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三十章、十日内必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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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十日内必见分晓
正如现代社会比比皆是的酒肉之地一样,芳香阁这样的地方,没有足够后台支持可绝对开不成。
每次来到芳香阁,育王图濠都不会去与那些达官贵人在二层厮混,因为芳香阁早在三层中为育王图濠准备了专门的雅室。
至于说芳香阁三层是不是蓄留给一些姑娘居住的地方,芳香阁拦得住其他人,却又怎可能拦住育王图濠。
表面上育王图濠只是芳香阁的客人,但只要是在京城中稍有势力的人,谁不知道芳香阁乃是育王图濠的产业。不然育王图濠的三世子图僖又怎会带人到芳香阁酒乐而无人管束,直接被易嬴逮了个现行。
当然,换一个人在芳香阁门前做出同样事情,看对方身份,芳香阁也会有不同的应对之法。
但是现在,育王图濠却已经在雅室中气得满脸铁青。
虽然育王图濠也与北越国皇帝图韫一般又黑又瘦,但个头却要比图韫高大许多。身上穿着一件赭黄袍,头上顶着特制的双羽长冠带,气势不但极为威严,生气时更有种让人难以接近、不敢接近的窒息感。
育王图濠的声音虽然不可能从三楼传到芳香阁门前,他也没有看到影壁上血字的能力。
但通过站在窗后的武林高手双眼及传话,育王图濠却可以将自己意思原原本本表达出来。
“易知县,你这是何意?”
“本县别无他意,只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本县敢说敢写,敢做敢当。你们芳香阁若有不服,自可与本县到金殿上去找陛下理论。或者你们能铲除此血壁,又能碍本县到陛下金殿前告御状不成?”
“本县到要看看,你们芳香阁到底能不能玷污京城子民的尊孝、重孝之义理?”
“到底能不能视人不孝而不见?到底该不该罪加一等?”
“话可以乱说,字却不可以乱写。”
“若你们芳香阁真认为自己能顶天立地般无罪之有,为何不像本县一般写出来给京城子民看看?”
言而无信在官场上或许只是件小事,因为没有证据,或者说是可以伪造证据的地方太多,官场上早就习惯了说一套、做一套的事情。可如果是亲手书写,乃至当众书写留证。别说易嬴相不相信,育王图濠也不敢乱写。
只是事已至此,育王图濠也不会认输,依旧传言道:“某问你究竟想要如何?”
“如何?本县不早说了吗?躬身道歉,并且赔银万两。因影响恶劣,若有再犯视若不见或其他罪责,依据我朝律令,自认罪加一等。”
“哼,那你就等着吧!”
“等就等,有本事你们芳香阁就留影壁为证,十日内必见分晓。”
丢下一句话,易嬴就挥挥手带着春兰、丹地和白岱真扬长而去。
当然,易嬴离开并不等于想要退缩,而是双拳难敌四手。易嬴只是云兴县知县,又不是京兆尹等京城地方官。如果芳香阁不自承其罪,易嬴根本就没办法去约束他们。但无法约束却不等于易嬴什么事都做不了,留字为证就是易嬴最大的功劳。
因为只要这事情有世子参与,为了穆奋将来的道路能更顺畅,图韫肯定会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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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芳香阁占地甚广,附近也没什么人家,所以能引来的人群也不多。
因此等到易嬴离开芳香阁,转到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时,消息竟然还没传出去。
看到跟在身后的白岱真露出一脸踌躇样子,易嬴就笑道:“闵白氏,你还在担心先前的事情吗?放心,没事的,本县心中有数。”
你有数?你凭什么有数?
心中暗暗咒骂一句,白岱真却也只能苦笑道:“易知县,你刚才是开心了,但开心过后,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说这事结果如何,妾身都不知该怎么回闵家了。”
“怕什么?那影壁上又没闵白氏名字,闵家难道还敢迁怒于你不成。”
知道这事宣扬开对白岱真的声誉同样有影响,易嬴就说道:“可你现在回闵家也不是个事,要不还是如本县所说,闵白氏你先回白家住上几日,十日内此事必有分晓。”
“易知县怎知十日内必有分晓?”白岱真仍是有些不相信道。
易嬴想了想,笑着说道:“这事不是不能说,只是不能在大街上说。正好现在有时间,要不闵白氏你也带本县前去拜望一下尚书大人,本县正好想与大人商量一下本县小娘子拜大人为义父之事。要说这事大明公主殿下可已经答应本县了,还是早做安排为好。”
“大明公主殿下答应了?”
“不然闵白氏认为本县为什么要到京城里瞎逛?本县原就是刚从宫中出来。”
“原来如此,那就由妾身给易知县带路吧!”
如果不是拿不准大明公主反应,白岱真父亲早就答应收白花花为义女了。虽然白岱真很难相信大明公主真会答应这事,可易嬴既然敢这样说,白岱真也没有理由不信。而且真是如此,白岱真也知道的确该让易嬴与自己父亲碰碰面了。
在白岱真带着易嬴往吏部尚书府走去时,消息也传到了芳香阁育王图濠的雅室中。
“王爷,那易匹夫已随闵白氏往吏部尚书府方向走去,估计是想去拜望吏部尚书白大人。”
自易嬴离开芳香阁后,育王图濠就坐在椅子上没出声。而育王图濠难得来一次芳香阁,雅室内也不仅仅有育王图濠一人。旁边还陪坐着工部尚书祖昌期、京城右卫大将军时四海等人。
对于属下禀告,育王图濠并没有回话,一旁的育王府长吏覃赞就问道:“那三世子呢?有没有回府。”
“三世子没有回府,而是前往丞相府请罪去了。”
“丞相府?难道先前被杀死的胖子是丞相府的人?”
“经三世子说,那人好像是丞相府的小侄,三世子叫我们收殓好尸体后,直接往丞相府送去,免得被丞相府找到芳香阁来。”
“哼!这个蠢材!”
一直听覃赞与属下间对话,育王图濠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砰!”一声,在育王图濠一掌下,桌面上一些酒菜甚至都溅了出来。
见状覃赞忙说道:“王爷息怒,世子这也是被蔡御史的公子连累。要说这酒醉之事,寻常人也不会像易匹夫那样无耻。”
“无耻?他无耻,你们怎么就做不到像他一样无耻,非得本王跟着亲自受累不可。”育王图濠依旧有些怒不可遏道。
工部尚书祖昌期说道:“王爷放心,既然丞相府的小侄是因诬蔑皇室被杀,那易匹夫留在芳香阁下的影壁,可不同样是一种诬蔑皇室的行为?即便我们无法公开对付他,却也可以等到十日后再将其打发出京城,再以诬蔑皇室的罪责惩处。”
“离开京城再惩处?那不是说本王在京城中真被他给吓住了?”
育王图濠怒气升腾道:“要是后面也有人学那老匹夫与本王做对,难道本王还要一个个打发他们出京?让人认为本王在京中无能?”
“这个,微臣愚钝。”
没想到育王图濠竟如此愤怒,工部尚书祖昌期顿时有些汗颜。
知道已经无法劝阻,覃赞说道:“王爷,要不等易匹夫从吏部尚书府出来后,我们就立即让人去将他们给灭了?再把丞相府小侄的腰带也一起带去,让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那老匹夫是因何而死,再不敢与王爷做对。”
“好,就这么办,本王一定要让京城所有人知道……”
“……笃,笃笃。”
从没被人像易嬴一定逼迫过,听到覃赞主意,育王图濠立即带着怒声点头。不过没等育王图濠说完,雅室外就突然传来一阵轻轻敲击声。
在育王图濠脸色一黑时,雅室中立即有侍从退到外面,但又很快回来捧上一折子道:“王爷,宫中密函。”
“宫中?宫中又怎么了?覃赞,去看看怎么回事。”
听到育王图濠命令,覃赞立即离开桌子,走过去拆开密函看了两眼,顿时脸色大变道:“王爷,不好了。宫中已证实,陛下已得一男嗣,而且正是由知县易嬴秘密带入京中,今日才送入皇宫的。”
“什么?男嗣?图韫身体如此衰弱,怎可能有什么男嗣?”
在育王图濠满脸不信中,覃赞立即将密函送入了育王图濠手中。
两眼看过密函,育王图濠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振翻无数酒菜道:“浑蛋,那老匹夫竟敢如此坑陷本王。申州?竟然是在申州那边出了问题,本王就知道图莲那女人也不是个好货,竟然这才是她让那老匹夫去兴城县的真正目的。”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陛下已然有嗣,若是京中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为给那孩子扫清道路,陛下必定会以雷霆震怒轰之。不说易匹夫的十日之约难解,三世子今日之错,恐怕也会为王爷引来大难。”
“轰!”
覃赞的话再次震晕了一屋子人。
因为别说是错上加错,北越国皇帝图韫为给自己的子嗣开路,没错都要在能与自己子嗣争夺皇位的皇室宗亲身上找出错来。
难怪易嬴今日会如此猖狂。只因他早知道图韫有嗣,再不可能对这些皇室宗亲法外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