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看到对方的动作,梁思璇皱了皱眉,眼神从他身后的汽车上扫过,启唇问道:“人在车里?”
看到秦昭点头。
梁思璇也不为难他,虽然对秦昭这种自然而然的态度有些不喜,但还是转身抬步走到汽车后座走去。
不等她停步,后座的车窗玻璃便缓缓降下,露出男人那张英俊的脸,高挺的鼻梁,锋利的薄唇,端的是贵气逼人。
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梁思璇蹙眉问道:“蒋总有事?”
蒋安闻言,挑了挑眉,仿佛是察觉到了女子周身的清冷之气,也不计较她的称呼,淡淡道:“上车,我送你。”
听到对方的话,梁思璇红唇微勾:“四哥,知道我要去哪里?”
女子的眼神明明是清丽孤傲的,但红唇边偏偏勾着惑人的弧度,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连想到了狐狸。
唯一可惜的是,面前的女子身上没有狐狸的慵懒和随兴,有的只有清冷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收回目光,蒋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敲,听不出情绪的道:“今日秦梁两家的订婚宴,难道璇儿想迟到。”
璇儿?听到对方的称呼,女子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眼神从腕表上扫过,想了想还是转到另一边,看着秦昭先一步拉开的后座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顿时男人清冽好闻的味道充斥进鼻尖。
身旁之人的气场太大,即便不言不语,依旧让人无法忽略掉他的存在。
身体不由的往一旁挪了挪,尽量不受对方气场的影响,看到驾驶座的余洋已经发动汽车,报上一个酒店的名字后,这才转眸看向身旁之人,仿佛是不经意间开口:“四哥知道三年前我被人绑架过吗?”
看到男人点头。
梁思璇继续道:“那么四哥知道,绑架我人是谁吗?”
这一次身旁之人没有在点头,而是缓缓转眸,漆黑如泽的目光对上女子清丽探究的眼神,眼底闪过一抹极快的黑,这才不急不徐的道:“璇儿知道了什么?”
话落看到女子勾唇浅笑,精致的眉眼间仿佛活了般,让人移不开眼:“四哥,我都知道了。”
“哦......是吗?”
蒋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依旧,甚至连手指轻点的频率都没有变化,目光停在女子的脸上,眼底是看不出情绪的黑。
梁思璇任由对方打量,说出口的话却直奔主题:“那么四哥知道薛家少爷为何绑架我吗?”
听到这里,男人低低叹息一声,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如果不是查出了当年之事,梁思璇今日绝对不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此事,虽然知道这件事早晚她会知道真相,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自从梁思璇现身S市,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不但明面上靠实力拿下了盛粤地产首席建筑师的位置,高调回归。
暗地里更是频频出手,先是沈千樾车祸两死一伤,后是梁氏股价,如今竟然连当年的绑架案都让她查了出来。
看来三年时间,这个少女身上的秘密有很多,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就在梁思璇以为蒋安不打算明面上回答她的问题时,突然听到身旁之人说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止惊呆了梁思璇。
就连前坐的余洋和副驾驶坐上的秦昭闻言都是愣了愣。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蒋家四少,华商股东,盛粤总裁,这个在商界三年来丛横捭阖的商界霸主,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了对不起三个字,怎能让他们不惊讶。
而唯一参与当年旧人的余洋,更是一个没忍住,差点将手中方向盘仍不去。
明显感觉到正在前行的汽车颠了颠,反应过来的梁思璇这才转眸,看着身旁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疑惑出声:“四哥是在为薛铭绑架之事道歉,还是我母亲之事?”
听到她的话,男人好看的眉宇间萦绕着一抹沉凉,头也不回,听不出情绪的回道:“两者都有。”
话落不给身旁之人开口的机会,蒋安继续道:“璇儿会怪我吗?”
听到这话,目光从对方隐隐绷紧的侧脸上扫过,梁思璇唇边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四哥多虑了,无论是薛铭还是我母亲,都不怪你,要怪也怪那些该死之人!”
仿佛是没有想到女孩会这样说,更没想到她会轻而易举的就揭过,蒋安回眸,漆黑如泽的眼底带着缓缓流动的极光,看着女孩缓缓笑了:“确实该死!”
无论是已经为了薛铭鲁莽被他亲手解决的薛家,还是参与了这件事的蒋家三房,到最后都没有落到好下场。
他还记得那晚,他将蒋家三房独子的脸踩到地上,问他,为什么要伙同薛铭绑架梁思璇时,蒋林说的话,一字一顿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
彼时蒋家三房已经被他逼的走投无路,蒋林看着他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带着深入骨髓的仇恨:“蒋安,你凭什么一出生就高人一等,
凭什么你不争不抢盛粤依旧是你的,
凭什么我和父亲费尽心机到头来还是被老爷子放弃,成为弃子,
同为蒋家子孙,我到底比你差在哪里,薛铭找上我,我为何不推波助澜,你死了,不就没有人和我争抢盛粤了,
如果没有你,就凭大哥的手段,他永远也斗不过我,蒋家,盛粤迟早都是我的,都是三房的。”
直到那时候蒋安才明白原来他不争不抢,甚至是刻意避开,二房,三房依旧难容下他,虽然他对于从小就层出不穷的伎俩和陷害早已司空见惯,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那一天当他得知梁思璇无故被薛铭绑架后的心情,是那样的刻骨铭心,等不得萧启带人赶到,他只带着余洋便孤身犯险,因为他知道,他冷漠无情的外表下,还藏着一刻炙热的心,他不想牵连无辜,更不想大开杀戒。
只可惜这些人逼着他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让他不得不去释放骨子里的残暴。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