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百五十七章、总给人一种不怎么干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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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总给人一种不怎么干脆的感觉
作为一个女性为主的门派，天英门虽然一直都很偏向女人，但却不会轻易做出任何会让男人心生嫉恨的事。
因为在以男人为主，并且男尊女卑思想严重的社会中，或许某些女人会依靠个人权势、能力做出一些让人敬畏的成绩。
例如大明公主，例如二郡主图潋。
但如果是一些本身能力就达不到标准的女人却被硬生生推到男性主导的社会中去掌控男人，那不仅会让该女性成为男人嫉恨的目标，同样也会让天英门的立场和意图受到怀疑。
所以任何时候，天英门弟子也是绝少出现在女人身边。
只是因为大明公主将来要成为女皇上，本身又是天英门主，这才借重个人权势实现了这点。
所以不仅宋颖不解天英门安排，宋融也有些不解天英门的安排。
因为不管镇压还是什么，即便天英门不打算辅佐官宦世家，但假如她们能留在官宦世家的家主身边，耳渲目染下不也是可以做很多事？
但天英门这次又为什么会选择待在不可能对官宦世家有太多影响的家主夫人身边？
原因就是，天英门并不需要影响官宦世家，只需要镇压官宦世家就行了。
毕竟在大明公主归西之后，为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天英门肯定要与北越国朝廷分道扬镳。到了那时，她们需要的也就是在官宦世家影响下，北越国不要太过与天英门的新国家为敌。
至于其他事情，自然就再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了。
所以，天英门现在也只是以“镇压”为名呆在官宦世家的家主夫人身边，却没有想过要帮什么女人去获取官宦世家家主的权力。
毕竟大明公主不久后可是要实行女皇上制度的，如果在此状况下，天英门也将官宦世家变成女人当家，那不说官宦世家会不会怀疑，朝廷中的其他势力也会因为怀疑天英门的企图而有所反弹，更会不利于官宦世家将来在北越国朝廷中继续“帮助”天英门将来的新国家。
因此，至少在天英门的新国家建立起来之前，天英门没必要急着去改变官宦世家男人当家的局面。
但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将来天英门建立新国家不成功，那么利用一直待在官宦世家家主夫人身边的影响力，天英门也未必不可将官宦世家变成由女人暗中掌权的官宦世家，从另一方向重新开始努力。
而这也是天英门必须待在官宦世家家主夫人身边的主要原因。
不过，不管能不能理解，想起天英门主的叮嘱，宋颖就继续说道：“只是有关天英门弟子的存在及天英门与官宦世家间的镇压关系，以后只有官宦世家的家主，最多就是再加上继任家主两人才能知道……”
随着宋颖说话时不经意地望了自己一眼，宋立怔了一怔后，立即惊喜若狂。
因为，宋立不是没想过竞争家主之位，不然他也不会坚持要给自己找一个官宦世家的女人为妻。可即便如此，想想自己在外地为官的大哥宋适，甚至想想其他几个同样能干的兄长，宋立就从未认真考虑过如何让自己成为宋家家主一事。
但宋颖现在说了什么？
最多就是再加上继任家主两人才能知道？
或许宋立在能力上是不及自己的大哥宋适，也不及自己的其他兄长，但这难道就是宋颖给自己的机会吗？
可宋颖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个机会？
当宋颖嫁入宫中时，宋立可还没有真正懂事，他怎么也想不出宋颖帮助自己的理由。
可与宋立一样，虽然同样听出了宋颖话中含义，宋融却不会将事情的原因归结到宋颖身上，脸色顿时一沉道：“贵妃娘娘，难道让宋立做家主乃是大明公主之意。”
“应该说是大明公主的推荐吧只是在大明公主推荐下，天英门主没有反对而已。”
“当然，大明公主会推荐宋立也不是没有理由。”
虽然看出宋融脸色不好，宋颖却还是继续解释道：“因为不说其他兄长，仅以大哥来说，爹爹认为大哥会接受官宦世家被天英门镇压的安排吗？真给大哥知道这事，不说其他官宦世家会如何，恐怕我们宋家只会遭到最血腥的镇压。”
“而在大明公主绝不会允许大哥担当宋家家主的状况下，与其再在其他兄长中挑选合适的家主人选，那还不如直接将宋立推上去。”
“而且在推荐宋立后，大明公主也许诺不会再插手其他官宦世家的家主选择，显然她并不是想要以此来控制官宦世家，只是觉得大哥确实不合适担当宋家家主，并接受天英门的镇压而已。”
只是觉得大哥确实不合适担当宋家家主？
乍听这话，虽然没想到这才是自己被大明公主挑中担当宋家家主的原因，宋立心中仍是禁不住微微有些赞同。
因为与宦官世家的子弟多都是以担当文官为主不同，宋立的大哥宋适却一直都为自己能成为一名武将文荣。也幸好宋适的确在成为武将上有些天赋，甚至都已经官至偏将，这才没有浪费宋家的培养。
只是身为武将，宋适也拥有着武将轻易不屈服于人的“特质”。
可这种“特质”或许能让宋适在一般状况下成为不下其他官宦世家的宋家家主，只是面对天英门对官宦世家展开的镇压策略，宋适不知道这件事或许还能活，宋适一旦知道这件事，那就是彻底没有活路了。
而宋适一旦与天英门发生冲突，宋家就要首先从官宦世家中除名。
又因为大明公主只是推荐了宋家家主，并没有推荐其他官宦世家的家主，宋适即使不服，也不会得到其他官宦世家的支持。
毕竟很明显，大明公主并没有控制官宦世家的意图，只是对宋家的家主人选有些“小小意见”而已。
当然，在宋颖解释下，宋立是不会再担心了。
因为宋立现在已知道天英门开始镇压官宦世家的事，除非他先于宋融而死，这个家主位置怎么都跑不脱。
可宋立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绝对不可能。
所以脸上虽然没露出太明显表情，宋立的双腿却已经有些在裤管中激动得颤抖了。
而在大致交代完该交代的事情后，回想起在宛华宫中见到的天英门主，宋颖就总觉得有些怪异。
因为那天英门主不仅很少说话，不说是不是宋颖的感觉错误，天英门主的身材不仅同大明公主极为类似，很多时候都好像只是在附议大明公主的意见一样。
不是说习不习惯的问题，总给人一种不怎么干脆的感觉。
当然，说完该说的事情，宋颖又回去陪宋严氏了，只留下宋融和宋立在各自思考不同的兴奋与担心。
而对于天英门所执行的镇压策略，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具体行动，可由于天英门所要求的“朝廷官员就要有朝廷官员样子”的条件，这已经限死了官宦世家当前的活动范围。
也就是说官宦世家一旦超越这界限，肯定就会被已开始“侵入”官宦世家的天英门弟子所镇压。
所以，这不是说宋融不想考虑反抗的事，而是他根本就不敢考虑反抗的事。毕竟育王图濠已用不少人命证明过天英门弟子的能力，有大明公主在朝廷中的掩饰，真的天英门开始镇压官宦世家，官宦世家又怎么逃得出去。
只是不知天英门将来究竟对官宦世家有怎样的需求，宋融却还得称量一下双方将来的发展关系问题。
因为宋融敢肯定，天英门对官宦世家的镇压肯定是来自大明公主的需要，不然她们也不需许诺什么不会再辅佐和镇压其他北越国官员。
而随着大明公主最后退出北越国政治舞台，官宦世家也未必完全没有动天英门脑筋的可能了。
可就在宋融费劲脑筋思量将来与天英门的相处方式时，少师府却沉浸在了欢笑中。
因为，不仅俞之渔已经急不可待地想与图青杰确定婚期，谈寒也在回到京城后，立即带着秀娥来到了少师府。
尤其在知道图凤也将带兵前往西齐城时，谈寒更是与秀娥围着图凤恭维起来。
面对这种状况，易嬴也毫无办法，只得等她们自己闹够后，这才将谈寒扯过身边道：“谈大人，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的状况，那你和秀娥考虑好了吗？要在什么时候成婚，本官也好帮你们安排一下，不然谁知道大明公主那边是怎么想的。”
“下官多谢少师大人关心，但下官已经与秀娥说好了，我们的婚事全由少师大人安排。”
“什么全由本官安排？这可是你们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当然该由你们自己来安排才是。”
瞪了谈寒一眼，易嬴心中却有些埋怨谈寒得了便宜还卖乖。
因为秀娥即便不是什么出众女人，可也是拒绝易嬴后才要求嫁给谈寒的。
但谈寒却一脸疑惑道：“……由我们自己来安排？可是按照惯例，这不是该由父母来安排的事情吗？本官自幼孤丁一人，幸得大明公主资助才有今日成就，但想必大明公主是不会帮下官操办这事了。这当然就得由秀娥的义父，也就是大人您来安排了。”
按照惯例？
听到这话，易嬴就咧了咧嘴，这才想起自己的确犯了个大错误。
因为，易嬴让秀娥和谈寒自己安排婚期虽然也是一种惯例，但却是现代社会的惯例。而古代社会所要求的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该由做父母的来安排一切。
只是易嬴却没想到，谈寒居然自幼就得到了大明公主资助，也不知道还在云兴县衙工作的赵直等人又是不是一样状况。
当然，不是怕曝露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易嬴拍了拍脑袋说道：“唉看本官这头脑，这就是秀娥在少师府住的时间太少了，本官才没往这方面想，黄历呢？黄历在哪里？让本官帮秀娥和谈大人看看日子。”
“易少师，黄历在这里，要不你也帮妾身和图司徒挑个日子吧”
听到易嬴要找黄历，其他人未必能很快反应过来，一直拿着黄历在兴奋挑日子的俞之渔就立即高兴起来。
可一听俞之渔话语，易嬴却翻了翻白眼道：“俞夫人你可别胡闹，真要帮你和图兄挑日子，那可是余大人的事。就是你们将来成婚，那也应该是由俞府来操办，小心你这样余大人不饶你。”
“……哪里，哪里，少师大人客气了，小女能与图司徒成就佳事，还真是多亏了易少师帮忙。”随着易嬴与俞之渔斗了一句嘴，一大早就被俞之渔派人从京城叫来的余通也有些满脸兴奋道。
毕竟图青杰的年龄虽然大了些，身体也没完全恢复，但可是实打实的宗人府大司徒。
不说交谈两句后，余通就已对图青杰的学问、人品都有了极大了解，仅是在京城收到俞之渔的传信时，余通都有些差点不敢相信了。
毕竟图青杰可是新任的宗人府大司徒，随着大明公主对宗人府的整肃，谁不知道以后宗人府就得听图青杰和大明公主两人的号令。
只是说俞之渔信中要余通到少师府来与图青杰相见，知道俞之渔未必敢拿少师府开玩笑，余通这才半信半疑地一早来到少师府，证实了这个让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的好消息。
因为，俞之渔假如真嫁给了图青杰这个宗人府大司徒，余通也不必再“耿耿于怀”被龚泱抢去的大理寺卿位置，直接就可考虑担任什么新官职的事了。
毕竟余通以前之所以抓着大理寺卿的位置不放，乃是因为在大理寺卿一位上得罪了太多人，生怕自己放弃这种坚持，肯定会被人报复。
但比起大理寺卿这种夹在宗人府和刑部之间的官位，只要有图青杰这个女婿在，余通还有什么官职做不得？
知道余通的高兴劲，易嬴也不会去与他费劲相互吹捧，直接就从俞之渔手中接过黄历帮谈寒和秀娥翻看起来。
而当易嬴这边正在越忙越乱，越乱越忙时，含玉却已经在闵江氏的房间中惊呆了：“……夫人你说什么？江大人是想让夫人嫁给老爷才将夫人送到少师府的？可他不知道夫人还在丧期吗？”
“知道是知道，可官宦世家现在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当然，如果易少师不着急，他们未必会逼着妾身立即嫁给易少师。只是在妾身嫁给易少师之前，妾身却无法离开少师府了。”
这不是说闵江氏应不应该将事情真相告诉含玉的问题，而是在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选择的状况下，即便是被易嬴拒绝，闵江氏也觉得这要比自己无缘无故待在少师府中好一些。
而含玉现在来找闵江氏，自然也是想帮少师府探听一下闵江氏的来意。
只是含玉根本没想到，江义将闵江氏送来少师府的原因竟是这个。
不考虑这是否会让含玉在少师府增加一个竞争对手或是帮手的问题，仅以这种要求而言，一般女人都很难接受。
毕竟丧期不仅是一个女人对亡夫的最后尊重，让处于丧期的女人去嫁人，或者说是娶还在丧期的女人，对男女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妨碍。
因此不说是不是有些怨毒，含玉就一脸恼火道：“洵王爷怎么能这样，他也太坏了，难道他这是故意的吗？”
“洵王爷原本就是故意的，不然官宦世家那么多女人，又非得妾身不可吗？可叹妾身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没有选择的权力。”
“……那夫人就没想过以死抗争？还是官宦世家的女人都这样？”
不是想要撺掇闵江氏去死，含玉知道自己怎么撺掇都没用。而且这事不说本就不是闵江氏自愿的，真的闵江氏把这当成一个必须实现的目标来实行，却又怎会将真相说出来。
只是想到官宦世家竟这样折腾自己家族的女人，含玉就一脸恶心。
“这是含玉你不知道。”
闵江氏却摇摇头道：“其实官宦世家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还没做过？好像丧期嫁娶，也是毫不出奇……”
“丧期嫁娶？真有这样的事吗？”
“为了官宦世家，为了利益，这些事情有什么出奇。”不是说灰心，说起有关官宦世家的事情，闵江氏也是一副看透了的模样。
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含玉仍有些吃惊道：“真的吗？可那些在丧期嫁娶的男女后来又怎样了？”
“后来怎样了？”
闵江氏一脸不屑的摇头道：“谁管他们后来会怎样，也不会有人去为他们记述什么。官宦世家所要求的就是这个结果，至于这个结果会导致的结局，那根本不在官宦世家考虑中。”
“这个，那夫人你说我们要怎么办？要将这事告诉老爷吗？”
一边在嘴中吞吞吐吐，含玉却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作为白岱真的陪房丫鬟，含玉可从没碰到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这事。
而闵江氏却不怕将麻烦抛给含玉道：“……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替易少师决定这事，那就自己决定。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代易少师决定，那就让易少师去决定。反正不管什么人来问妾身，妾身都会将真相说出来，全看易少师要将妾身赶出去还是怎么了。”
全看易少师要将妾身赶出去还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含玉也知道闵江氏的真实想法了。
只是说身为官宦世家的女人，闵江氏不能将自己赶出少师府而已。
所以不说是不是为了安慰闵江氏，含玉也答应闵江氏会尽快将事情告诉易嬴，再由易嬴来决定怎么解决这事。
毕竟以含玉的身份，不说易嬴有没有给她决定这事该怎么做的权力，含玉也不认为自己真有决定这事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