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对自己的姿sè一直很自傲,但却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
不仅白花花当初嫁人只能嫁个家中稍微宽裕的平民,更是在克死丈夫后枯守了足足十多年空房。更不幸的是,白花花现在又被知县易嬴霸占了身体。如果不是易嬴取代了知县易嬴,为了湮没强抢民女的证据,白花花肯定还会继续不幸下去。
不知易嬴与知县易嬴的区别,白花花对现在的状况却极为满意。
即便偌大的屋中现在就只有白花花与易嬴两人居住,白花花还是兴奋得每天都要在易嬴上衙门办公后转几遍屋子,思量ri后要将这些屋子派什么用场。
当易嬴领着一大群奴隶回到家中时,白花花还在抱着一个花瓶擦拭,青瓷上的sè彩甚至光亮得都能映出白花花的娇俏小脸。
白花花的娘家、夫家都是平民,家里根本用不上花瓶这种贵重物件,这也是白花花格外中意奢侈品的原因。
“小娘子,快给本县开门。”
自从易嬴成为知县易嬴后,想想这个破年纪、这个破身体、这个破官职,易嬴就变得有些百无禁忌。也不管“小娘子”这称呼适不适合在外人面前称道,易嬴在什么地方都喜欢用小娘子来呼唤白花花,因为这样才能让易嬴有种无拘无束的放浪形骸感。
看到易嬴居然用这种方式喊门,不仅鲍英立即别开了双眼,跟着押送奴隶回来的黄于地也满脸诧异了一下。
易嬴却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嘭嘭!”敲了几下房门,直到里面传出白花花的应声才停下来。
打开大门,白花花又惊又喜。惊得是易嬴居然带了那么多人回来,喜的是易嬴又在那么多人面前表露出对自己的欢喜。
“老爷,这些人是……”
“他们是本县给小娘子买的家奴,以后都交给小娘子差使了。”易嬴大咧咧一伸手,在白花花熟练搀住自己胳膊时说道。
白花花听得满脸惊喜,回头望了一眼道:“这么多家奴,家里用得完吗?”
“用不完本县还有其他差事可以派给他们,这两天小娘子你先累一下,挑一些顺手的在府里任用,到时本县再同你细说。”
易嬴满不在乎的神情顿时给了白花花不少信心,点点头说道:“好的老爷,花娘知道了。”
进入府中,易嬴并没让鲍英和黄于地留下,而是打了两张白条给黄于地,立即让他们解开奴隶锁链离开了。虽然府中没人可以帮易嬴看管这些奴隶,但在明知易嬴是兴城县知县的状况下,这些奴隶自然不敢轻易造次。
或许对他们来说,反抗易嬴很容易,但要想在反抗易嬴后逃出兴城县,那却是难上加难。
让奴隶们集中在院内,易嬴就坐在白花花找人搬来的太师椅上说道:“很好,以后你们就是本县的家奴了。本县不说别的,至少在吃、穿、用度方面绝不会亏待你们。如果你们做得好,本县自然会解除你们的奴籍,相信你们知道本县有这个能力。”
“谢老爷开恩。”
如果知县都没办法给家奴解除奴籍,那么朝廷也靠不住了。所以听了易嬴这话,众人自然不会怀疑。
点了点头,易嬴非常满意这些家奴的恭顺态度。即便他们成为奴隶的时间并不长,但显然很适应这种低人一等身份。虽然这种状况永远不会存在于现代社会,但在北越国这种历史环境、人文环境中,别说已经卖身为奴,一般平民也轻易不敢违背县老爷命令。
然后易嬴望向那些女xing家奴道:“先前说自己会武的几个女人出来。”
“是。老爷。”
原本就站在女家奴前列,听到易柳招呼,几名身形健硕的女奴同时走出来。
易嬴在现代没学过武,也看不出几人武学深浅,只得在心中无奈叹息一声,装出一副极其信赖的深沉样子道:“很好,你们几个以后主要就负责内院的jing卫工作,除了本县和小娘子,任何人都不得未经允许进入内院。此外你们还要负责小娘子的安全,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
不知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受过训练,几名女家奴都以武人方式半跪施礼后,立即满脸兴奋站到了易嬴和白花花身后,显然很高兴能成为被易嬴信赖的人。当然,更高兴的还是白花花,因为易嬴明显是让几人专门负责保护自己的。
说完,易嬴又转向先前主动发话的三十多岁汉子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有在什么地方做过差事吗?”
由于是第一个被易嬴询问名字的人,三十多岁汉子竟有些微微激动道:“回大人,小人名叫童武,以前曾开过一间武馆,后来又在户部尚书宋大人府中做过护卫班头。自宋大人落难后,小人也回到了家乡北仓府双流镇,没想到受旱灾所累,现在成了大人的家奴。”
“户部尚书宋大人?你在宋天德大人家做过护卫班头?”
易嬴只是因为童武先前反应迅速,这才想了解一下他曾从事的工作,没想到童武却在宋天德家中做过事,这却让易嬴有些为难起来。
因为宋天德即便落难了,易嬴也不想家中有个别人的钉子。看来自己不仅要多了解一下这个童武,也要尽快弄清所有奴隶来历。
面对易嬴询问,童武眼中忽然多了一种不屑道:“是,老爷,小人的确曾在户部尚书宋大人家做过事。不过老爷请放心,小人ri后一定誓死为老爷效命。”
从童武能在奴隶营中插话这点,易嬴就知道他很有个xing,或者说是很有主张。好像童武这样的人在现代社会并不缺乏,他们多都因为有一技之长而希望得到他人尊重,即便自身已经落难也不会轻易改变。
如果说易嬴作为现代人还有些拿不准该如何处理与这些北越国家奴的关系,但在童武这种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人面前,易嬴并不担心。
可童武眼中的表情还是让易嬴微微一怔,好像他竟对宋天德有什么不满一样。
‘究竟宋天德在哪里让童武失望了?看来这应该不是小事,不然哪会让一个小小的护卫班头如此耿耿于怀。’
易嬴只是在心中转了下念头,但也清楚这事不急于一时,点点头说道:“好吧!童武你既然曾在宋大人家做事,想必对一些大户人家规矩相当了解。现在本县没有值得信赖的人手,也不好对你们做太多具体安排,童武你就暂且代下外府总管之职,先将本县与小娘子的喜事撑过去再说。”
“小人遵命。”
在童武一脸大喜过望拜谢后,易嬴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去追问童武先前所提的兄弟又是什么人,挥挥手就让童武将所有家奴全带下去了。只留下两个识字女家奴,然后就与白花花被几名女护卫簇拥着回到了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