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清宫出来,易嬴并没有再回宛华宫。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即使未必会训斥或赏赐易嬴,易嬴也不想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表现得自己好像是在积极调解他和圣母皇太后图莲关系的样子。不然别说北越国皇上图炀会不会误会什么,真被北越国皇上当成万能药来使用,易嬴自己就没得消停了。
好在即使不回宛华宫,易嬴也不是没地方去。
例如北越国皇上图炀所用的停朝借口,既然皇后褒拟真要临盆了,易嬴当然也要去看上两眼。
因为褒拟肚子里的孩子即便与易嬴无关,易嬴可也是与褒拟滚过床单的。或许那只是褒拟为保护自身利益的一种做法,易嬴却没理由对此斤斤计较。
只是即便临近产期,褒拟也没像那些宫斗小说中的那样早早就跑到产房里待着。
毕竟北越国不仅并非易嬴知道的历史国家,甚至星球都不同,宫斗小说中的宫斗也未必都是真正的宫斗,或者说未必可适应所有场合等等。
例如当易嬴见到褒拟时,同样也在褒拟身边见到了一心期待褒拟生孩子的焦皎、焦洁。
毕竟不说先皇图韫的皇嗣艰难,谁都不会拿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嗣来开玩笑,就以焦皎、焦洁的性格、年纪,那也没到考虑宫斗的时候。
因为宫斗的前提是什么?
前提就是争夺皇上的宠爱,可皇上如果本身就无所谓宠爱不宠爱的。那就没什么宫斗可言了。
然后按规矩见过褒拟和焦皎、焦洁三人,易嬴就坐在旁边椅子上望着半躺在榻上的褒拟笑道:“皇后殿下,孩子今天有踢殿下没有。”
“踢了踢了,还踢吾了呢!而且只要吾一摸皇后的肚子,孩子就踢吾。”
虽然焦皎已经与北越国皇上图炀圆房,但纵使也闹过口○一类事情,焦洁却不管年龄、身体还是性格上都还没完全成熟。所以在易嬴问候褒拟时,焦洁也跟着兴奋起来。
但不会在这种地方争风,易嬴就点点头:“那就好,皇后殿下就好好安产。毕竟皇上可是为了皇后殿下停朝三日的。只是皇上现在还有些要事未曾前来。皇后殿下不必为皇上着急。”
“让义父大人挂心了!”
笑眯眯的朝易嬴点点头,虽然碍于焦皎、焦洁等人,褒拟不好向易嬴多说什么,但褒拟知道。易嬴或许会关心自己。但可绝对不会关心自己和皇上的感情。因为易嬴真重视北越国皇上图炀如何看待褒拟。又怎会与褒拟上床。
然后易嬴只是在这里与褒拟闲扯,同图云一样候在旁边的青苹却就有些心惊胆战。
因为青苹虽然已和图云在圣母皇太后面前坦白自己当初并非以完壁之身伺候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事情,但可没想到棘竟会在易嬴身边出现。
因为不管是不是怨念。虽然见到蒙面宫女的机会不多,青苹在事后也曾在宫中仔细寻找过棘。但没想到青苹没在宫中找到棘,今日却在易嬴身边找到棘,这就让青苹有些大惊失色了。
因为当初青苹为什么要向圣母皇太后图莲坦白?
原因就在于成功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北越国皇上图炀欢好后,青苹并不愿成为被棘操纵的工具,何况她还不知道棘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乃至怂恿自己去哄骗北越国皇上图炀欢好。
可不知棘是事发后才被发配到帝师府的,想到棘如果原本就是帝师府的天英门弟子,却被易嬴叫着来安排自己与北越国皇上图炀欢好,青苹就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了?
难道是易嬴对此有什么企图?可易嬴的企图又在什么地方?
不知到底是什么状况,青苹的脑袋都有些糊涂了。
当然,仅是义父女关系,易嬴根本不可能在坤宁宫中多留,坐了一会后,立即就告辞离开了。
而由于至今还是宫女的身份,青苹也自请将易嬴送出坤宁宫。
只是人还没从坤宁宫出去,想起棘的事情,青苹还是很快站住说道:“易帝师,如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还有汝究竟是……”
没想到一个宫女会突然向自己摆出问罪态度,易嬴就有些愕然。但没等青苹继续说下去,棘就在一旁说道:“易帝师,她的名字叫青苹,当初我所以被从宫中赶到帝师府就与她有关,因为……”
跟着棘说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不仅易嬴,丹地也有些汗颜了。
因为她们虽然都知道棘是由于犯错才被赶到帝师府,但却没想到棘犯的竟会是这种错误。
而听到棘将自己事情说出,青苹就有些尴尬和不甘。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与易嬴一点都没关系,甚至棘也是因此才被赶到帝师府,难怪她一直都没在皇宫中看到棘。
但等到棘说完,重要是得知青苹已向圣母皇太后图莲坦白过这事后,易嬴也终于知道青苹为什么要找自己,或者说真正是想找棘兴师问罪了,于是艾郢也是带着惊笑说道:“原来如此,但棘汝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说青苹那时只是有心没胆,或者说所有宫女都会对太子、对皇上有心没胆,汝也没有必要做出这种事吧!”
对啊!
听到这话,青苹也是一脸委屈的望向了棘。因为不仅青苹,只要是宫中女人,又有谁不想上太子、上皇上的床,只是想归想,如果没有当初棘的撺掇,青苹也只会仅仅停留在臆想层面而已。
所以即使误会了易嬴,青苹却不认为自己会误会棘,乃至棘又有什么资格让自己误会。
但面对青苹目光,棘却带着嘲讽声音道:“这算什么?你们或许以为皇上、太子有什么了不起,但吾却认为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最好是皇上、太子的女人都被其他男人睡过,看他们有什么资格自诩为天子。所有我当时就是为了羞辱一下太子殿下,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
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这还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
听到棘的话语,不仅易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青苹也有些愤怒得发抖了。
因为不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既然做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女人,即使还没被图炀封为妃子,仅从三从四德的角度出发,青苹都不会允许人羞辱图炀、羞辱太子图炀、羞辱北越国皇上图炀。
所以颤抖中,青苹就惊怒道:“混帐,汝怎么能这么做?”
“哼!吾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棘冷笑道:“不说这事汝当初本就有份,即使汝已经与皇上上床,甚至后面也经常有鱼水之欢,但皇上又有封汝为妃子吗?所以不说皇上就是一个薄幸之人,汝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吾。”
“好了好了,既然这事圣母皇太后已经压下来,那青苹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最多就当这是我们的一个秘密好吗?”
“秘密?易帝师汝不认为她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对于自己的事居然被在易嬴面前披露,青苹虽然很恼火却并不担心。毕竟圣母皇太后图莲早知此事,以圣母皇太后对易嬴的影响力,易嬴同样不可能将事情泄露出去。但就是对于棘,尤其是对于棘羞辱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目的,青苹尤其不愿原谅。
但易嬴还没开口,棘就说道:“哼!惩罚?难道汝认为吾被惩罚没和易帝师上床就不能回宛华宫又不算惩罚吗?还是说,汝真认为自己能得寸进尺?”
没和易嬴上床就不能回宛华宫?
虽然丹地、苏三是早知道内情,乍听这话,易嬴还是和青苹一样惊讶起来。
因为易嬴先前在宛华宫听到棘和圣母皇太后图莲对话就感到很奇怪了,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内情。
而神情僵硬的望了望又老又丑的易嬴,青苹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毕竟与易嬴相比,北越国皇上图炀可是个年幼的炸子鸡。即使棘的目的不纯,能和图炀上床,占便宜的怎么说都是青苹。
不像棘真的被迫与易嬴上床,那就只能是干吃亏了。
不过,想想棘竟敢利用自己的野心羞辱北越国皇上图炀一事,青苹还是嘴硬道:“哼!谁要汝妄图羞辱皇上,但这既然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旨意,那就便宜汝了。”
跟着青苹跺跺脚跑回坤宁宫内,艾郢也是笑了笑望向棘说道:“棘,汝怎么还能闹出这事啊!”
“哼!吾为什么又不能闹啊!或者易帝师还真以为,天子就是天子吗?”
突然被棘用双眼盯住,易嬴却没有被吓倒,只是有些难以想像道:“天子当然也是人,也会被戏弄、羞辱和欺骗,不过棘汝当初做事也太随性了吧!”
“……随性又不好吗?那些家伙也就只是生得比一般人好而已,凭什么事事都想占人上风啊!而且别人能教训吾,就凭易帝师与皇后殿下的关系,又凭什么教训吾?”
“本官可不是教训汝,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只是棘汝不是说圣母皇太后惩罚汝要和本宫上床吗?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吾不愿意,而且也没有必须回宛华宫的理由。”
堵住易嬴话语,棘是真心不想同易嬴上床。但刚刚才知道和事,易嬴也不会急着去为难棘了。
毕竟这次事情稀罕就稀罕在棘居然会利用青苹来羞辱当时还是太子的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