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壹的话让一众儒生都哑火了。
他们确实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
如今的大儒，特别是儒家的领头人之一的淳于越，已经被杀了。
如今的大秦博士伏生，也站在嬴壹面前，无话可说。
他们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若是当门客的时候，或者宴会招待的时候，他们可以侃侃而谈，但是辩论……他们又不行了。
嬴壹盯着伏生，问道：“伏生先生，敢问我说得可对？”
“对！”伏生无奈点头。
嬴壹继续道：“你刚才也说了，自己是读书人。不管是文人还是武将，都应该有理想，有情怀！当为国家效力，当为国富民强而奋斗。”
“武将，当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为国家开疆拓土，为百姓安危尽职尽责。”
“那蒙恬，守在国门，对抗匈奴，才有我大秦如今的安宁！”
“李斯，一身学识，贡献朝堂，才有了如今的秦律，如今的三公九卿制度，才有了大秦博士制度。”
“我，虽学识不如孔圣，但，我亦知道，生当为大秦子女，当为国分忧！”
“所以，我收纳三十万难民，在城外建设新城，给难民们吃食，给他们工作，给他们工钱，给他们分配屋舍，给他们分配良田，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有一天可以过让衣食无忧的生活！”
“你们这些读书人，除了会吟诗作乐，除了会寻欢作乐，每日钟鸣鼎食，不知路边饿死骨，还会什么？”
“除了每天提出恢复周朝制度，将统一的六国再度分裂出去，还有什么有 建树的建议？”
“我父皇，我秦朝历代先祖，花费了几百年的功夫，才统一了六国，结束了六国之间几百年的征战，就被你们一张嘴给还回去了？天下百姓，继续征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还每日向父皇进谏，要求减税，要求为民屯粮，以防天灾，你们呢？”
“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仁义道德，简直可耻！”
嬴壹这一通骂， 骂得伏生都抬不起头来。
叔孙通忍不住站了出来，拱手对嬴壹道：“嬴壹公子，你说我等没有为大秦提供有建设性的建议，我不敢苟同！”
“你说！”嬴壹早就盯着叔孙通了。
叔孙通沉声道：“我等儒家，主张仁爱世人，强调人性本善，亦当尊师重道，天地君亲师，追求就是天下和平，天下大同！”
“更强调仁、义、礼、智、信、恕、诚、忠、孝、悌！”
“更主张为政以德，希望陛下可以取消严苛的秦律，以仁爱治国……”
嬴壹伸手打断了叔孙通，对周围百姓道：“诸位，如果有一天，这个人偷了你家的钱财，你跟他说，没关系，我爱你，你走吧，以后不要偷我的东西了，你们愿意这么做吗？”
百姓纷纷摇头，高呼。“不愿意！”
“怕不是傻子吧！”
“就是，谁敢偷我东西，我打死他！”
……
嬴壹继续问：“那若是有人抢占了你的妻女，你告诉他，没关系，以后不要这样做了，行吗？”
“不行！”
“若是有人杀了你们父母，你们会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杀了人了，我不会报仇的，会吗？”
“不会！”
百姓怒了，“怎么会有这种是煞笔！简直是我的噩梦！”
“就是，这样怎么行！”
“还是秦律好啊，犯法了 就要受到惩罚！”
“这些读书人都是傻子，读书读傻了，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就是，他们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见他们拿出来钱给我们！城外那么多难民，为啥也没见到他们拿出来粮食分出去啊！”
……
嬴壹看向叔孙通，摊手道：“你听到了吗？”
叔孙通面色阴沉不定。
“一统六国，六国随时想要复辟，就要用严格的秦律来制约！否则的话，战乱又起！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是世家之人，没有吃过苦！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觉得自己作对了！”
“若是真的发生战争，你们一点也不怕，有钱有粮，那些起义的人，会巴结你们！”
“但是贫苦百姓呢？粮食被抢，家中男丁被征召入伍！”
“最后的后果，不还是百姓承担！”
叔孙通无言以对。
此时，又一名老者站了出来，拱手道：“老夫羊子，敢问嬴壹公子，照你这么说，我读书人，岂不是无用了？”
嬴壹看了一眼羊子，这也是一位大儒，也是身居博士之位。
嬴壹道：“我何时说读书人无用了？我说了，读书人当有理想，报效祖国，为国为民！为国，让国家强盛！为民，让百姓安居乐业！读书人，应当如此！”
“我所针对的，是那些，仗着自己是读书人，是儒家子弟，每日吃喝玩乐，寻欢作乐，却满嘴仁义道德，做出败类般的举动的人。”
“那公子的意思，就是我儒生没有为国效力了？我和伏生、叔孙通，难道没有当朝为官？难道没有为国效力？”羊子追问。
嬴壹笑了。
他盯着羊子道：“你要是非这么说，我觉得你们可以不用为官了！每日跟着淳于越，你们做了几件实事儿？”
“是让百姓吃饱饭了？还是让我军队强盛了？”
“除了嚷嚷着要恢复周礼，就是跟着陛下作对，你们还做什么了？”
“我看啊！你们就是身在大秦心在齐！无时无刻不想复辟！甚至还暗中引导某位公子，成为你们手中利器！把他当枪使，时时刻刻都想着跟陛下作对，是吗？”
“你胡说八道！”羊子急了。
嬴壹指着羊子，指着那群儒生，“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口口声声自己是儒家门徒，满嘴仁义道德，却都是一群斯文败类，肮脏不堪！此儒，废除也罢！”
“今日，我嬴壹开创第九儒，凡有志者，皆可入我九儒门内，我亦会在新城内建设大秦学宫，但凡天下之人，不论男女老幼，皆可入学，皆可学习，且分文不取！”
“吾，当为往圣继绝学，亦当为万世开太平！此事，由我来做！”嬴壹正气凛然，声音浩荡，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