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千零九十六章、我们还是各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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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六章、我们还是各安天命吧!
“头,你没说错,田茂果然是去找赵冱了。”
“那他们回来没有。”
“回来了,应该过不久就到。”
与田茂、赵冱只能在军舆图标志内的范围内行军不同,身为盂州军斥候,王仪一点不担心自己手下的能力。
只是自己的判断虽然已得到证实,王仪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冱也已看出东四夯堡守军的价值,至少是蹊跷。
而即使同样看出了东四夯堡守军的不俗,以余容的性格,王仪却不能帮余容和盂州军给他们任何许诺。乃至因为不清楚会阴山胡虏的江湖武艺来处,王仪也不敢给他们任何许诺,更不敢估计余容对此的心情。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余容对江湖人和武林高手素来没有感,不然也不会出了丹地那档子事。
而且这事王仪还不能与其他人说,只能自己在心中慢慢估量。
所以知道赵冱为什么回军东四夯堡,王仪是既关心又担心。
因为他不仅关心赵冱回军东四夯堡的结果,更担心赵冱回军东四夯堡的结果。只是说百无一用,王仪也清楚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冱去努力。
但不知王仪这边的小心思,等到赵冱一路回到东四夯堡前的荨州军中,吴邛等将领就齐刷刷地在赵冱面前跪下了。
“末将无能,请少将军责罚。”
“免礼,都起来吧此乃非战之罪也。”
挥了挥手,赵冱并没有多看吴邛等人一眼的意思,因为赵冱知道,吴邛等人现在绝对不希望接触自己的视线。
然而与赵冱最初攻击的乃是东四夯堡南侧不同,望了望沙袋堆积而上的东四夯堡西侧,赵冱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不知是大意还是不在意的缘故,居然荨州军撤下来这么久,东四夯堡中的会阴山胡虏都没考虑过要清除一下墙下用沙袋堆积起来的斜坡,就好像他们根本不在乎荨州军是否会利用斜坡攻打夯堡一样。
只是看了看仍坚守在斜坡前的那些会阴山胡虏,赵冱就说道:“吴统领,怎么没见那两名与吴统领和田校尉交过手的敌将。”
“……回少将军,自与末将交手过后,那敌将就再没出现在墙头上,想必一直都在夯堡内休息,至于曾与田校尉交手的那名敌将,他应该是一直守在夯堡土墙的南侧吧”
虽然不知赵冱怎么就突然想到问这个,吴邛还是就自己知道的状况解释了一下。
而听到吴邛话语,赵冱就将视线转向夯堡的南侧墙头,很快找到了胡洲的身影才一脸疑惑道:“咦居然真的还在南侧墙头上,难道先前当你们强攻西侧墙头时,那敌将也没移动过来参与布防吗?”
原来如此
通过赵冱询问,吴邛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起先后与自己和田茂交手的敌将了,却也有些尴尬道:“少将军英明,那敌将的确一直留在土墙南侧布防,对于我军在西侧的攻击,不仅那敌将未曾援手,其他地方的敌将也都没有过来援手。”
“……这样吗?难道他们就一点都没有损失?”
猛听吴邛话语,赵冱的双脸顿时一沉。
因为,他为什么要询问胡三德和胡洲的动向?原因就是吴邛只知道两人的实力,却不知道其他会阴山胡虏与两人的实力对比如何。
但他却没想到,即使胡三德、胡洲都没出手,吴邛“随意挑选”出的南侧墙头居然也能顶住荨州军的强攻,甚至于其他墙头上都没派人过来支援,这就表明东四夯堡中的敌人不是区区一、两个人武艺较强,而是所有人都具有不俗武艺。
知道自己回答将影响赵冱的最终决定,吴邛也只得实话实说道:“回少将军,他们倒不是没有一个受伤。只是说当他们受了轻伤时,立即就会从后面夯堡中冒出替换人选,由于替换及时,所以夯堡敌人的战力损失应该可以忽略不计。”
忽略不计?只受轻伤就替换人选?
猛听吴邛解释,不仅赵冱,一些没注意到这细节的将领脸色也都全变了。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两千荨州军都白死了,而且这东四夯堡中的敌人还颇有余力。
只是说这种事固然让人感觉愤怒,但却更让人感到屈辱,尤其不该出现在敌我双方的战场上。
倘若整个盂州军都拥有这样的实力,荨州军都不如打道回府了。
而赵冱的脸色也相当不好道:“本将明白了,那吴统领你且随本将一同前去叫阵,看看对方能不能谈上一谈再说。”
“末将遵命。”
点齐亲兵,吴邛并不奇怪赵冱会想同会阴山胡虏亲自谈一谈。因为事实已证明,在不可能继续与东四夯堡的守军战斗状况下,不管甘不甘心,赵冱都理应要与对方谈一谈。
或是进攻,或是后撤,或者还有其他,全都得看谈判结果而定。
而来到阵前,吴邛就上前一步大声道:“东四夯堡的守军听着,此乃荨州少将军赵冱,现少将军欲与你们东四夯堡的守将亲自谈一谈,不知汝等可敢出来答话否?”
荨州少将军赵冱?
不比胡汉三的武林高手眼力,虽然早看到吴邛、赵冱几人向前走来,但胡三德却不知道他们想来干什么。所以猛听吴邛身后的人乃是荨州少将军赵冱,胡三德就一脸惊讶地望向胡汉三道:“祖爷,您看这事……”
“既然三德你乃是东四夯堡的校尉守将,那就由你出去答话吧”
“由某去答话,祖爷你别开玩笑了。”
由于年纪太大的缘故,胡汉三其实并没有加入余容的盂州军,只是因为胡汉三在会阴山胡虏中的声望,所有人才一致认定胡汉三乃是会阴山胡虏的首领,而在胡汉三之外,胡三德乃是会阴山胡虏中武艺最高的人,这也是他会成为东四夯堡驻守校尉的原因。
只是说听到胡汉三让胡三德出去答话,不仅胡三德自己,东四夯堡中的会阴山胡虏都瞪大眼睛望过来。
因为,胡三德的武艺或许不错,但要说让他去与人谈判什么的,这实在有些太为难人。
当然,知道胡三德底细,胡汉三也是一瞪眼道:“你怕什么,总之出去就是了,到时祖爷自会用传音告诉你该怎样答话的。”
“……传音?哦某明白了,那某去了。”
听到“传音”二字,胡三德就很快明白过来,也没有再去推拒,随便点了两个相熟的会阴山胡虏就一起跳上夯堡墙头道:“呔,某乃东四夯堡守将胡三德,官居盂州军校尉,不知你等少将军有何话要说?”
官居盂州军校尉?
猛听胡三德话语,不仅曾与胡三德交手的吴邛,甚至赵冱都惊异地睁大了双眼。
因为仅以胡三德的武艺,他们当然相信胡三德有资格做东四夯堡,乃至是盂州军的校尉。但从胡三德普普通通的军服上,两人可不出胡三德有任何特殊官衔。
特别胡三德出战吴邛时根本就没提这点,这显然有些不对劲。
但发现两人目光有异,胡三德立即脸色一黑,大步走下沙袋堆起的斜坡道:“怎么,你们不相信?”
“胡校尉言重了,赵某不是不信,只是不知胡校尉是否有意率东四夯堡的兄弟转投荨州军,赵某可保举胡校尉担任荨州军偏将,并且其他东四夯堡的兄弟也可择才适用。”
保举胡校尉担任荨州军偏将?
猛听这话,不仅胡三德的脚下一停。看到胡三德停下,藏在树林中的王仪也是脸上一紧。因为王仪知道,不管赵冱有没有资格保举胡三德担任荨州军偏将,即使胡三德在盂州军中立下泼天功劳,余容也不会轻易给他偏将军职。
原因就是胡三德的战功不够,而且因为胡三德的武艺不详,他的战功也将永远不会让他足以坐上偏将位置。
当然,没人知道王仪在树林中的想法。只是稍一停顿后,胡三德也不再往前走了,直接就拱拱双手道:“少将军抬爱,但末将不才,不敢做出任何有悖太子母亲的举动。”
“……不敢有悖太子母亲?难道胡校尉和东四夯堡兄弟的武艺与太子母亲有关?”
虽然猜想到胡三德肯定不会那么痛快答应自己,但没想到胡三德竟会用太子母亲做挡箭牌,赵冱也一下踌躇起来。
因为不管真话还是假话,荨州军就是为了抓捕太子母亲才来到盂州。或许胡三德等人与余容有旧还好办,但他们竟然与太子母亲有旧,赵冱就不敢说如何处置这事了。
而听到赵冱询问,胡三德也点点头道:“虽不中,亦不远矣,所以少将军,我们还是各安天命吧”
“这个,既如此,胡校尉等人又怎会在这东四夯堡中镇守。”
“这不是镇守,东四夯堡只是作为我等聚合兄弟的一个据点而已,不是少将军走这一趟,过几日我等也都要前往盂州城拜见太子母亲。”
“……呃”
猛听胡三德话语,不仅赵冱等人,甚至树林中的王仪几人也是面面相觑了一下。
因为众人先前都还在怀疑胡三德是不是在用太子母亲做托词,但如果说他们稍后就要前往盂州城拜见太子母亲,不说赵冱该怎么办,王仪等人也知道自己不能急于插手这事了。
不然胡三德等人若真是太子母亲的人手,这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管的。
当然,话说到这里,赵冱也知道自己再无法拉拢胡三德等人,只得顺着胡三德的话头说道:“胡校尉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只要少将军放出一条路来,今晚胡某就会率一干兄弟离开这东四夯堡,前往盂州城。”
“那赵某就恭送胡校尉和东四夯堡的兄弟了。”
“不送”
几句话说下来,不仅赵冱再无多说的意思,胡三德也扭身走回了东四夯堡。只是转过身来时,胡三德却咧了咧大嘴,却也没料到胡汉三会让他这样答复赵冱。
但不管怎样,即使晚间赵冱不让出路来,或许夜战对荨州军来说是个问题,但对已经拥有江湖人身手的会阴山胡虏来说却又是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只是说不知道赵冱会怎样选择,会不会选择拦截会阴山胡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