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姚兆离开咸阳公图时的大营时,咸州军与图晟军的战斗也即时停了下来。
因为咸阳公图时即使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自立,但在北越国皇上图炀做出表态前,咸阳公图时已认为自己不必再咬着图晟军不放了。
因为这即使有不臣嫌疑,但仅以北越国皇上图炀表现出来的能力,咸阳公图时也找不出让自己向图炀臣服的理由。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除了拥有一个表面上的皇位外,想要掌握军队还得让姚兆跑到贲州来搜拢那些害群之马,这简直就是笑话中的笑话。
而虽然厌憎咸阳公图时的所作所为,姚兆却也知道自己无力去阻止咸阳公图时做出这种观望举动。
毕竟不管姚兆承不承认,比起一般皇上,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要弱得多,不然也不会让姚兆来收服这些几乎是被圣母皇太后抛弃的将领。
而咸阳公图时既然会动这种心思,其他人自然也会动这种心思。想想后期为消灭图晟军,北越国皇上图炀必然还得正式往贲州调派更多兵马一事,姚兆也知道这事情不解决不行。
然后等姚兆来到同样在与图晟军周旋的焦家军中,听完姚兆带来的消息,焦瓒和焦史就全都僵住了。
“不会吧!咸阳公也要自立?而且咸阳公一脉手中真有来自先祖帝的遗旨?”
“遗旨不遗旨的,本官没看过。但图晟军会怂恿咸阳公做出自立企图却并不奇怪。只是本官却没想到咸阳公竟是这种人,真不知道随着形势发展,会不会有更多人……”
随着焦史惊讶出声,姚兆也将目光转到了焦瓒身上。
因为姚兆或许不用急着帮北越国皇上图炀去答复咸阳公图时,焦瓒和焦家军却从现在开始就得时刻面对来自咸阳公图时的危险了。
而不是因为姚兆的目光,听到姚兆说到会不会有更多人时,焦瓒就满脸难看道:“混帐,咸阳公怎敢如此,他眼中还有没有皇上,有没有朝廷。”
“没办法。或许这就是圣母皇太后一开始放纵图晟军、图漾军在盂州。现在又闹什么修改圣贤书所带来的错误吧!”
虽然不知焦家军已暗中投效了圣母皇太后,更不敢将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说出来,但真找到机会,姚兆也会对焦瓒暗示一下圣母皇太后别有企图。
只是焦家军若没有投效圣母皇太后。焦瓒或许会认真考虑圣母皇太后在其中的作用。但在已然投靠了圣母皇太后图莲后。焦瓒却不相信圣母皇太后也会坑害焦家。
因此不说什么修改圣贤书一事,焦瓒就摇摇头道:“虽然圣母皇太后的意图应该是清除掉那些军中败类,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想必这事也不可能太容易。只是老夫唯独没想到就连咸阳公都开始对皇上有异心了!还弄出了什么假遗旨来,真以为天下就没有明白人了。”
“……假遗旨?焦大人认为咸阳公说的遗旨是假的?”
听到焦瓒话语,姚兆就疑惑了一下。
因为姚兆即使同样没看过咸阳公图时所说的遗旨,但说实话他是真没去怀疑这事。毕竟姚兆在前来咸州前就听说过咸阳公一脉自建立起来就从未入过京城一事,猜想里面肯定有蹊跷,这才对上了所谓的遗旨一事。
但听到姚兆话语,焦瓒就当即一撇嘴道:“既然其敢用这种手段来威胁皇上,那它对皇上和朝廷来说就只能是假遗旨。何况当咸阳公说出这件事后,不管皇上做出怎样的态度,恐怕其都会找理由自立为王。”
“看来还是焦大人看得清楚,但焦大人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不是说姚兆还念着要怎么挽救咸阳公图时,但神情僵硬了一下,姚兆也清楚焦瓒说的肯定是实话了。
因为咸阳公图时手中的遗旨即使并不会影响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但相信这种如梗在喉的感觉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受不了,将来的北越国皇上图炀同样受不了。
因此在北越国皇上图炀怎么都会处置咸阳公图时的状况下,其实当咸阳公图时对姚兆说出这话时,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只是咸阳公图时不想背负背叛朝廷的罪名,这才让北越国皇上图炀做出一个态度来,自己才好顺水推舟而已。
而听到姚兆询问,焦瓒也没有迟疑道:“那就要看姚大人怎么选择了,因为以焦家的身份,并不适合帮皇上去收服那些被圣母皇太后调入贲州的将领,所以姚大人如果继续往贲州去,老夫就准备亲自入京一趟,并将咸阳公的事禀明给皇上知道。”
“焦大人大善,想必有焦大人指点,皇上也能向贲州派出最适合的部队。”
对于焦瓒的提议,姚兆并没有异议。因为将咸阳公图时有意自立的情报回禀给北越国皇上图炀知道固然也是一个功劳,但比起防备咸阳公图时,姚兆清楚自己更要防备的其实还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宛华宫。
所以只是带个消息给皇上,不仅焦瓒,谁都应该可以做到,但唯独是拉拢那些被圣母皇太后调入贲州的将领一事,姚兆认为非自己不行。
毕竟其他人不知道这事的重要性,成与不成都在两可之间,也不会太将这事放在心上。可姚兆却清楚这即使不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最后机会,但也是绝不能放弃的第一次真正反击。
甚至于姚兆不仅是要向北越国皇上图炀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样也要向圣母皇太后图莲证明自己的决心,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事。
只是没等焦瓒和姚兆各自离开,焦熊就已经带着留着爻县的焦家军赶到了咸州。
等到焦熊说完赵黄芪等一些将领已经进入贲州时,焦瓒也不仅皱了皱眉头道:“这些家伙来得好快,姚大人汝看要不要改改主意?”
“焦大人的意思是……,这些最先进入贲州的将领多都不怀好意?”
“这是自然,毕竟圣母皇太后的懿旨可是限定了他们带入贲州的兵马人数,不说他们究竟带了多少兵马进入贲州,真的他们没有异心,反而还会拖拖拉拉的看过状况再说。因为想都知道,不管皇上还是圣母皇太后都不可能仅靠这点兵马就想镇压下图晟军。”
“原来如此,不过真是这样,本官就更不能给他们太多的窜通勾结时间了。”
虽然焦瓒的解释是让刚刚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焦熊心中一惊,姚兆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表情。
一听这话,焦瓒却皱皱眉头担心道:“姚大人的意思是要以一己之力劝服他们放弃异心?这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焦大人言重了。”
姚兆则一脸坦坦荡荡道:“不说这事再怎么危险都必须有人去做,即使他们真的想要借机起事,也不可能拥有图晟军和咸阳公的万全准备及足够底蕴。所以只要皇上给以他们足够好处,他们自然没理由去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姚大人是说他们不可能人人都有自立之心?”
随着姚兆话语,焦熊的神情就动了动。
毕竟明面上,焦熊才是贲州指挥使,若是赵黄芪等人真的在贲州闹出自立一事,焦熊同样逃不脱责任。
姚兆点头道:“这是肯定的,毕竟他们手中的部队不多,不说想自立都未必自立得起来,没有图晟军和咸阳公的气度,谁又能说自立就自立。所以本官估计,他们原本的打算应该是暗地里帮助图晟军对付焦家军,最后等到时机成熟,那才会考虑是否自立的事。”
“……毕竟他们都能背叛朝廷了,再背叛图晟军也不算什么。”
“原来如此,那熊儿汝将部队带回爻县,再找几个人陪姚大人前去州城,为父要去京城面见皇上说说咸阳公的事。”
“孩儿明白,那如果有人来攻,孩儿就在贲州境内打游击吗?”
点了点头,焦熊并不意外焦瓒的安排。因为咸阳公图时若是没有异心,焦家军或许留在咸州要好过退回贲州。可既然咸阳公图时也要打起自立的旗号,焦家军就不能继续留在咸州让自己遭殃了。
而犹豫一下,焦瓒也没有考虑太久道:“熊儿汝说的没错,如果情势变坏,焦家军肯定要想办法离开贲州,所以与其被城市所困,我们就不如在贲州先打打游击好了。不过姚大人若是真能说服什么将领,到可以适当劝服他们去占领贲州境内的城池。”
“……焦大人的意思是,让他们代替焦家军守卫贲州?”
虽然并非军中将领,但也没有哪个读书人会完全放弃兵书不读。所以猜出焦瓒的企图,姚兆却有些动起了心思。
焦瓒点点头道:“没错,甚至于姚大人也能以此检验他们的忠心,检验他们是否真心投效皇上、归附朝廷。不然即使给他们在贲州各自为政,他们也不可能轻易纠结在一起了。”
“焦大人大善。”
听到这里,姚兆才是真正满意的点点头。
毕竟若没有城池作为依托,不管多少军队进入贲州恐怕都是无根之萍、无源之水。可真给他们占据了一个个城池以为发展,仅是那些将领的桀骜性情,别说他们不可能轻易纠结在一起,恐怕图晟军和咸阳公图时想要收服那些将领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