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兄弟,穆勤或许很期待与图炀的见面,但作为臣子,穆勤对于求见北越国皇上图炀却又有些担心。
毕竟即使是兄弟,这次事情不正是因为图炀又多了一个兄弟才闹起来的吗?尤其现在图炀还是一国皇上。不知图炀有什么变化,穆勤却也清楚自己不能再用简单的兄弟之情来看待图炀了。
所以与图鄢一起被领进宫中,并接到北越国皇上传诏到御花园见面时,穆勤心中就松了口气。
因为在御花园见面就是非正式召见,不然真在乾清宫、南书房那种地方接见自己,穆勤还要担心图炀会不会找自己过问太慈夫人的事了。
可纵使如此,由于焦瓒并没陪自己进宫,带着图鄢在身边,穆勤还是小心再小心。
因为不得不说,焦家现在不仅已进入了离京程序,为避免被人看到就想起太慈夫人的事,焦家也是注定要淡出朝廷,淡出京城的。
跟着被太监领入御花园中,穆勤、图鄢就被引到一个由太监、宫女层层包围的凉亭中,不过登上凉亭前,穆勤和图鄢却都惊讶了一下。因为两人非但没在凉亭中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甚至凉亭中就仅仅有一个着皇后装扮的大肚女人被团团簇拥着。
当然,皇宫内又有谁能着皇后装扮?穆勤也不是没见过褒拟,赶忙就带着图鄢一起跪下道:“小臣叩见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忠直校尉免礼,不仅忠直校尉与皇上乃是亲兄弟。本宫与穆夫人也是帝师府姐妹。”
“谢皇后殿下开恩。”
没想到自己是进宫与北越国皇上图炀道别,却先见到了皇后褒拟,即使有些诧异,穆勤却不敢有任何失礼之处。
跟着两人站起后,褒拟才一脸笑吟吟说道:“忠直校尉,听说汝在申州时与皇上一直友爱,可与本宫说说你们在申州的一点一滴吗?”
“微臣尊旨。”
虽然这是穆勤第一次进宫,但在各种耳渲目染下,穆勤却也不是对一些官场中的应对方法就没有概念。
因此即使没有任何不安,随着褒拟口口声声称呼自己忠直校尉。穆勤就清楚自己往后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之间最多就只能有君臣之谊。很难再看到什么兄弟之情了。又或者说不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主动表示,穆勤绝对不能以兄弟之情向北越国皇上图炀要求什么。
不然别看皇后褒拟满脸都是笑吟吟的,她肯定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拉开与穆勤、图鄢的距离。
跟着说了一盏茶时间,又有一名太监过来传诏。
然后听完太监禀告。褒拟就点点头道:“忠直校尉。现在皇上已经议事完毕。正想要见见汝,但本宫很喜欢穆夫人,汝且留穆夫人下来同本宫谈谈话吧!”
“微臣尊旨。”
听到褒拟话语。穆勤和图鄢的脸色就变了变。
因为前面一直都是穆勤在说与图炀小时候的事,根本就没给图鄢开口的机会。所以这哪是褒拟喜欢图鄢,根本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不想见到图鄢,这才先将图鄢先送到皇后褒拟这里来。
可作为臣子,这自然没有穆勤说话的资格,低头跟着太监离开后,这才将图鄢单独留在了凉亭内。
而等到穆勤离开后,褒拟又是一挥手道:“你们先下去,本宫要与穆夫人单独说说话。”
“诺!”
低应一声后,原本在凉亭中伺候褒拟的那些个太监、宫女就齐刷刷退出了凉亭,这也充分体现了一国皇后的威仪。
然后伸手向图鄢招了招,褒拟就笑道:“好了,那些臭男人的事就让他们臭男人去做,鄢妹汝坐下来我们谈谈。”
“妹妹多谢皇后姐姐恩典。”
屈膝一礼,图鄢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在褒拟面前诚惶诚恐,而是立即顺着褒拟的意思在褒拟旁边斜坐了下来。
因为皇后或许值得敬重,但以权势论,图鄢还是觉得帝师府的地位更高。所以褒拟既然想以姐妹相称,图鄢也必然得体现出一种以帝师府为尊的态度。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都不愿意见一见图鄢了,她讨好图炀和褒拟再多都没用。
但看到图鄢坐下,褒拟才一脸笑眯眯说道:“鄢妹汝这就对了,但鄢妹知道吗?本宫可也是天英门弟子呢!”
“天英门弟子?”
听到这话,图鄢就彻底震惊了。
毕竟北越国京城中谁不知道褒拟乃是前第一才女的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天英门弟子?不过褒拟既然开口就说自己是天英门弟子,图鄢也意识到褒拟真正在意的也许并不是皇后身份了。
褒拟笑道:“咯,妹妹吓住了吧!不过本宫现在只是一个还没开始练武的天英门弟子,真要试着练武,那却得等到本宫生产后再说,现在却是不行呢!……”
跟着褒拟说起自己为什么成为天英门弟子,乃至说起北越国皇上图炀想要拥有一个天英门弟子为妃的事,图鄢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皇上也如此重视天英门弟子吗?”
“重视是重视,但那是以前,至于现在到不好说了……”
不管什么皇后不皇后的,褒拟就开始同图鄢好像真正姐妹一样说起话来。
毕竟现在知道图鄢是洵王府郡主的人或许不多,但褒拟又怎可能不清楚,只是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戒备相比,褒拟却更相信帝师府对图鄢的影响,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与图鄢说什么有名无实的天英门弟子身份。
但就在褒拟与图鄢在御花园中谈心时,穆勤也被带到了后宫中的钰园。
因为钰园乃是焦皎、焦洁住的地方,也是北越国皇上图炀除了褒拟外的唯二妃子,至于图云、青苹两人,现在却还没有任何名号,她们也不敢对此着急。
跟着不等穆勤向北越国皇上图炀见礼,焦皎、焦洁就一起向穆勤侧身一礼道:“妹妹焦皎(焦洁)见过穆大哥。”
“这……,微臣不敢,皎妃、洁妃快快请起。”
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还会让焦皎、焦洁对自己行礼,穆勤就一脸大惊。
因为从北越国皇上图炀不愿见图鄢这点,穆勤原本还以为两人以后就只有君臣之谊,再没有兄弟之情了。可现在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做法又让穆勤有些不明白。
但不管穆勤想法,在焦皎、焦洁站起后,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笑道:“大哥不用同焦皎、焦洁她们客气,大哥此去西齐郡不知何时能回,恐怕这也是我们兄弟最后一次能叙兄弟之情了。”
“皇上所言甚是。”
服了,真的服了。
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开口就是最后一次兄弟之情,虽然对此早有所料,穆勤还是有些感叹不已。
不过皇上就是皇上,这种事情原本就很正常。再考虑到自己此去西齐郡,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来一次,才能再见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穆勤也不奇怪将来两人最多只能用君臣之礼相见了。
但在焦皎、焦洁很快就被北越国皇上图炀挥退时,北越国皇上图炀又说道:“大哥,听说易帝师让汝娶的乃是洵王府郡主,汝觉得那郡主可为妻否。”
“这个……,皇上不必担心,由于军中不适合带女眷,再加上微臣需要有人留在京中帮助照顾焦家妇孺,所以微臣已经决定不带夫人前去西齐郡了。只是将其留在帝师府中,受帝师府看管。”
没有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态度,或许穆勤还会犹豫一下要不要带上图鄢的事。但北越国皇上图炀竟然对图鄢这么重视,穆勤也知道该如何表忠心了。毕竟夫妻归夫妻,穆勤与图鄢原本就是因利益结合,没什么好可惜的。
听到这话,北越国皇上图炀就错愕一下,转即大喜道:“原来还可以这样,这就好,这就好……,那大哥以后就让那什么郡主留在帝师府奉养易帝师好了,反正这事也是易帝师弄来的麻烦,等过上几年,朕再帮大哥介绍一门好婚事。”
“皇上言重了。”
什么是君臣?那就是皇上喜欢的自己就喜欢,皇上不喜欢的自己就不喜欢。这不是穆勤无情,而是谁都不可能与皇上讲什么情意。
而听到穆勤认可自己的做法,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越发欢喜起来。
毕竟不管穆勤为什么要娶图鄢为妻,北越国皇上图炀想起来就会浑身不舒服。可如果在图鄢已经成为穆勤的妻子后,穆勤却将她丢在帝师府中弃之不顾,这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了。
因为这事不说原本就是易嬴弄出来的,易嬴有责任替图炀解决。即使洵王图尧对此有什么不满,易嬴也有足够能力去挡住对方。
所以没有了最大隔阂,不管穆勤是怎么想,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将这次见面当成了真正的最后兄弟之情来经营。
因为图炀知道,真等穆勤从西齐郡回来,两人恐怕都已经成年,能谈的也只是君臣之义,兄弟之情什么的就再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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