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嗵!”
站在院门外,chun兰远远朝易嬴与白花花的新房shè了一镖。
镖长三寸,金头银身,乃是天英门在江湖上的独门暗器。随着金银镖穿透窗纸,击中目标的声音也相当扎实。
shè完镖后,chun兰立即扭身离开。
因为不用走上前去,chun兰就知道那镖不仅shè穿了窗纸,更是直中床头上的一个圆身鹿头雕。然后只要更换窗纸、取下木雕,便永远不会有人发现chun兰shè了这一镖的事。
chun兰虽然在天英门只有个“十三”的名字,身份却并不低,不然也不会得到“十三”这个排位。
名字就是排位,这在天英门是件相当严肃的事。
只是chun兰长相却稍嫌普通,在chun兰准备前往浚王府时,天英门中许多弟子都不看好她。因为据说浚王图浪乃是一个xing好渔sè的王爷,不然也不会将自身安全交给女人去保护,甚至整个王府中的护卫都是些女护卫。
不过留在易嬴府中,chun兰却完全不用担心这些。
因为除了白花花这个已经有些年纪的美人外,chun兰甚至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芍药。
而以易嬴异常厌恶自己身体的xing格,chun兰也不认为他会随意向身边女人出手。
这虽然不是chun兰现在该关心的事,但天英门主既说要安排与易嬴见面,chun兰就必须办到才行。可这里面却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天英门主若想以门主身份与易嬴见面,这就存在一个chun兰的身份是否需要曝露的事情。
chun兰如果将自己天英门弟子的身份曝露给易嬴知道,这固然很容易安排易嬴与天英门主见面,可这就意味着chun兰以后再难待在易嬴府中。
即便chun兰以天英门弟子身份留下,双方相处起来也难免会有很大隔阂,甚至不知该如何相处。
chun兰虽然说不上对易嬴有感情、对做易嬴的家奴有感情,但也知道自己身份一旦曝露,恐怕迟早都要离开易府,回到天英门。
如果自己是功成名就回到天英门,chun兰当然不介意早点回去。可chun兰现在什么都还没帮易嬴做下,却要因门主一个意外要求曝露身份,不得不回到天英门。即便这对天英门主是一种忠心,对chun兰本人却没有更多好处。
何况以易嬴现在表现出来的种种,chun兰更希望看到易嬴成功,因为那也是自己的成功,更可以帮助自己在天英门获得更大成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chun兰很快做出了决定。
那就是自己一定要在不曝露身份的状况下安排天英门主与易嬴见面。因为只有这样,chun兰才能继续留在易嬴府中,继续看着易嬴成功,并同样期待着自己的成功。
“芍药,你知道老爷在哪吗?”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芍药从书房中出来,chun兰赶忙在脸上带出一抹焦虑神sè迎了上去。
注意到chun兰脸sè有些异样,原本还有一丝羞窘的芍药立即表现出一种小姐气派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知道老爷在哪吗?”
芍药能将自己的事情瞒住对北越国国事一无所知的易嬴,但却瞒不住chun兰。
早在奴隶营时,chun兰就已知道芍药的身份。也因此,chun兰虽然不意外芍药突然表现出来的小姐气派,但还是做出一种不适应的样子偏了偏头,以表示自己不习惯芍药的态度改变,也是对自己身份的掩饰。
果然,看到chun兰反应,芍药立即知道自己的小姐脾气又犯了,连忙说道:“老爷现在书房里,外面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自己去同老爷说就是了。”
chun兰虽然不在乎芍药是否知道天英门的事,但却不会在这时多说什么。点点头,只仿佛两个丫鬟间的随意交流,问完自己该问的事,立即匆匆往书房方向赶去了。
从chun兰表现出的态度,芍药能猜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望着chun兰离开的背影,芍药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以芍药现在的身份,的确不方便做过多追问。
来到书房外面,chun兰就轻唤了一声道:“老爷,我是chun兰。”
“chun兰?有什么事吗?进来说吧!”芍药刚离开,chun兰又跑来了,易嬴虽然没从chun兰语气中听出什么异样,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些丫鬟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忙,自己却清闲得要命。芍药是为了宋天德忙,chun兰又是为了什么?
推门进入书房,chun兰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焦虑神情。
随手将书房大门关上,chun兰就一脸紧张道:“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出什么大事?”
在chun兰有意灌输下,易嬴心中早就种下了chun兰是个八卦女,最多是个武功不错的八卦女形象。所以突然听到chun兰嘴中说出的焦虑话语,易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强忍着微微醉意,奇怪地望向chun兰。
“老爷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chun兰一脸急切地攀住易嬴肩膀道:“刚才奴婢去老爷卧房帮夫人收拾东西时,发现有人往老爷卧房shè了一支镖。镖上还卷着一张布条,上面不知写了些什么,奴婢也不敢随意取下来观看。”
“还有这种事?……带我去看看。”
换成一般北越国官员,或许很难对chun兰的话做出反应。但在现代官场处理过太多突发事件,易嬴的态度却极为稳当。
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不管发生了什么天崩地裂大事,现代官员首要做的不是追问真相,而是先要将下属情绪安定好,然后自己才来慢慢思考。这不仅可以为自己争取到足够反应时间,还可以让下属对上级产生信赖感。
看到易嬴不慌不忙表现,chun兰眼中立即闪过一抹惊sè。
因为chun兰怎么也想不到易嬴竟会有这种气定神闲表现,就好像易嬴已做了几十年官,甚至是个见多识广的当朝一品大员一样。
当然,易嬴即便在现代官场也没做过这么久的官,只是比起北越国官场,现代官场的水更深,官员的学习能力也更强。如果不能做到在任何事情面前都镇定自若,那不仅会大丢官员面子,同样也会让下属失去对上级的信任心。
所谓的毛糙、急躁,永远只能属于下属,永远只能属于下属向上级表忠心的方式,绝对不能出现在高高在上的上级官员身上。
“唔。……再把你刚刚说的说一遍。”
错过了chun兰一开始的“慌乱”,一边与chun兰往卧房走去,易嬴才开始慢慢追问chun兰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易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chun兰心中已彻底没有了小觑易嬴之心。一边随易嬴往卧室走,chun兰就开始将自己看到,或者说是亲手做下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chun兰现在还是个不识字的护卫丫鬟,也没必要急着去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