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阳钉天来到桕县后就没怎么出客栈,但以阳鼎天在北越国江湖中的地位,自然而然也会被一些人惦记上。
所以对于找上门来的江湖人,阳鼎天是既意外又不意外道:“什么?夏前辈说那凭证木牌有问题吗?”
“没错,所以夏前辈才要召集我们这些江湖人今晚在北大桥会面,问的就是问问这凭证木牌的事,但阳大侠汝也是为了袭击宛华宫而来的吗?”
“这怎么可能,或者说,阳某就是来看看状况的……”
被江湖人当成是为袭击宛华宫而来,阳鼎天当即摆了摆手。因为阳鼎天即使有心跟着这些江湖人看个究竟,但不知道身后是否有天英门弟子监视,阳鼎天都宁可不露出一点破绽。
毕竟如果没有阳鼎天的插手,整件事情或许还不会那么快又江湖扩散到朝廷中。但不管怎样,阳鼎天现在就真的只想跟去看看就算了。
当然,有江上叟夏松的号召力,别说阳鼎天,任何一个来到桕县的江湖人都不会缺席晚上的会面。
只是没等时间来到傍晚,山箕子海苏梅就在一处面摊上找到了江上叟夏松道:“夏兄!汝还真在桕县啊!但汝也是为了袭击宛华宫而来的吗?不会这次事情就是夏兄组织的吧!”
“……海老说笑了!老夫又怎么可能组织这种事,而且整件事都有大问题。”
猛听山箕子海苏梅称呼自己什么夏兄,江上叟夏松就汗颜了一下。因为这种称呼放在年轻时或许不算什么。即使山箕子海苏梅是因为夏英不在江上叟夏松身边才这样称呼他,江上叟夏松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但山箕子海苏梅却不在乎江上叟夏松称自己什么海老,直接就说道:“大问题,什么大问题。还是夏兄说这个凭证木牌,这凭证木牌到底有什么问题。”
一边说着,山箕子海苏梅就从怀中掏出一块凭证木牌努力翻看起来。因为那凭证木牌的样式虽然很精致,山箕子海苏梅却不觉得这又能代表什么问题。
江上叟夏松却也从自己怀中掏出两、三个凭证木牌放在面摊桌子上道:“这关系到百年前的一件江湖事,不知海老汝听说过百年前的江湖门派幽冥教没有……”
“幽冥教?……夏兄说的是东海岸的幽冥教吗?这怎么又是百年前了。”
听到江上叟夏松说什么幽冥教,山箕子海苏梅就满脸怪异了一下,竟然露出一种好像在近期有所听闻的样子。
一见山箕子海苏梅这样,江上叟夏松就惊讶道:“……东海岸?什么东海岸?难道幽冥教真的重新兴起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一年吧!当时吾经过东林国时,正好看到幽冥教在发展教徒,这又怎么了?”
“教徒?怎么会是教徒?汝详细说说……”
“好吧……”
不管爱恋还是什么。山箕子海苏梅从年轻开始就一直对江上叟夏松有一种特别感情。所以虽然奇怪江上叟夏松怎么在听到幽冥教时就脸色大变。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说。
毕竟山箕子海苏梅在东林国见到的幽冥教就好像一个教派一样。虽然不是与江湖全无关系,山箕子海苏梅却看不出什么特别值得重视的地方。
而等到山箕子海苏梅说完,江上叟夏松就皱起了橘皮般眉头道:“……什么?汝说自己见到的幽冥教只个以宗教形式在发展的教派。而不是江湖门派吗?”
“没错,当时吾还看到他们向一些乡绅、土豪宣传自己的教旨呢!只是说他们这个教派的名字太怪异,吾才一直记在心头上,但汝想说的幽冥教又是什么?难道与吾知道的不一样?”
“……老夫说的幽冥教是百年前的一个江湖隐秘门派,而且这个凭证木牌……”
虽然有些诧异现在东林国的幽冥教是什么回事,江上叟夏松还是将自己记忆中,乃至传说中的幽冥教状况对山箕子海苏梅说了说。
毕竟幽冥教灭门发生在百年前,当时江上叟夏松都没有出生,他也是听自己师父说的江湖见闻般才知道的幽冥教过往。
只是江上叟夏松的说明或许是有些不经意,但在重新拿起那凭证木牌后。山箕子海苏梅就一脸异色道:“夏兄汝说这真是幽冥教的试炼木牌吗?汝没有记错?”
“老夫绝对没有做错,因为整个江湖中,也就只有幽冥教才会弄这一套。据说百年前,幽冥教的势力与天英门和天仓门势力相当,只是说他们一直在隐秘中活动,也没人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后来却是天英门和天仓门联合传出的幽冥教灭门消息。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很少,毕竟江湖上对幽冥教有印象的人本身就不多。”
“……还有这回事?但夏兄汝的意思是,幽冥教现在是真的重新兴起了?”
虽然在江上叟夏松来说,有关幽冥教的一切也是从自己师父处道听途说而来,但山箕子海苏梅或许会怀疑其他人,却绝对不会怀疑江上叟夏松。甚至于说到幽冥教的兴起与否,山箕子海苏梅的双眼竟有些闪亮起来。
只是与山箕子海苏梅开始对幽冥教感兴趣不同,江上叟夏松的脸色却有些难看道:“如果我们只是见到一块试炼木牌,那或许还不能代表幽冥教真的兴起。可现在一下出现这么多试炼木牌,即使幽冥教没有兴起,那也代表着有人发现了幽冥教的遗产。”
“遗产?对!肯定是遗产没错!”
听到江上叟夏松说到什么遗产不遗产的,山箕子海苏梅立即就振奋起来。
而不知道山箕子海苏梅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江上叟夏松就惊讶道:“汝怎么知道肯定是遗产?”
“因为真是当初的幽冥教流传下来,他们又不知道试炼木牌是做什么用的吗?又有可能轻易将这种代表了幽冥教身份的试炼木牌发给这些同样不知情的北越国江湖人?所以这就只有是某些不知道幽冥教过往的人发现并窃取了幽冥教的遗产乃至藏宝,这才会以这种方式将消息泄露出来。”
“原来如此,但汝说到藏宝什么的。不会汝又想……”
虽然不至于说满脸难看,看到山箕子海苏梅明显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江上叟夏松也不得不莫衷一是的望了山箕子海苏梅一眼。
毕竟山箕子海苏梅都已到这个年纪了却还对藏宝什么的感兴趣,这实在有些让人不佩服不行。
山箕子海苏梅却满脸不在乎道:“这有什么,江湖人挖掘各种藏宝不是很正常吗?何况夏兄既然说那真正的幽冥教乃是一个江湖上的隐秘门派,那自然该由我们江湖人来接受一切才对。不过真说到这点,为什么夏兄汝要对幽冥教这么紧张啊!即使幽冥教真的死灰复燃,那也不关夏兄什么事吧!”
“……老夫不是说江湖上知道幽冥教和幽冥教被灭门的人不多吗?但只要知道这件事的人,包括老夫的师父都曾经叮嘱过老夫,一旦幽冥教现世。那就必须在第一时间集中全江湖的力量扑灭他们。”
“什么?还有这事?百年前的幽冥教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需要你们这样的啊!”
反正自己师父没同自己说过这事。山箕子海苏梅也颇有种自鸣得意感。毕竟没有江上叟夏松那种对幽冥教的天然紧张。山箕子海苏梅也只需想着怎么去挖掘乃至抢掠幽冥教的遗产乃至藏宝就行了。
江上叟夏松则是耸了耸肩道:“这个老夫又怎么知道,都说老夫全是听自己师父说的了。不过正像我们前面说的那样,恐怕这次事情我们得将注意力从宛华宫和天英门身上转开。而是主盯这幽冥教了。”
“没错,不管谁吞了幽冥教的藏宝,吾都一定要让他们老老实实吐出来,但夏兄汝就没有想过袭击宛华宫吗?”
“袭击什么宛华宫?汝知道宛华宫中有多少天英门弟子吗?还是汝真是为了袭击宛华宫而来。”
既然山箕子海苏梅提到了宛华宫,江上叟夏松也不想再与她谈什么幽冥教的事了。因为以山箕子海苏梅的性格,江上叟夏松敢保证一旦有机会,山箕子海苏梅就绝对不会放弃挖掘或抢掠幽冥教的藏宝。
毕竟江湖与普通人不同。
或许在普通人来说,他们即使得到了什么意外财富,其他人也不可能从中横抢。可在江湖这种武力至上的地方,不管藏宝什么的。那都只能是有能力者居之。
而对于江上叟夏松的疑问,山箕子海苏梅却满不在乎道:“袭击宛华宫又怎么了,吾就不信天英门弟子再多又挡得住更多江湖人的冲击,而且吾肯定会先在后面看看再说了。”
“哼!汝别跟着胡来,汝知不知道你们全都上了别人的圈套了。”
跟着江上叟夏松将由夏英或者说天英门处得来的消息说了说,山箕子海苏梅也有些滞然道:“什么?这事天英门早就知道了,而且北越国朝廷同样想趁着这事大闹一场?”
“没错,其实说来说去,这还是朝廷纷争,我们江湖人也都是被那些朝廷官员利用来打击圣母皇太后的工具而已。”
摇摇头,想想北越国朝廷官员的能耐,江上叟夏松也不禁有些叹息不已。
因为若不是这次前来京城,若不是先后接触了易嬴和冉鸣等人,江上叟夏松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江湖人居然也只能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朝廷官员玩弄于鼓掌之中。
好在现在江上叟夏松已经明白过来,自然不可能再由别人轻易操纵和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