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你这当娘的应该高兴。”
张睿见如兰情绪低落,伸手摸摸她的脸颊。
“我知道的,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想到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女儿,叫了十多年的母亲,如今到别人家当儿媳妇,如兰有些伤感。
“如儿,即然不舍得小宁嫁出去,那就先不嫁了,反正陛下的女儿又不愁嫁。”
盛宏吃惊的看着王若弗,她到底有多少个胆子,什么话都敢说,同时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怎么就不拽住她。
“陛下恕罪!”
事到如今,盛宏只好跪下请罪。
一时间盛家人纷纷跪下请罪,王若弗意识到闯祸了,胆战心惊的跪在盛宏身旁。
“父亲,你们都起来,母亲也不是故意的。”
明兰见老头脸色难看,知道他生气了,怕他惩罚盛家人,急忙帮盛家说话。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母亲也是为姐姐着想。”
“都起来。”
虽然生气,但看在明兰的面子,张睿不计较王若弗的无礼之举。
盛宏等人顿时松了口气,同时感激明兰替他们说话,也庆幸他们家有明兰和如兰。
“姑娘大了,总归要嫁人的,再说了,人又不是嫁到天南海北,就在成都,离皇宫不到几里路,随时都能见到。”
“好象是这样的,”
张睿又道:“想明白就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给宁儿准备嫁妆,别说你这个当娘的没有备好。”
“不会真的没有准备?”
“我忘了,”如兰小脸羞红,低着头不敢看张睿的眼睛。
“小六,”张睿瞪了一眼如兰,对明兰说:“帮你姐姐给宁儿准备嫁妆。”
张睿没有忘了盛家一帮女眷,吩咐道:“你们也去帮帮忙。”
不一会儿,明兰领着一行人叽叽喳喳的走开了,只留下盛家的男人不知所措。
“知道方义吗?”
张睿端起明兰喝过的茶水不嫌弃的喝了一口,随后看向盛宏。
陛下知道我见过方义?难道他在我府中安插过人?我该怎么回复?如实说?还是隐瞒?
盛宏心乱如麻,不停地用衣袖擦试额头上的细汗。
“陛下,臣知道这个人,他是扬州义军方蜡的侄子。”
“你赞同出兵扬州吗?”
“啊?”
见盛宏不解的表情,张睿解释道:“是这样的,一个小时之前,曾大人带着方义来见朕,提议朕出大军救援方蜡。”
盛宏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找他麻烦就好,随后道:“臣是吏部的,对兵事不怎么懂,这应该找兵部的官员。”
“你怎么看?”
盛宏见躲不过,硬着头皮说:“要臣来说,还是不要出兵的好。”
“为何?”张睿好奇道。
“自陛下起兵以来,前后征战五六年,益州各郡县十有七八早就空了,军队更是疲惫不堪。”
“现在主要是停止兵戈,恢复国内民生为第一目标,等国家国富民强,再出川作战。”
盛宏说得有理,整个益州都打烂了,再打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此事朝会上再议。”
张睿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重新放在儿女身上。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九月二十一日。
于圭今天请了假没有上朝去,而是留在府中盯着下人们装修府邸,只因明天是他儿子于硕迎请公主为妻的日子。
就在两天前,陛下下旨册封张宁为清河公主,而他儿子为清河驸马。
和陛下结为亲家,于圭很是感激,为此他拿出大半家产,誓要办一场盛大的亲事,不会让陛下丢脸,也为了重视即将到来的儿媳妇。
“小硕去哪了?”
明天就是这小子的人生大事,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少爷,少爷他……”
“说实话,要是你帮这兔崽子隐瞒,小心老子收拾你。”
原本替于硕隐瞒的管家,为了自身着想,把少爷的行踪如实说出来。
“畜生!”
于圭气得骂出来,明天就要迎娶公主了,他居然跟几个酒肉朋友去青楼喝花酒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去把这个畜生找回来,快去!”
跟了张睿征战十来年的他,要是知道他的女婿在青楼喝花酒,以主公的脾气,肯定提着剑找上去,把这小子剁成烂泥。
管家离开之后,于圭强压心里的怒气,继续安排下人的工作。
视角转到宫里……
明兰和如兰所生的众儿女,除了最小的让乳娘照看,都一一来到凤殿。
花厅里,原本寂静的场合,让一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打破,他不解的对母亲明兰道:“儿子不明白父皇怎么想的,让宁妹妹嫁给于硕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小伙子是张玉,今年已经二十岁了,长相随他母亲,学问师从大儒,是个兼兼公子。
随着兄长一开头,弟弟妹妹们纷纷开口为宁姐姐抱不平。
看着底下吵闹的儿女们,身为母亲的明兰头疼不已,都怪老头子,让她和姐姐生了一个又一个,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生这么多了。
“好了!”
众儿女见母亲生气了,原本还吵了不停的他们顿时安静下来。
“母亲知道你们是为姐姐担心,可这亲事是你们的父皇定下来的,他要是决定的事,我们也改不了。”
“母亲,你知道于硕是个什么样的人?”
“儿子从宫外回来的,我这位好妹夫明明知道明日要成亲,他还跟浪荡子在青楼喝花酒。”
“啊,”
“这也太欺负人了。”
“母后,告诉父皇,要父皇治罪。”
众人吃惊不已,原本安静的花厅又叽叽喳喳起来。
身为张宁的母亲,如兰当即起身前去找老头子要个说法,凭什么把她的女儿嫁这个烂人。
“母亲,”
看着被兄弟姐妹们拦住的如兰,孝顺的张宁不想父母吵架,她叫住道:
“不用找父皇了,女儿决定要嫁于硕,不管他是个什么人?女儿都认了。”
一向不服输的如兰此时泪如雨下,她就怕苦了自己的女儿。
“女儿放心,让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回宫找母亲,母亲和你二娘给你撑腰。”
“别怕你父皇,到时候他要是敢说你一句不是,我收拾他。”
“我信!”
张宁一百个相信,只因她是盛如兰,父皇的命。
众人的情绪好了一些,聊起了家常,畅想明天的亲事热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