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江上叟夏松来到育王府五天,也就在育王府给自己安排的屋子屋顶坐了整整五天。
如果这不是在育王府深处,如果这不是没人知道、没人宣扬,或许早就引来不少江湖人围观了。
好在现在夏英还是每天追着赵冱胡闹、切磋,到不用众人担心江上叟夏松的来意、企图。毕竟在吴邛、赵冱将两人带入育王府时,两人也曾接受过育王府的盛情款待,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
故而在又是召集育王府群臣商议了一下当前形式后,育王图濠就望向吴邛说道:“吴将军,夏大侠还是在那等天英门弟子吗?但他不是西北第一吗?为什么就不能用其他法子将天英门弟子找出来?”
这不怪育王图濠会疑惑。
毕竟早在江上叟夏松当日进入育王府并接受育王图濠招待时,江上叟夏松就说过自己的目的是来会会天英门弟子,并且询问一下天英门现在北越国朝廷中究竟是怎么回事等等。
正因为如此,育王图濠才会在拉拢不成江上叟夏松后任其在育王府中随意行事。
只是没想到随意行事的只有夏英一人,江上叟夏松却早早就开始坐在房顶上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等待什么,又或者有什么非得等待不可的理由了。
若是这代表江上叟夏松不敢招惹天英门,那对育王府来说价值可就大为降低了。
吴邛说道:“王爷言重了,这不是夏大侠不想早些将天英门弟子找出来。而是与其他江湖门派不同,天英门弟子并没有什么个人名声上的高低。不像一些江湖人即使在某些门派中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名号,所有天英门弟子都只有天英门弟子一个称呼。平常又都蒙面,不是她们自己现身,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天英门弟子。”
“因此除非夏大侠想要弄出什么大动静,等天英门自己现身是最好的方法。不然就为了想找天英门谈谈闹出什么大动静,这同样也等于是在抬高天英门。而夏大侠只要在育王府中摆出架势,天英门弟子也就无法继续隐藏身形密探育王府,这也算是一个不是好处的好处吧!”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好处吗?”
或许吴邛是适当谦虚了一下。但育王图濠很快明白这才是江上叟夏松这种江湖人对育王府来说最大的价值了。
不然育王图濠即使没感受过被天英门弟子监视的感觉。但也能想像出天英门肯定多少是监视过育王府一些时日,不然三世子图僖又怎会说背叛就背叛等等。
因为若不是有天英门弟子从中联系,育王图濠可不相信就凭三世子图僖的能耐也能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勾搭上。
至于说江上叟夏松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抬高天英门,那更是大得育王图濠欢心。
因为天英门若是不自己露面就不能侵入育王府。这却也方便育王图濠做一些布置了。
但没等众人继续谈下去。外面院中就“噔噔噔”跑进来一个身影。听到声音,众人就微感惊讶的转脸望了出去。
毕竟育王府现在的防卫即使不能说有多严备,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像这样乱闯吧!
只是定睛一看。赵傈就皱了皱眉头。因为奔过来的居然是一大早就被夏英缠住的赵冱,难怪那些士兵都不会拦阻他。但就是想到夏英,赵傈又有些不好形容自己的心情。
因为要说夏英看上了赵冱并想嫁给他,别说两人是否门当户对,赵傈也还觉得这里面差点点。或者说,夏英对赵冱的态度更好像是找到了个合适玩伴yiyàng。
可玩伴归玩伴,即使夏英和赵冱都没有这方面意思,赵傈却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育王图濠又是否会借机让赵冱牺牲自己的幸福与夏英结亲等等。
好在育王图濠并没有表露过这种意思,又或者说是怕被江上叟夏松拒绝才没有开口,这才让赵傈一直在暗自庆幸。
但不等赵傈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闯进厅中的赵冱就兴奋中带着紧张道:“来了,王爷来了,天英门弟子来了。”
“……天英门弟子来了?”
虽然不是没见过天英门弟子,甚至当初育王图濠就是被天英门弟子代圣母皇太后图莲宣旨不得回京,甚至还利用天英门弟子与京城的雅妃通了两封信。
可由于天英门弟子几日都没现身,便是育王图濠也有些关心天英门弟子又怎会突然现身一事了。
跟着众人一起出到厅外抬头望去,这才看到远处江上叟夏松一直坐着的屋顶上面果然多了一个蒙面女子。至于夏英,这时则是乖乖站在了江上叟夏松身后。
而由于距离太远,看得也不真切,育王图濠就望向吴邛道:“吴将军,汝能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回禀王爷,他们什么也没说,或者这是天英门弟子在等夏大侠收功,又或者说是夏大侠在等王爷过去。”
虽然没想到育王图濠连这种事也会问自己,吴邛还是毕恭毕敬说了一句。毕竟不管这是不是事实,至少吴邛是没看出也没听到双方有说什么。
“……等我们过去?原来如此,快,我们快过去。”
但听到吴邛话语,育王图濠却立即惊喜起来。
毕竟不管江上叟夏松为什么关心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的企图,育王图濠却是必须关心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的企图的。
跟着众人赶到江上叟夏松坐着的屋子前,其他人没开口,夏英就在屋顶上挥了挥手道:“……阿护,汝终于来了?要不汝一起上来陪我聊聊天。”
“小英汝别闹了,汝爷爷还没开始与天英门弟子说话吗?”
虽然听起来声音相同,赵冱却敢保证夏英并不是在称呼自己名字赵冱的阿冱,而是赵阿护的阿护,所以尴尬一下,赵冱还是赶紧将话题引到了天英门弟子身上。
但先望了望同样立在屋顶上一言不发的钏,夏英才摇摇头道;“爷爷他们还没开始说话,但吾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汝爷爷在练功吗?”
“练功?吾不知道了。”
虽然夏英是一问三不知,至少育王图濠是松了口气,望了望钏的身形就说道:“女侠,我们又见面了,汝也来盂州城了吗?”
原本就是钏向育王图濠宣读的圣母皇太后图莲谕旨,只是后面才移交给眉,钏点点头道:“让王爷见笑了,我们天英门弟子一向是居无定所,也不在乎申州、盂州什么的。”
“原来如此,那不知京城的雅妃和犬子可还安好?”
“安好吧!没消息就是安好!”
对于育王图濠的询问,钏有的没有的也就回上了两句。因为钏虽然没想到江上叟夏松会妄想介入天英门事务,但江上叟夏松既然要继续装模作样,钏也没必要去催他开口。
毕竟现在不是天英门有话要对江上叟夏松说,而是江上叟夏松自以为是的想要过问天英门意图。
天英门没人让围攻江上叟夏松已经是好了,谁还管他摆什么架子。
跟着育王图濠又与钏就着其他关心的事情扯了半天,看江上叟夏松一直没开口,甚至都没睁开双眼,推测了一下,育王图濠就说道:“女侠,本王有些不明白,你们天英门一直在江湖上好好的,又或者说在朝廷中一直都是旁观者身份,怎么这次在北越国的动静又这么大呢?”
“……动静大?这怎么又叫动静大了?”
横了一眼育王图濠,钏就说道:“如果育王爷要问我们襄助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一事,不管我们做了些什么,那都是受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要求所为,而且全都是防御性的举动,这并没错吧!”
“防御性举动?但是……”
听到钏的话语,育王图濠就犹豫了一下。
因为育王图濠到不是不知道天英门,或者说是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确实一直都是在防御。但就是这个防御后的反击,却就有些太过juliè了吧!
只是说真让育王图濠反驳钏的话语,却又有故意祧刺的嫌疑,至少这对目前的育王图濠和育王府是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望向仍旧闭着双眼的江上叟夏松,育王图濠就说道:“夏大侠,本王不了解江湖人的行事方式,不知夏大侠认为天英门女侠说的是否适当。”
“……这不是江湖人的行事方式,江湖人也从不是这样行事的。”
虽然没有期待育王图濠能将话语引到自己身上,但由于钏一直都没向自己请安,不敢保证钏会不会一直对自己视若无睹,江上叟夏松也只得借着育王图濠的询问睁开了双眼。
可即使江上叟夏松是以自己的方式发出了质疑,钏却有些漫不经心道:“夏大侠高见,那不知以夏大侠之见,江湖人又该怎么行事?”
“江湖人当然要行江湖事,怎么能与朝廷勾勾搭搭的,若要与朝廷勾搭,那就好像图漾yiyàng与江湖划清界限,彻底不要过问江湖!”
彻底不要过问江湖?
虽然不知江上叟夏松现在究竟在追求什么,或者说找天英门的目的是什么,听到这话,育王图濠还是皱了皱眉头。
因为在育王图濠来说,他可是希望将天英门赶出朝廷,而并非将天英门赶出江湖的。
如果事情反过来,那江上叟夏松就不是来帮忙,而是来添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