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什么的,注定有人上心也有人不上心。只是对于整件事的结果,包括找上自己的人,易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谁能想到,原本让天英门极为难受的江湖人袭击宛华宫企图居然会胎死腹中。虽然易嬴并没有让帝师府忙着去准备接待迁移过来的天英门弟子一事,总难免有拳头打在空气中的感觉。
但易嬴即使来自现代社会,同样也知道藏宝,特别是江湖藏宝对江湖人,乃至对普通人的吸引力。
毕竟在江湖人不事经营的状况下,江湖人的藏宝都是从哪里而来。参照天英门的状况,那就是各种抢夺,乃至各种挖掘藏宝的结果。
因为现代社会人们即使都会选择将存款放在银行中,但如果存钱的人遇到什么意外,其他人又不知道存钱的人有存这笔钱,那同样也会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状况下便宜了银行。
因此相对的,没有银行那种外物可以依靠,又不是什么人都信任钱庄的银票,特别钱庄只收银票、不收财宝,这也导致了古代社会有许多各式各样的藏宝存在。
毕竟意外无所不在,意外之财也不拿白不拿。
但对于同瑛姑一起来到面前的席悝,易嬴还是有些意外道:“席悝,怎么汝也对幽冥教的藏宝感兴趣吗?”
“这不是某对幽冥教藏宝而感兴趣,而是某在东林国也见过一些这幽冥教的人。”
“……汝说见过幽冥教的人?难道幽冥教不是宗教教派吗?”
听到席悝话语,易嬴就真的惊讶了。
因为从席悝也是从东林国方向过来这点,易嬴或许并不奇怪她的确有可能见过又开始在东林国活动的幽冥教弟子,但席悝既然能这样特意提出来,那这所谓的幽冥教就不可能是山箕子海苏梅所说的宗教教派了。
席悝点点头道:“没错,虽然他们表面上是将自己掩饰成了一个新兴的宗教教派,但这应该就是一个伪装而已。至少在我们摩门弟子的调查中,这幽冥教的确是已经死灰复燃了。”
“……死灰复燃?那他们这次真的是针对天英门而来的?”
“应该是这样没错,不然幽冥教的试炼木牌又怎可能轻易流出来。恐怕这就是他们引诱天英门的手段。”
“……引诱天英门的手段?不是说幽冥教是被天英门和天仓门联合灭门的吗?为什么他们要天高地远的跑到北越国找天英门麻烦,而不是就近找天仓门的麻烦。”
虽然死灰复燃什么的易嬴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想想天英门、天仓门各自与东林国的距离,易嬴还是有些难以想像幽冥教的选择。
席悝却满不在乎道:“这有两个可能,一是现在的幽冥教有可能是被天仓门扶植起来的。二是幽冥教想要借此向天英门表示自己的重生。毕竟江湖中先将一个门派灭门再扶植起一个傀儡的事不仅不少见。虽然幽冥教的试炼木牌确实是出现了,但这也未必等于幽冥教就会进入北越国。只是他们即使现在不急于进入北越国,未来会怎么发展却不一定。”
“……那天英门又是什么态度?”
转脸望向瑛姑。易嬴脸上也露出了探询之色。毕竟以天英门的计划,不得不说幽冥教现在横插一脚实在不是时候。
瑛姑却是耸耸肩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这次那所谓的幽冥教藏宝,我们是不会插手了。”
“确实有幽冥教藏宝吗?”
“既然幽冥教已经死灰复燃,那就肯定会有幽冥教藏宝,只看他们会拿出多少藏宝来愉悦他人而已。”
愉悦?居然是愉悦?
看到瑛姑一脸略有不忿的样子,易嬴就笑了笑。
毕竟与一般江湖门派挣钱或者说抢钱的能力很强,花钱的地方却很少不同。天英门各种花钱的地方却比较多。所以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幽冥教布的一个局,懒得去浪费心力,天英门也未必会放过这批幽冥教藏宝。
可即使天英门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很镇定,易嬴还是忍不住追问道:“那万一引不出天英门,幽冥教采用其他方式出手呢?”
“这就是我们不去参与挖掘藏宝的原因。”
瑛姑说道:“因为天英门的计划,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幽冥教身上。但幽冥教如果真插手北越国皇位之争,那我们自然就可在他们行动时借用朝廷的力量一起铲除他们。不过据席悝说,幽冥教好像是被我们在东林国的行动吸引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恢复得怎样了,有没有资格挑战天英门。”
“若是他们的实力真的已经达到百年前灭门时的程度。那或许还值得天英门重视,不然他们最多就是个扯后腿的角色。”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易嬴终于明白天英门为什么看不上幽冥教这些藏宝了。
因为幽冥教的实力如果已经完全恢复,那根本就用不着给出什么藏宝来利诱天英门。可幽冥教的实力如果根本就没有恢复,只是想扯天英门的后腿,那这个藏宝的价值就根本看不入天英门眼中,至少是根本不可能与天英门的女皇上计划相比了。
因此除非是幽冥教主动置身入天英门的活动范围内,然后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相互绞杀,不然天英门根本就不屑为了幽冥教分散自己的实力。
只是天英门能放松,消息传到还停留在桕县等待六月初七到来的江上叟夏松耳中却有些面色难看了。
因为江上叟夏松虽然不在乎山箕子海苏梅是不是要带领北越国江湖人去折腾所谓的幽冥教藏宝,但此幽冥教如果真的就是彼幽冥教,事情恐怕就有些莫测难寻了。
毕竟幽冥教不仅是江上叟夏松的师父都要畏惧的存在,当初更是天英门与天仓门联合才能将幽冥教灭门。以这些北越国江湖人的实力,即使幽冥教刚刚死灰复燃,那也不是他们所能轻易相抗的。
但同样事情却听得山箕子海苏梅双眼一亮道:“什么?这真是当初的幽冥教重新兴起了吗?那他们手中也有可与天英门和天仓门相抗的武艺?”
“那又怎么样,至少这些北越国江湖人绝对不够看,某看汝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山箕子海苏梅竟盯上了幽冥教的武艺,江上叟夏松还是想要试图劝说一下他。
因为山箕子海苏梅的企图即使在江湖上很正常,但这也必须有这个实力才行。何况还要卷入那么多北越国江湖人进来,江上叟夏松直觉中就有些不安。“
“算什么算?”
山箕子海苏梅却寸步不让道:“汝以为幽冥教从东林国到北越国又会来多少人?只要他们不是倾巢而出,我们就绝对有机会。而且天英门说是不在乎幽冥教藏宝,那也只是说她们不会将全部力量放在这上面而已。一旦知道藏宝数量不匪,她们肯定也会调集所有实力前来。”
“而作为幽冥教来说,或许他们一开始准备的藏宝数量是不多,可为了引诱天英门上勾,恐怕他们也必须加大投入才行。”
“这个……,汝不知道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没想到山箕子海苏梅的分析竟然变得头头是道起来,无语中,江上叟夏松也拿不出更多理由反驳了。
毕竟除非幽冥教不是冲着天英门而来的,不然知道这些藏宝看不入天英门眼中,他们也未必会干看着。
只是他们真的不是冲者天英门而来,又有可能拿出幽冥教的试炼木牌来诱惑北越国江湖人吗?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事情十有*还真有可能像山箕子海苏梅说的那样,除非幽冥教改变主意,不然他们肯定要增加藏宝来诱惑天英门才行。
而江上叟夏松的话虽然不好听,山箕子海苏梅却知道这是他赞同自己判断的一种表示,立即就满脸得意道:“哼!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是其他人,可不是吾,还是夏兄汝不知道老身的运道一直很好吗?”
“但汝这次可是扯了不少北越国江湖人进来,除非汝……”
“……北越国江湖人又怎样?什么时候夏兄汝变得如此悲天悯人了?而且以这些北越国江湖人的能力,夏兄汝又真认为他们能替老身吸引目标吗?他们最多能做到帮老身将幽冥教和幽冥教的藏宝挖出来而已。然后看看幽冥教现在进入北越国境内的实力,我们才可以选择不同的方法应对。不然北越国即使不是我们惯常的活动地盘,夏兄又想看着幽冥教在北越国搅风搅雨吗?”
“或者说这些北越国江湖人如果不主动参与进去,真的幽冥教与天英门在北越国境内血拼起来,夏兄又认为他们真跑得掉……”
“这个……”
猛听到山箕子海苏梅的一番数落,江上叟夏松就一阵无语。
毕竟幽冥教若真想找天英门麻烦,其掀起的战火肯定也足以蔓延整个北越国江湖。所以除非江上叟夏松能阻止幽冥教或天英门行动,比起被动卷入这场江湖纷争,北越国江湖人以寻宝方式主动介入其中或许存活率还要高一些。
当然,现在天英门是已经放出了不想参与其中的消息,问题就在幽冥教会怎样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