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宛华宫书房出来,易嬴虽然再去见了一下宋贵妃等人,但可没敢在宛华宫中留宿。
因为这不仅不合常理,同样不合常情。
只是在宋贵妃等人那里,易嬴并没听到有关潘氏圣贤书的任何消息,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因为不管潘鬏为什么写这样的圣贤书,从将来考虑,易嬴并不想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被潘氏圣贤书搅乱视听等等。
因为只有来自现代社会的人才知道,所谓yin差阳错究竟有多可怕。
原本一个人追逐的是另一件事、追逐的是另一个人,最后却因为一些人的理解能力,或者本身就没有太注意而导致目标的最终偏离。
这种偏离如果本身不会造成太大损失还不算什么,但真有什么万一,却足以让所有人悔不当初。所以,至少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易嬴可不想因为区区一本潘氏圣贤书而向什么怪异的方向发展。
然后来到宫门附近,易嬴却看到一个小型车队正往宫门方向走去,这顿时就让易嬴有些奇怪起来。
因为那队伍虽然并不大,但可并不像什么宫中采买的队伍,而且这也不是各种采买出宫的时间,何况车队的速度还这么慢。
不过不用易嬴继续嘀咕,在注意到易嬴后,队伍中就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跟着易嬴继续走到前面,陆中正就已从马车内惊讶的出来道:“咦!易帝师今日有进宫吗?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吧!”
“小事,一点小事,但陆帝师这是准备搬家?”
虽然队伍中并没有什么家什,也不可能有人从皇宫中搬家什离开,看到前方陆经也向自己躬了躬身才继续往外走,易嬴也惊讶了一下。
陆中正才略带汗颜道:“易帝师所言甚是,本官正是为了搬家才离开皇宫。但其实以本官的身份,也早该搬家了。”
“不会有人说了什么吧!还是不想等人说什么……”
想想陆中正一家一直住在皇宫中的夕烟阁内,易嬴也有些恍然大悟了。毕竟在北越国皇上图炀登基前,或者说在北越国皇上还是太子时,由于图炀还没成年、不能乱跑,陆中正自然也只得住在宫中教学。
可随着北越国皇上图炀登基,尽管图炀同样没成年,陆中正一家继续住在宫中就不合适了。
毕竟不说宫中无外人,所谓夕烟阁是给其他国家来使居住的事,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使用了。
而听到易嬴话语,陆中正也笑笑点头道:“没错,虽然现在还没人说什么,但本官可不想等到什么人说了再出宫,那就太难堪了。”
“说什么难堪不难堪的,陆帝师对朝廷、对皇上的贡献可是没人能取代的。”
“让易帝师见笑了,改天等打扫好了,本官一定请易帝师去本官的新家坐一坐。”
“这是应该的,但现在朝政没什么问题吧!”
“朝政方面没什么,但易帝师先前说因小事入宫,那真是小事吗?”
不用再去试探什么,到了陆中正这样的身份,自然可以想问什么是什么。易嬴却摇摇头道:“这是盂州方面打了一场大仗,一战死了将近十多万人。”
“一战死了十多万人?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易嬴话语,陆中正就彻底震惊了。
因为陆中正虽然也知道盂州现如今的战局非常混乱,但由于与自己、与朝廷没有太大关系的缘故,陆中正却还没对盂州战局做更多关注。
可一般的盂州战局或许吸引不了陆中正,一战死了十几万人,这就有些夸张了。
易嬴摇摇头道:“这是穆家军与图漾军的战斗,双方都喊出了死战口号,也只差一步变成了真正的死战。”
跟着易嬴说起盂州战局的变化,陆中正的双脸也有些紧张了。
因为不管故意还是什么,朝廷中普遍都有种无视盂州混乱的态度。毕竟北越国的国策乃是以战养国,在盂州战局影响不到朝廷大局的状况下,也未必没人自以为将盂州当成一种练兵场的想法。
只是听闻盂州战局已进行到这一步,陆中正也知道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关心了。
于是不说是不是有些焦急,陆中正就说道:“事情怎会是这样?如果盂州战局再如此下去,谁还受得了。”
“这应该不存在什么受不受得了的问题,因为圣母皇太后已将战事控制在了盂州城外,不过就是士兵伤亡有些惊心。也不知经此一役,情况又会不会有什么新变化。可在图炀已经断臂的状况下,为遏止其自立建国的野心,穆大人也没有太多选择。”
“自立,图漾那厮真的要自立?”
“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不是为了自立,一个断手之人,纵然图漾再怎么自信,朝中又能重用其吗?何况身为箜郡王府一脉,好像图晟都同样在犹豫不决,图漾自然不会给朝廷什么好脸sè。当然,想要自立的还有不少人。”
“……还有谁想要自立?”
虽然易嬴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陆中正却是真震惊了。
因为一心在朝廷中做出些成绩来,一心想着怎么为西齐人谋福祉,陆中正确实没有太多关心北越国地方上的事。可地方上如果真有许多人想要自立,这问题可就大了。
但不管陆中正是不是吓了一跳,易嬴就说道:“还有谁,当然是丞相府,不然本官当初闲得慌,硬要拦着丞相府不让他们出京吗?”
“这,这这……”
如果易嬴只说地方上怎么想要自立,陆中正或许还会有种鞭长莫及乃至必须加紧注意的感觉,但丞相府如果也想要自立,那就有些让人混乱无比了!
于是一边惊怵不已,陆中正就说道:“丞相府真在先皇时期就谋图自立了?那现在呢?现在他们还想自立吗?”
“这个看丞相大人现在朝中的表现就知道了。但尽管如此,有关丞相府的一切都在圣母皇太后掌握中,陆帝师到不用太着急。只是北越国的朝政早就已经不仅仅是朝政,有些事确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管易嬴是不是危言耸听,听到这里,陆中正也说不出话了。
因为冉鸣现在朝廷中有什么表现?那是与洵王图尧勾结并且持续无为而治的样子。
以前陆中正还以为这是丞相府被杀回京城的原因造成的,但深层次的原因如果是丞相府想要自立什么的,那就必须慎重对待冉鸣在朝廷中的每个动静了。
至于易嬴又为什么要对陆中正说这些?
这当然不是为提醒陆中正要注意这些自立倾向,而是必须为圣母皇太后想做女皇上一事做些铺垫才行。
因为若不是地方上的混乱不堪,圣母皇太后又怎可能必须做皇上来重整朝纲?
所以先让陆中正了解地方上现状,这才能让他在将来接受北越国皇上图炀力有不逮的事。rs!。(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