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
昏君。
果然是昏君。
不务正业的昏君!
活该要被妖女蛊惑亡国!
祭司这么郑重其事的深夜求见告知这么大的消息,他居然不留下祭司召集群臣商议如何未雨绸缪,如何周密部署,反而还惦记着后殿里头的美人。
真是精虫上脑的男人,还不如山里的公狐狸呢。
楚芷虞被抱在龙辇上,距离寝殿越来越近,又开始拿昏君的衣服磨爪子。
嘴里嘀嘀咕咕的,心里也在不断的骂这暴君。
“发春了?”
楚芷虞:?
???
她突然腾空。
熟悉的窒息感,脖子后面的那一小块皮毛又惨遭暴君毒手。
那只万恶又讨厌的大手拿捏着小狐狸,把她提到自己面前来端详。
两侧内侍提着的宫灯灯火为龙辇提供了几分光亮。
楚芷虞跟暴君大眼瞪小眼,羞愤地朝着暴君呲牙。
你才发春,你全家都发春。
我都没到成年期呢,发什么春?!
想到成年期,又想到自己的命劫系在面前这混不着调,阴晴不定,铁定不是好人的暴君身上,楚芷虞内心就一阵悲愤。
方才那劳什子祭司说的话,楚芷虞不是没有怀疑过他是猜到自己的由来在针对自己。
但后面什么天下大乱,关乎暴君和秦国。
楚芷虞是压根都不怀疑了。
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又不是妲己娘娘在世,能够勾得帝王神魂颠倒,天下为之倾倒。
秦晟见它好似人一般在对自己怒目而视反倒笑起来,把它放在掌心一顿蹂躏。
“个头小脾气还不小。”
“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
楚芷虞努力的保护自己的尾巴,一路跟秦晟斗智斗勇连自己到地方都没发现。
偃旗息鼓,楚芷虞正要想办法继续拖着秦王,就发现他抱着自己往主殿走去。
方才在祭司面前还一口一个美人有约,此刻却浑似忘了此事。
“陛下,您该喝药了。”
面白无须,身量颇高却生得一张娃娃脸的太监躬身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汤药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还没喝,那苦涩的味道就已经先一步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药的主人还未作何反应,旁边的小狐狸就猛地发出一声呕吐的声音。
一溜烟地蹦到远处,厌恶而警惕的看着那碗汤药。
药,各种各样的药秦晟喝的太多了。
多到有时候他已经将这种苦涩习惯,甚至能够分辨出其中不同的来。
不同种类的苦,同样的难以下咽。
看到小狐狸搞怪的模样,秦晟心里略微一松,他从三水的手中接过汤药,示意三水去抱小狐狸过来。
楚芷虞总觉得能从暴君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上看出不怀好意来。
她挣扎着。
然后嘴边就被堵上碗口,漆黑黑的药汤在碗里倾斜,宛若汹涌的潮水般朝她而来,随时都能够将她吞噬。
小狐狸浑然不知道惊恐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它甚至都成了斗鸡眼。
目光炯炯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乌黑汤药,浑似什么毒药。
小狐狸放声大叫,娇娇弱弱的声音在夜色盘旋下的王宫中盘旋不散,好似婴儿的呓语。
殿外
候着的宫女内侍以及外围的一圈侍卫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