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余*队居然向屹城开过来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攻打屹城。”
不仅秦皇图浪,还有以前的大王子图硖及五王子图杩等人,秦州军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在屹城停留?原因当然是因为屹城不仅足够大,而且堪称江余国在落云峡外的第一城,甚至于在江余国建国初期,屹城还短暂做过江余国的都城。
只是没等江余国在屹城建立王宫,江余国的第一任皇上洛云天就已经率军队打入落云峡内。所以考虑到落云峡外侧没有任何可堪防御的天险,江余国才将真正的都城定在了落云峡内,并且逐渐迁移到现在的位置并真正定都。
所以屹城尽管也曾洪水吞没,乃至秦州军已经正式移到城外的军营中,秦皇图浪却一直没有从屹城中出去。这也让原本期望秦州军什么时候离开的何三水、汤龙等人彻底缩了下去。
因为何三水等人可去算计城中灾民乃至算计秦州军,但却绝对不敢算计秦皇图浪。
当然,这不是说什么天子不天子的,而是秦皇图浪既然能建立起大秦国,那就不是何三水及汤龙之流能够轻易动念的对象。
而江余国都城的洪水都能先行退去,有秦皇图浪在,屹城中的洪水自然也已经早早消散,甚至于基本上已经恢复了街道上的清洁。
只是由于城外的大片农田被掩,再加上又过了春耕季节,也不知道年末又将怎样熬过去。
所以思忖着治理屹城的方法,突然得知江余*队的异常动向,秦皇图浪也有些异常吃惊。
毕竟在清理完城内积淤后,屹城才刚刚开始清理城外农田的工作。虽然今年已经不可能再耕作,江余*队来的时机却的确有些不对。
而虽然一直都是负责情报工作。在禀告完江余*队动向后,四王子图嘏还是有些满脸疑惑道:“这个……,表面上看来是如此。但里面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什么地方奇怪?”
“……就是正常军队行军肯定是要逢山开路、遇河搭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道路畅通并加快行军速度。只是江余*队在行进时却根本对那些洪水带来的路障不管不顾。虽然这样确实造成了江余*队的行动迟缓,但里面的古怪之处还是有些让人不明白。”
“不明白?难道图嘏汝也打听不到消息?”
随着秦皇图浪异常凝重的望向自己,图嘏就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图嘏虽然一直负责秦州军的情报工作,也有着自己搜寻情报的特别方法,但对于这次江余*队表现出来的异常还是有很多不明白。
而由于秦皇图浪并没有因为图嘏的摇头收回目光,图嘏只得继续说道:“父皇恕罪,虽然儿臣也有让人试着打探里面的消息。但江余*队中知道这事原因的人仿佛也不多。或者说,此事的真正原因只有常开山等江余*队高层知道,乃至这很有可能是常开山的直接命令,或者说是专门针对我们秦州军的什么重要计策。”
“……重要计策?难道他们认为不清除道路上的障碍。那些障碍就能挡住秦州军的追击了吗?”
由图嘏的解释中,秦皇图浪也知道不可能得到更多答案了。毕竟这种状况不仅仅存在于常开山的江余*队中,甚至于秦皇图浪若是真有什么决定,那也不会轻易向秦州军底下的将领解释。
所以那些江余*队的将领既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原因肯定就只有这个决定并不是通过任何形式的商讨得来。而是常开山的一人之计了。
不然常开山能瞒得了这事,底下将领可未必瞒得了这事。
而随着秦皇图浪自言自语,图嘏也是一脸莫衷一是道:“皇上英明!而且以那样的道路状况,江余*队也不可能走一次就不会再受到阻碍了,所以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摇阻碍我军。还是阻碍自己……”
“……阻碍自己?难道常开山想要破釜沉舟?可其有这么大魄力吗?”
虽然图嘏只是无意识说了一句,秦皇图浪的双脸却微微色变起来。
而在秦皇图浪望向自己时,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桑采群就点点头道:“皇上英明!这未必没有可能!因为常开山即使是江余国中能阻挡秦州军的最后一人,但这却未必等于那些江余国士兵也一心想着阻挡我等。”
“所以不为了自己,只为了那些士兵不要再想后退之事,常开山未必做不出这种自断退路的事。而且秦州军万一也在那些地形中被困,江余*队却也可以趁机行以命换命之举。”
“……以命换命?他们想得美!”
虽然桑采群也只是在推测而已,秦皇图浪却有些满脸难看起来。
因为秦州军的战力固然在江余*队之上,但面对亡国灭种的危险,江余*队却肯定会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来与秦州军相抗,而这也是当初大王子图硖的中路军为什么越打江余*队就越多的原因。
毕竟今天那些人还是江余国平民,明日就有可能是江余国士兵。而以常开山主攻弓箭手的策略,自然可用最少时间将他们训练成合格的弓箭手,至少是在群射中合格的弓箭手。
所以战力虽然在江余*队之上,兵力却一直逊色于江余*队,只能逊色于江余*队,秦皇图浪可不想秦州军真被江余*队拖累的以命换命。
尤其想到秦州军被道路所困时却突然遭遇敌人的漫天箭雨攻击,即使那些同被道路所困的江余*队也逃不了。这样的结果也是秦皇图浪绝对无法接受的。
于是脸色一沉,秦皇图浪就说道:“图嘏,传朕旨意,着各方部队立即清理落云峡所有道路,除掉江余*队通行的道路,其他道路全要在江余*队抵挡屹城前打通。”
“儿臣尊旨。但如果他们遭遇入境的周淮国和榆林*队又该如何?”
“周淮*队和榆林*队?……那自当让他们暂避锋芒,先等朕解决掉常开山的江余*队再说!”
突然听到图嘏提起周淮国和榆林*队,秦皇图浪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周淮国和榆林*队虽然在洪水消散的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江余国境内。但至今他们也只是进入江余国境内而已。别说没有与秦州军交战过一次,甚至都没有离开边境十里范围。更未曾进攻过一个已被秦州军占领的落云峡外城池。甚至还摆出了一副随时都会退回周淮国和榆林国的模样。
只是那注定仅是以前的状况,因为随着常开山的江余*队开始动作,即便他们暂时不打算进攻秦州军,恐怕常开山也会想方设法让他们进攻秦州军。
所以若没有江余*队直奔屹城的威胁,秦皇图浪或许还不会这么慎重,但由于不知道常开山的真正企图是什么,秦皇图浪却也只能先让驻守在其他地方的秦州军部队各自为战了。
毕竟以江余*队已然摆出的破釜沉舟态度。秦皇图浪没理由去轻视这样的敌人。
而只要先消灭了单独扑过来的江余*队,周淮国和榆林*队就再不是问题了。
只是没等图嘏离开,桑采群就在旁边张张嘴说道:“……等等,这事有问题。”
“有问题?国师觉得有什么问题?”
很少见桑采群阻止自己的旨意。秦皇图浪眼中就多了一抹诧异。因为秦皇图浪欣赏的可不仅仅是桑采群的计谋,还有桑采群做人的分寸。
所以没弄清桑采群突然阻止自己传旨的原因之前,秦皇图浪可不会真正放心。
但没有避开秦皇图浪的质询目光,桑采群却脸带担心道:“虽然皇上意图先对付江余*队的想法是没错,但江余*队的目的有没有可能就是将皇上和秦州军主力拖在屹城。然后由周淮国和榆林*队从容击破其他地方驻守的秦州军部队。”
“然后等到消灭了屹城外的秦州军部队,三国联军就可以合围屹城。”
“……合围屹城?那也得常开山能挡住我军的进攻再说吧!”
“如果常开山真选择与皇上和秦州军正面较量,那我军自然不用担心,可在明知不是秦州军对手的状况下,常开山若是只带着牵制我军的念头前来屹城。那却未必没有留下我军的能力。”
“又或者说,一旦我军要拖着江余*队这个尾巴去救援其他城池被周淮国和榆林国围攻的秦州军部队,这岂不是更危险?”
“这个……”
虽然很少听到桑采群与自己商讨军队部署,但真等桑采群说完,秦皇图浪的脸色却愈加难看起来。
而不顾秦皇图浪想法,四王子图嘏也在旁边点点头道:“国师大人所言甚是,不说常开山的江余*队若放弃与我军正面交手,我军亦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灭常开山的江余*队。以江余*队对地形的熟悉,恐怕我军也很难避免被江余*队牵制的危险。”
“因为在江余*队并没有真正逃窜,乃至时刻都对秦州军保持着逼近态度的状况下,为维持士气,秦州军却无法做到对江余*队的挑衅及滋扰一直无动于衷。而这样下去,秦州军的行动甚至很有可能会落入被江余*队操纵的危险。”
如果仅仅是桑采群的前面说辞,秦皇图浪或许就只会紧张一下而已,但真等图嘏跟着说出秦州军很有可能会落入被常开山的江余*队操纵的危险后,秦皇图浪就知道自己必须改变前面定下的策略了。
因为作为本地军队,在熟悉地形的状况下,纵然江余*队不可能正面战胜秦州军,但江余*队的目的若原本就不是与秦州军正面交手,秦州军却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屹城被江余*队牵扯得寸步难行。
所以不是被江余*队操纵,而是要去操纵江余*队乃至三国联军,秦皇图浪也势必有所改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