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虚弱昏睡的楚芷虞睫羽轻颤。
太医走后,她幽幽转醒,睁眼便瞧见身旁兰叶惊喜交加的表情。
“娘娘,您终于醒了!”
楚芷虞:“方才昏昏沉沉间仿佛听见有人在说什么药方子。”
“太医方才来过,说您是受了惊加之身体虚弱被风邪入体,一时病倒了。您歇着,奴婢已让琴竹亲自跟去取药熬制给您喝了。”
楚芷虞想到那苦兮兮的味道,露出可怜的表情。
“本宫睡一觉便好了,不妨事。”
兰叶不赞同的摇头。
“良药苦口,爱妃——”
屏风后突然转出一人,眉目深邃缠绕着病容,声音清冽如寒冰,叫人浑身一悚。
伴随着他的开口,静默的宫殿才像是解开什么封印,齐刷刷地跪下口呼陛下万安。
楚芷虞一惊,未曾想到暴君居然会来访,她拿捏着嗓音。
“不知陛下驾到,妾有失远迎,望陛下恕罪。”
说着她便掀起被子作势要起身,却因手腕虚弱一软,跌落在床沿。
“啊——”
她慌乱地抬眸,黑发缭乱,肤白似雪,一瞬间的风情叫人难以移开眼眸。
楚芷虞半伏在床榻边缘,扬起一张精致小脸,那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眸似清潭。
细看却有波澜荡漾。
引人入胜,难以脱身。
“陛下……”
她轻轻啜泣一声。
秦晟饶有兴致,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嗯?”
他伸出手指,泛着冷意的手指让楚芷虞的睫毛下意识地轻颤。
一滴泪颤悠悠的落在秦晟的指尖。
他眺着那滴泪珠,神色似怜惜又似无情审视,“爱妃因何落泪?”
“一想到妾病容面圣,还失礼叫陛下看了笑话,便……”
秦晟哼笑一声,一双乌黑的眼眸沉沉。
“原是如此。”
“爱妃落泪别有一番韵味。”
楚芷虞适时垂首,青丝垂落肩头,只露出泛着粉的耳尖。
“甚美,朕甚爱之。”
楚芷虞勾起红唇。
“继续。”
三水搬来一张椅子,秦晟袍角一掀,大马金刀的坐下,从容的望着楚芷虞。
楚芷虞:?
大太监三水笑眯眯的弯腰,“楚妃娘娘请吧,陛下甚爱,您便让陛下多瞧瞧。”
楚芷虞一时演不下去了,她想到初来此间时在马车上兰叶说的那些有关秦王荒谬的传闻。
原来都是真的——
翌日
楚芷虞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面对着前来探病的众位嫔妃。
原本是有心嘲笑楚妃太过弱不禁风,半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病倒的妃子也笑不出来了。
“楚妃娘娘可真是好福气。”
“福从何处起?”
楚芷虞眨着酸涩的眼眸,心里在不断的咒骂那该死的该遭天谴的暴君。
她又不是喷泉,哪来这么多的水。
哭得眼睛都泛干,一滴水都挤不出来了,那暴君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若是暴君再不走,楚芷虞便要让他瞧瞧什么叫做唯有血泪两行已赠君了!
何贵人嫉妒的眼冒绿光。
“陛下何时瞧过病中的嫔妃,您可是宫中头一份儿呢。”
毛嫔看见楚芷虞病怏怏地模样就觉得心烦。
“既是在病中,娘娘为何要拖着这幅身体与陛下欢好,陛下体弱天下皆知,若是将病气传给陛下,有损龙体,你万死难辞其咎!”
她端着一张脸,周身都是大家闺秀的气度,脸上仿佛写着克己复礼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