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恭送公公……”
自从来到京城,赵孜的生活就很是清闲。毕竟圣母皇太后只是给赵孜封了一个爵位,并没有给赵孜什么实权。
可这即使会让其他人不甘心,赵孜却并不会不甘心。
因为正像赵孜的母亲图揞说的一样,赵孜当初如果坚持留在荨州,或许现在还牢牢掌握着荨州兵权。但不说育王图濠和赵傈现在几乎已经失去了一切,赵孜真正要为之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后代问题。
不然即使赵傈追随育王图濠获得成功,最后继承赵家家业的肯定也是表现更出众的赵冱。而赵冱或许是不会亏待赵孜这个哥哥,但赵冱的孩子是否会亏待赵孜的孩子就难说了。
而现在赵孜即使没什么实权在手,但只要有这个子爵的爵位在,赵孜的子孙就可得到更好的发展,何况现在育王图濠和赵傈衰败更证明了赵孜当初选择的英明。
但即使如此,赵孜仍是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居然会亲自下旨谕命自己为兵部郎中。
于是在送走宣旨太监后,不是欢喜或激动,赵孜就有些满脸茫然道:“娘,汝说为什么不是圣母皇太后或者吏部给孩儿封官,而是皇上直接下旨孩儿为兵部郎中啊!这兵部郎中好像并不是什么重要位置吧!”
“……管他什么重要不重要的,至少孜儿汝现在有了实职,往后就可慢慢在兵部晋升,甚至还有可能重新执掌兵权!”
对于赵孜的不解,图揞却不是太在乎。
毕竟本身就是皇室宗亲,即使娘家不振,图揞对于朝廷中的一些门门道道还是很清楚。
赵孜的夫人余芳同样欢喜道:“没错,这样等到蔺儿、翼儿长大。相公也可给他们撑起一个天空,免得还要两个孩子自己去打拼。”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为夫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皇上会给为夫下旨。”
没想到余芳和图揞一样乐观,赵孜话都要说不出了。
不过赵孜也知道。若是自己一直只是个闲散子爵,或许等到自己两个儿子赵蔺、赵翼长大,两人在官场上都没人照拂,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同自己一样做个闲散爵爷了。
听到赵孜话语,图揞也反应过来道:“……要不还是娘想办法帮孜儿汝去打听一下?但孜儿汝可要记得在兵部好好做事才行。”
“娘亲放心,不过娘亲汝认为,皇上会想要利用娘亲与圣母皇太后的关系做些什么吗?”
“这应该不会。或者说皇上未必知道娘亲与圣母皇太后的关系。”
摇摇头,虽然知道自己与圣母皇太后的关系不匪,但在来到京城后,图揞可还没与圣母皇太后走动过。也不怕别人知道自己与圣母皇太后的闺中旧友关系。
当然,这不是图揞不想去见圣母皇太后,而是不知圣母皇太后为什么一直不给赵孜安排职位,图揞不想影响了圣母皇太后的决断等等。
毕竟现在朝廷混乱的很,图揞也有些拿不定让赵孜投靠圣母皇太后是不是件好事。不如就先做一、两年闲散子爵,等到朝政和皇位真正安稳下来再说。
不过,没想到皇上会给赵孜封官,图揞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不然赵孜在兵部做得怎样是一回事,图揞可不想赵孜真成为圣母皇太后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交锋工具。
然后第二日在赵孜拿着圣旨去兵部上任时。图揞也跟着出门了。
只是图揞的目的地并非皇宫,而是云兴县的帝师府。毕竟这事直接去宛华宫不是不可以,但图揞却怕误会了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圣母皇太后的意思。所以图揞尽管也听说了易嬴很少上朝,还是不介意找易嬴先打听一下这事再说。
因为图揞即使只按照圣母皇太后要求陪了易嬴一次,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图揞并不认为自己找易嬴询问一下这事又有什么问题。
跟着来到帝师府,不说图揞是什么想法,再次看到图揞,易嬴就又惊又喜的拉住图揞双手道:“夫人可是许久没来帝师府了啊!”
“易帝师见笑了,没有圣母皇太后旨意,臣妾又怎可能私自造访帝师府……”
抹了抹易嬴握住自己的双手,发觉抹不下来,图揞就在羞窘中汗颜了一下。因为图揞或许是与圣母皇太后有着较为特殊的关系,但身为皇室宗亲,又不是对男女之事特别感兴趣,图揞还是有些适应不了易嬴的急色样子。
但不管图揞能不能适应,易嬴还是把着图揞的双臂坐下道:“夫人说什么私自不私自啊!虽然本官是不好主动拜访夫人给夫人添麻烦,但本官可是随时都欢迎夫人造访帝师府的。”
“易帝师说笑了,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这又没有圣母皇太后谕旨……”
虽然已发觉自己好像摆脱不了易嬴,图揞还是适当坚持了一下。
易嬴却不管图揞反应,一脸笑嘻嘻说道:“是吗?那夫人今日来帝师府不是因为圣母皇太后有什么吩咐吗?而且在本官看来,这种事也不需要圣母皇太后吩咐吧!”
“不需要圣母皇太后吩咐?易帝师将臣妾当成什么女人了,但臣妾这次来帝师府是因为……”
跟着图揞说起北越国皇上图炀直接下旨让赵孜任兵部郎中一事,易嬴也是听着一怔道:“什么?皇上直接下旨让赵子爵到兵部任职,难道这不应该是由圣母皇太后或者吏部下旨吗?”
“臣妾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才想来帝师府问问……”
略带怨念说了一句,图揞还是摆出一副不想与易嬴纠缠太多的样子道:“当然,如果帝师大人不知道,恐怕臣妾还要跑一趟宛华宫。毕竟皇上与圣母皇太后现如今的关系即使不错,臣妾也不想赵孜卷入皇上与圣母皇太后的斗争中。”
“是这样吗?那丹地汝知不知道这事的状况。”
同样对这事没把握,易嬴就望向了丹地。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现在的关系或许不错,图揞的怀疑也并非没有道理。
丹地则是面色不变道:“这事是因圣母皇太后给穆延封爵而起,虽然皇上并不反对圣母皇太后给穆延封爵,但由于担心圣母皇太后往后的封爵不受控制,皇上才想用加赏方式来表示自己对朝政的控制权……”
跟着丹地说出由皇宫传来的事情经过,不仅图揞,易嬴也有些汗颜。
因为这即使不算北越国皇上图炀又在与圣母皇太后争权,但从某方面来说也代表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一种不甘心。
当然,作为既得利益者,图揞是绝对不可能说圣母皇太后做错了,于是立即向丹地追问道:“丹地夫人,那照这样说,皇上以后不会盯住赵孜不放了?”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只要皇上不再公开与圣母皇太后争权,事情应该就不会牵扯到赵孜身上。而只要在这段时间内站稳脚跟,后面再出什么事情,赵孜也应该能够自保。不过实在不行,也还有圣母皇太后和帝师府……”
“这段时间?丹地夫人是说皇上还会与圣母皇太后争权吗?”
虽然图揞刚来京城时,丹地还没有成为易嬴的妾室,但看到丹地头上的发髻已变,图揞也不会奇怪丹地与易嬴的关系了。毕竟好像丹地这样的天英门弟子,别说易嬴不可能轻易放过,任何朝廷官员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吧!
听到图揞担心,易嬴就笑道:“这很正常吧!不说皇上肯定觉得越早亲政越好,以夫人同圣母皇太后的关系,夫人又认为圣母皇太后会轻易放权吗?不过以现在的状况,如果没什么特殊理由,皇上应该不至于急着与圣母皇太后争权才是。”
“……易帝师所言甚是,但不知易帝师估计圣母皇太后会在什么时候给皇上放权。”
知道易嬴说的是实话,图揞却还有些犹豫不决。
因为不说北越国皇上图炀什么时候又会与圣母皇太后图莲争权,若是圣母皇太后图莲不主动放权,图揞可不认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又会有多少争权成功的可能。
毕竟图揞与圣母皇太后的关系不匪,更是相当清楚圣母皇太后的实力与手段。
所以不说北越国皇上图炀怎么想,如果圣母皇太后图莲放权的时间越晚,赵孜也就越有机会在兵部站稳脚跟等等。
但即使不可能同图揞说圣母皇太后想做女皇上一事,易嬴还是笑笑道:“这至少得等秦皇图浪出境建国完毕吧!然后看看秦皇图浪的野心大小,圣母皇太后才有可能考虑放权的时间。不然仅凭皇上的手腕,那肯定是敌不过秦皇图浪的。”
“秦皇图浪?原来如此,但圣母皇太后真能率领朝廷抵抗住秦皇图浪进攻吗?”
“这就得看事情发展了,要不夫人留在帝师府过夜怎么样……”
“易帝师汝别开玩笑了,臣妾还得赶着再去宛华宫问问再说呢!”
虽然有易嬴的消息,图揞去不去宛华宫已经不是太必要,但对于易嬴的纠缠,图揞还是果断将圣母皇太后图莲拿出来挡驾了。
不过图揞也知道,现在就让易嬴说圣母皇太后能不能抵挡住秦皇图浪进攻也不可能,她也只能期望圣母皇太后成功,并且赵孜也能趁着这段时间在朝廷中站稳脚跟才会有更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