以,「予以。」
方予以冷冰冰地对他说,「你爸爸都晕倒了,你也不怕他就此没命了,还有功夫来找我。陆沐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不忠不孝之人。」
陆沐文还欲再说,陆崇墨已经上前拉住了他,「大哥,快看看爸爸吧。」
陆沐文只好看着方家人离开。
宁景意看向元槿,元槿收起手机,对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了。等他醒了,第一眼就会看到他儿子不孝的视频,就是不知道他醒不醒得来。」
这场闹剧到这里才终止,尤衿澜趁机跑了。
陆家人转战医院,宁景意嘱咐陆棋书去守着献爱心。她告诉唐伏翡如果第一时间转危为安,就往家里打电话,然后就堂而皇之地带着元槿离开了。只是谁都没有心思去管了。
路上,元槿不理解地问宁景意,为什么不把她给的录音放出来,这样不是更能锤陆家吗。
宁景意则跟她解释,录音只是向方家证明和陆家的婚约并非良配的证据。
录音放出来,只会让陆家和方家撕破脸,对方家并没有好处。以陆沐文出轨为由退婚,方家大可趁着两家关系暧昧时,对陆家下手。这是其一。
和方予以结婚来谋夺方式集团,这肯定是陆槐津和陆沐文的共同的意思。一旦被拆穿,陆槐津还是和陆沐文在一条船上。但陆沐文被退婚的理由是因为他出轨被抓,那么陆槐津对陆沐文的想法就会改变,至少会动摇陆沐文在他心里的地位。这是其二。
既能退婚,又能打压陆沐文,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而且宁景意让陆棋书去守着陆槐津,并把和方家合作的项目交到她手上,就是打着陆沐文下台,陆棋书往上顶的意思。也不是一定就能随宁景意所愿,但至少要让陆槐津看到,公司里面哪个儿女更靠谱。
宁景意带着元槿回陆家休息,当天晚一点的时候,就接到了唐伏翡的电话说,陆槐津转危为安,醒了。宁景意也没多说,就说了声“知道了”。
第二天不等陆家人回来,又带着元槿回了创世景庭。
本来因为这件事发生后,可以安生几天的,没想到找宁景意的人还挺多的。
方予以跟她告别说要去国外散散心,远离陆沐文,这是个好事。
陆棋书跟她打电话说,陆槐津醒后,看到了新闻,对陆沐文非常失望,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差点又背过气去。
最后还是她靠着和方氏的继续合作,成功让陆槐津对她刮目相看。
尤衿澜也来找她,宁景意很奇怪,照理说现在陆沐文感情工作两失意,陆槐津还在养病,谁有功夫为难她呀。果不其然,尤衿澜希望宁景意再给她制造一次机会,这次她绝对会把握住。
宁景意看了她一会儿,在尤衿澜急切的目光注视下说,「再说吧。」
这之后倒是安静了很多天,陆沐文在陆槐津的敲打下,比之前还要老实,宁景意难得做回好人,没有回陆家刺激他。陆棋书也在她的帮助下,把她总监的位置坐稳了。
在宁景意平凡而充实的大学生涯中,宁景意发现尤衿澜已经很久没有来学校了。
在某一天,尤教授下课后,他叫住了宁景意。
宁景意来到了尤衿澜在华大的家,职工宿舍其实挺好的,华大的待遇已经比很多学校强了,三室一厅,还有个小阳台。
一间卧室是尤教授夫妇的,剩下的两个房间都属于尤衿澜。
这是她在宁家的时候,做梦才能梦到的好事。
尤衿澜或者说是陆时锦,她每次都能轻松地就过得这么幸福,为什么到自己身上就那么难?
何教授很是不好意思,她倒了杯水给宁景意。
宁景意接下来,没有说话。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总是有人为了陆时锦来找她,好似她在为难陆时锦一样。
她不说话,何教授就只好自己开口了。
「宁同学,我知道我们家衿澜给你添了许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宁景意的语气不太好,「班会课的事到现在有两个多月了,现在来表达歉意,是不是太晚了点。」
她这话说完,尤教授和何教授的脸色都不好了,大概是没想到宁景意说话会这么直接。
何教授僵着脸跟宁景意道歉,「是我们的不是,对不起。」
宁景意又沉默了,她很有时间和别人耗,就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时间跟她耗。
眼见着宁景意又不说话了,何教授不得不直接开口求她,「衿澜她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回家了。开始她还接我们的电话,现在她已经不接了。我知道她是喜欢你的哥哥,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宁景意想,早这样不就行了吗,何必拖拖拉拉。
「我不知道,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