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做人也做得太失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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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做人也做得太失败了些
对于严哓,薄纪氏并不了解,她也不需要去了解。因为薄纪氏只要知道严哓乃是官宦世家子弟就行了,其他事情知不知道都没必要。
所以对于薄纪氏而言,严哓猖不猖狂同样没有区别。因为没有薄天箕的放纵,严哓又怎可能跑到薄纪氏面前蹦达。
这也是古代社会为什么那么多株连之罪的原因。
不是朝廷有多残酷,而是这些犯人的罪行十有**都是来自于他们家人的各种放纵。他们能纵容一个人,自然也能纵容第二个人,所以朝廷才会想要一次性的根绝所有后患。
不然再发展下去,朝廷所受牵连的损失只会更大。
所以对于各种小罪小犯,朝廷可用普通刑律来制裁,可一旦遇到影响到民生的大罪,朝廷从来都就有宽贷的理由。
虽然这在现代社会很不可思议,但古代官场纵然也是**丛生,可却从没人担心过所谓和谐的问题。因为不管官员还是平民都知道,一旦影响和谐,最终结果就是各种株连之刑。
故而听到严哓话语,薄纪氏也不去管严哓,当即满脸羞怒的回身瞪向薄天箕道:“二叔公,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要知道亡夫可是当朝礼部侍郎,而且皇上也曾给亡夫写过悼词。信不信汝再闹下去,妾身直接上官府、上皇上的金殿告你们一个欺辱孤寡。”
告你们一个欺辱孤寡?
猛听这话,不仅薄天箕的双脸立即沉下来,严哓的脸色也不好看。
因为欺辱孤寡或许不算什么,但这个“告”字却有些严重了。
毕竟在男尊女卑思想影响下,或许大部分女子在面对各种欺辱孤寡行径时都没有反抗能力。但不说莫须有的少师府,仅是曾帮薄正佑治理丧事的宋天德一旦反应过来,恐怕薄天箕和严哓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薄天箕立即恼羞成怒道:“住口,薄纪氏你知道严大人是来做什么的吗?没事别给薄家丢脸。”
“丢脸?那也是汝在给亡夫丢脸。妾身不怕到皇上面前面圣,汝又敢到皇上面前说汝没有折辱过亡夫。”
“……住口你给老夫住口”
如果薄纪氏是个没有任何阅历、眼见,乃至说没有任何对外交际的女人,再是怎么欺辱薄纪氏这样的孤寡,薄天箕都不会担心。可薄天箕不仅没赶上皇上给薄正佑写悼词的时间,更无法遮掩一开始就是薄纪氏在接待那些前来悼念薄正佑客人的事。
所以在几乎所有京城官员都已见过薄纪氏的状况下,不管薄天箕想对薄纪氏做什么,都不能在这个时间出乱子。
因为正如薄纪氏所说,只要薄纪氏拉下面子上官府控诉,薄天箕做什么都无可遁形,更绝对没人会站在支持薄天箕的立场上。
故而带着一种色厉内荏,薄天箕只能期望自己的怒吼能压下薄纪氏。
而身为女子,身为长期生活在男尊女卑下的女子,冷冷望了一眼薄天箕,薄纪氏也深知自己不能太过激怒对方。不然不用将薄纪氏推给严哓,薄天箕甚至都可私下处置她。
于是微微侧身一福,薄纪氏就说道:“既如此,妾身就先告辞了。或者二叔公再要妾身见什么客人,最好还是多叫上几名陪客,而不是故意差遣他人离开,毕竟妾身乃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二叔公也不例外。”
“……滚你给老夫滚。”
虽然很想说薄纪氏与严哓原本就有私情,至少薄天箕心中早已认定如此,但这种话他能拿来讽刺薄纪氏,却不能当着严哓面前说出来。不然严哓不管承不承认这点,这都成了薄天箕欺负孤寡的实证。
所以愤怒中,薄天箕只能大声叱责薄纪氏离开。
而满脸冷淡望了一眼薄天箕,薄纪氏也没再坚持,扭身就带着薄璃儿走回了内院。
当然,薄纪氏依旧是望都没望严哓一眼。因为严哓即便是被薄天箕利用,但作为曾经羞辱自己的登徒子,薄纪氏根本就不可能给严哓什么好脸色。
然而望着薄纪氏离开的背影,严哓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
因为这即使并不是严哓计划好的事情,但对于薄纪氏的变化,严哓仍觉得乐趣十足。因为这与其说是薄纪氏的觉醒,还不如说是薄纪氏的最后挣扎,不然她又岂会在薄天箕的训斥下离开,肯定当场就反抗,乃至说立即前去报官了。
而对薄纪氏会不会报官的事,严哓并不担心。因为这种事不仅至今从未发生过,如果薄纪氏真会去报官,上次也不会被严哓逼得晕过去。
只可惜当时薄天箕也在场,不然趁着薄纪氏晕过去,严哓或许早将薄纪氏弄到手了。
而在薄纪氏离开后,薄天箕却是略带恼火的望了一眼严哓,这才满脸阴沉道:“严公子,不是你说薄纪氏与你怎么样吗?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不怪薄天箕会这么想。
因为在薄天箕心中,克夫克父的薄纪氏简直一无是处,如果两人不是早有私情,严哓又有什么必要三番两次造访。
原本他只想顺水推舟将薄纪氏卖个好留给严哓,但没想到薄纪氏这么不知趣,弄得他好像故意将严哓和薄纪氏凑在一起般。
当然,薄天箕是不敢去告发两人私情,因为那对薄天箕毫无益处。
而面对薄天箕愤懑,虽然不知薄天箕为什么一定要针对薄纪氏,严哓还是笑着摆摆手道:“薄老不必担心,纪姐姐只是不好意思薄老在场罢了。”
“……是吗?”
虽然不喜欢薄纪氏,但从薄纪氏态度中,薄天箕也不是没怀疑过严哓。毕竟薄天箕也知道,自己对薄纪氏的一切怀疑都来自于个人猜想,只是他并不认为仅凭薄纪氏这种克夫又克父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严哓欺骗自己而已。
看到薄天箕的怀疑目光,严哓就淡笑一下道:“薄老不必担心,其实严某今日前来就是想要知会一声薄老和薄姐姐,等到薄家离开京城那日,严某会亲自来接薄姐姐离开,相信薄老也很高兴这点吧。”
“……哼,那是你们的私事,老夫有什么可高兴的。”
嘴中说着不高兴,薄天箕的眼角禁不住向上抽了抽。
因为在薄天箕心中,不管严哓为什么想要得到薄纪氏,仅凭薄纪氏的克夫克父命,严哓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又即使说这真是严哓在一厢情愿,但在薄天箕本身就不愿意薄纪氏在薄家的状况下,让薄纪氏给严哓招一些灾,那对薄天箕来说也是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所以不管严哓与薄纪氏究竟有没有私情,那对薄天箕来说都没区别,因为薄天箕的最终目的就是将命中不祥的薄纪氏赶出薄家而已。
“如此严某就告辞了。”
随着薄天箕开始偷笑,严哓也并没再坚持,一脸随意就离开了。
因为在严哓眼中,薄天箕实在不算个东西。明明自己与薄纪氏没有任何关系,他却仅凭严哓几句话就要将薄纪氏推给严哓。这不说他对薄纪氏太缺乏信任,做人也做得太失败了些。
而等到严哓离开,薄天箕的双脸才彻底沉下来。
因为面对官宦世家那样的巨擘,薄天箕或许无可选择,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他还没得到浚王府的真正信任,也不敢给浚王府惹祸。
但薄纪氏居然也敢威胁自己,这实在让薄天箕有些难以忍耐。
于是想到得让薄纪氏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立场,薄天箕就大喝一声道:“来人呐将薄纪氏给老夫带出来。”
而不知道薄天箕打算,回到后院中,薄纪氏就开始给自己研墨铺纸。
因为随着今日冲突,薄纪氏已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与薄天箕有任何调和。即便这种事未必真好拿去报官,但为了自己的将来,薄纪氏也得准备一些后手。
只是没等薄纪氏写完信件,被薄天箕叫来找人的几名仆妇已经来到门外。
而听到薄天箕又要找自己,特别是望着几名已经有些虎视眈眈家中仆妇,薄纪氏的脸色立即一冷道:“……你们说二叔公叫妾身出去?”
“是的,夫人。二叔公说了,如果夫人不从,就叫我们将夫人拖出去。”
由于薄正佑往日一直在薄府独掌大权,或者说由于薄纪氏一直膝下无子,薄纪氏在薄府的地位一直很有限。故而薄天箕来到薄府后才能立即独掌大权,这些原本的薄府仆妇也开始视薄天箕为尊。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薄正佑亡故,薄纪氏又没有子息,在薄家就没有了任何依靠,地位甚至比那些妾室都要不如。
不过看到几名仆妇嘴脸,薄纪氏心下一沉的同时,脸上却更见一冷道:“什么?将妾身拖出去?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或者说,你们知道妾身是什么身份?那薄天箕又是什么身份吗?”
薄天箕?
没想到薄纪氏竟已开始直呼薄天箕名字,虽然从薄天箕前面的态度中,几名仆妇已知道两人恐怕再不可调和,但还是面无表情道:“夫人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不然二叔公发起脾气,奴婢们可受不了。”
“哼他发脾气你们就受不了,那妾身发脾气,你们就受得了吗?”
横眼扫了几名妄图对自己动手的仆妇,薄纪氏就大声质问道。“妾身问你们,妾身夫君在生前是什么身份?几品官?”
“三品礼部侍郎。”
随着薄纪氏气势逼人的追问,几名仆妇脸上也现出了犹豫之色。
因为她们即便不知道薄纪氏现在的气势是从哪里来,但薄纪氏能生出这样的气势,心中肯定是已有定数。在还没弄清薄纪氏为什么有恃无恐的状况下,她们可不敢替薄天箕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