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孬种!”
与那些裹足不前的咸阳国将士想法不同,尚任并没有藏身在先期奔向商戌城的队伍当中,而是与殿后的弓箭部队藏在一起。
因为先行奔向商戌城固然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不说真正将领都不能只以自身安全为重,尚任也不相信咸阳*队能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破得了自己的弓箭攻击。
何况事实不仅证明了这点,这更帮助尚任保住了这支以弓箭手为主的殿后部队,尤其增加了他们对尚任的忠心。
跟着慢慢向商戌城方向退去,尚任的亲兵也一脸庆幸道:“这全是将军大人英明,不仅早想到要用弓箭手来攻击敌人,也尽量保证了弓箭手队伍的完整。”
“哼!他们害怕夜战,某可不害怕夜战。不过某也没想到,弓箭手在夜战中的作用竟会这么大,当然,最好是趁人不备的状况下……”
尚任为什么会想到利用弓箭来进行夜战?这全是因为得到了江余*队同大秦*队战斗时弓箭手作用的启发。
因为别看在正常的两军对攻中,弓箭手能发挥效力的地方很少,可在夜战中一旦使用弓箭攻击,威力绝对能倍增。
然后不管落在后面的咸阳*队有没有跟过来,尚任不仅没有任何阻碍的一路去到了商戌城,更在前面赶到部队的接应下顺利进入了商戌城。
跟着在城门内看到迎接自己的高翔等人,尚任就一脸欣慰的点点头道:“高统领汝做得很好,这次夜战汝亦将计最大的功劳,不管汝此战有任何损失,本将都会十倍补偿汝的部队,而奖励的事情则等我军真正安定下后再行计算!”
“尚将军谬赞了,托将军洪福,末将此战无一人伤亡!”
“……无一人伤亡?那你们是怎么攻下商戌城的?难道商戌城的守军就那么好骗?”
虽然让高翔冒充严祠部队的计划一开始就是尚任与高翔两人共同议定的,但真听到高翔军没有任何伤亡就夺下了商戌城。尚任还是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毕竟高蟆军真这么蠢,尚任又怎可能一直无法攻下商戌城。
高翔却也有些莫衷一是道:“将军明鉴,但据商戌城的副将邵功所说,这是他们太了解严祠的缘故。所以在一心想着严祠会怎么算计商戌城的状况下,他们才没有过于提防我军的到来……”
跟着高翔说出事情经过,尚任也是一脸感叹无比。
因为在高翔军到来时,商戌城的守军或许仅仅只有一千人不错,但借助城墙帮助,他们却绝对能拦下高翔的两千兵马。
只可惜商戌城守军在城外就先与高翔碰面了,知道高翔军无意进城,这才不会太过提防高翔军的野心。然后高翔不仅等到最后才动手,又伪装成严祠的部队窝里反,商戌城守军的反抗心也没有太过炽烈。
不过在点点头后。尚任还是有些奇怪道:“但那邵功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怀疑你们,还是说这种事在咸阳*中很正常?”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或者将军可以亲自看看邵功怎么说……”
“这也好!”
点点头,虽然已经成功夺下商戌城,尚任却没有完全放心下来。因为尚任或许是趁夜夺下了商戌城不错。但这可不等于尚任又能一直将商戌城守下去。所以为预防万一,尚任也必须多了解一些有关咸阳军和商戌城状况才行。
跟着在城主府中见到被带上来的邵功,看到邵功只是被解除武器却没遭到任何虐待,甚至衣冠什么的都很整齐,更没有被绑缚过的迹象,尚任就点点头道:“……让邵副将受委屈了,本将属下前面多有失礼。还望邵副将多多见谅!”
“任将军客气了。”
身为阶下囚,邵功自然知道不能将尚任的客气太过当真,只是望向旁边肃立不动的高翔时,邵功的脸色却有些无奈至极。因为若不是邵功自己判断失误,高翔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拿下商戌城。
所以高翔尽管并没有虐待邵功,邵功却也很难说出服气二字。
只是在讯问邵功前。尚任也不得不先做些表面功夫道:“邵副将多虑了,这可不是本将在客气。因为相信邵副将也知道,朝廷对于邵副将这样的咸阳国将领还是保持着尽可能的挽救态度的,但不知邵副将的意思又是……”
“……挽救?尚将军说笑了。不说忠臣不事二主,尚将军又认为咸阳国有多少个将领曾经真正效忠过朝廷!”
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不相信自己投降北越国朝廷又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状况下,邵功更因为自己轻易丢掉商戌城有些愧对咸阳国朝廷。所以即使不是为了还留在咸阳城中的家人,至少邵功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真正投降北越国朝廷的想法。
而本身就不是特别想招降邵功,只是不得不用类似话语开头,尚任就点点头道:“既如此,本将也不屑去逼迫邵副将,邵副将汝尽可多考虑一下再回答本将是否要重新效忠朝廷。不过恕本将多嘴,邵副将又可同本将说说高将军为什么在带走那么多兵马的状况下却认为仅凭邵副将一人就能带一千兵马守住商戌城吗?”
“……末将不敢,但不说高将军并不是一次性将所有部队全都带出去,说不定这里面也有高将军让末将背锅的想法。”
听到尚任如此客气的讯问方式,邵功却没有太自得。因为邵功知道,这不是尚任要对自己客气,而是自己若是不好好回答,说不定尚任就会慢慢对自己用刑了。
好在这种事不仅用不着邵功去为高蟆隐瞒,在丢掉商戌城后,邵功也隐隐猜到了些高蟆为什么会将自己和那么少部队留在商戌城的主因。
但猛听什么“背锅”话语,尚任的脸色就滞了滞道:“邵副将的意思是,高将军是故意将商戌城让给我们的,难道……”
“尚将军不用拿这事来询问末将,因为末将不仅不知高将军对此还有什么其他准备,本将在这事上也未必不是一个受害者。”
跟着说出自己本就是朝廷派来取代高蟆的预备人选,邵功也不觉得自己现在再隐瞒这消息又有什么意义。因为邵功即使并不打算背叛咸阳国朝廷,可由于他曾经被尚任军抓捕过,再要取得咸阳国朝廷信任,并继续维持现在的地位已经不大可能了。
而一等邵功说完自己与高蟆的竞争关系,尚任就带着一种谑笑摇头道:“什么?还有这种事?真没想到咸阳国朝廷还会弄出这种临阵换将的妖蛾子。”
“……这可不是什么妖蛾子!又或者说尚将军真认为好像高蟆这种会自卖城池的家伙又可能忠于咸阳国朝廷,又应该继续待在商戌城城守的位置上?纵然其不满末将的来意,最多不过就是暗中拿下并诛杀本将,又凭什么用这种方法来卖城。”
“卖城?好像真正丢掉城池的应该是邵副将吧!”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末将即使不将高大人的队伍当成严将军的部队,换成是尚将军自己,又能凭千人不到的队伍守住商戌城吗?”
在没猜到是高蟆故意卖城前,或许不用尚任来讽刺自己,邵功也不会原谅自己丢掉商戌城的责任。可这里面如果真有高蟆故意卖城的想法在内,邵功就不打算再将一切全担在自己头上了。
毕竟邵功为什么会将高翔军误认为严祠的部队?里面未必又没有商戌城守备不足的原因。
不然商戌城中只要还有个三、五千人,邵功根本就不会让高翔的部队靠近商戌城,不管高翔是不是严祠的部队也一样。
只是商戌城部队太少,在面临夜战的危险状况下,邵功才必须精打细算的留下所图不明的高翔军,这才让高翔军有了夺取商戌城的机会。
所以责任既然不全在自己身上,纵然作为一个败军之将,这种解释放在咸阳国朝廷面前肯定没有任何意义,但邵功却必须在尚任面前坚持自己的态度才行。
而看到邵功有些执拗的样子,已经了解全部事情经过的尚任也无意再同邵功纠缠下去了,摆摆手说道:“本将明白了,那邵副将先回去想想要不要重回北越国朝廷怀抱,本将保证绝对不会用任何手段逼迫邵副将。”
“……那就多谢尚将军了!”
听完尚任话语,邵功也知道他并不是真有招揽自己的意思了。不过这虽然难免会让邵功有些不甘心,邵功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向尚任主动请降,也只得装做不懂邵功的意思退了下去。
跟着一等邵功离开,高翔就在旁边说道:“将军,汝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机会,如果能利用高蟆的私心……”
“高蟆的私心确实值得利用,但要怎么利用却是另一回事!”
点了点头,尚任并不奇怪高翔的提议。毕竟高蟆今日能设计邵功,往后也能设计咸阳国其他将领。只是对于尚任的立场来说,究竟要怎样利用高蟆曾设计邵功一事却还有待商榷。
因为与用此事只拿下高蟆一人相比,还是借机拿下更多咸阳国将领对尚任更有利,只是不知高蟆会不会给尚任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