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啊!杀!”
在成功占领商戌城后,尚任军很快就完成了主客转换的工作。毕竟高蟆虽然是故意卖掉了商戌城,但不仅丢掉商戌城的不是高蟆自己,甚至高蟆当时还将副将邵功留在了城中,这也让任何人都无法将丢城的责任简单归结到高蟆身上。
好在商戌城尽管已被北越*队占领,咸阳*队却不用犹豫自己该怎么做,甚至于夺回商戌城也成了咸阳军的唯一选择。
只是看着攻城部队一次次被打下来,严祠就难免有些阴阳怪气道:“高将军,汝这商戌城还真坚固啊!早知道本将就不让尚任那厮占这个便宜,自己去取下来好了,反正也就需要两千人而已。”
“严将军说笑了,这种事汝应该去问邵副将才对!”
虽然高袂是被高翔给杀了,但高蟆不仅还在商戌城中留下了其他斥候,甚至不管理由是什么,企图是什么,包括严祠在内的其他将领也有在商戌城中派遣斥候,所以尽管高蟆自己不会去宣传怎么丢的商戌城,严祠等人还是知道商戌城为什么会丢掉的主因。
但这事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不算什么,对于严祠而言就感到有些不得劲了。
因为正如高翔是冒充严祠军才能夺下商戌城一样,若是当时换成真正的严祠部队过去,是不是也能将商戌城收归严祠旗下。
因此面对高蟆辩白,严祠依旧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事本将当然知道,亏得高将军会找到邵功那样的副将。”
“哼!邵功可不是本将找来的副将,或者说严将军又放心自己的副将?”
虽然在商戌城的战场上就只有高蟆、严祠两个将军,但真听到高蟆的讽刺时,严祠还是立即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邵功被派遣到高蟆身边做副将时,咸阳国朝廷同样给严祠派遣了一个副将。虽然这不是严祠背叛咸阳国朝廷的理由,甚至这只应该说是一个督促,想到真有什么万一时。严祠心中还是有些极为不对劲。
因此这次即使是高蟆主动坑陷邵功不错,但作为军中副将,那也是必须拥有仅此于严祠和高蟆这种将军的权势的,虽然邵功这次是被坑陷的还不算什么。真的邵功是因为能力不足而丢掉商戌城,那也未必不是邵功坑陷了高蟆。
因为邵功有多一点警惕,乃至说不要那么容易受高翔军蒙蔽,严祠可不相信区区两千人又真能拿下商戌城。
又即使换成尚任军的大部队赶过去,只要紧追在后面的咸阳军赶到,尚任军照样不可能攻下商戌城。
只是这种事暂时还不需要严祠去担心,摇摇头,严祠就说道:“那高将军现在是什么意思?又或者说高将军就不想夺回商戌城了?”
“谁说某不想夺下商戌城,只是想要夺取商戌城不能仅靠我们在这里努力……”
“高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以商戌城的城防。根本就不是一般状况就能攻下来的,即使本将曾做过商戌城城守也是一样。可随着尚任军攻下商戌城,其他北越*队肯定也想要竞相效仿,但不管其他北越国部队又能不能在其他城池成功,商戌城或支援、或救援都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不然仅仅占据一个商戌城不说不能起任何作用。等到其他地方的北越*队都被消灭了,尚任可不可能继续守着一个孤城死撑下去。”
“尤其其他北越国部队若是败落并向商戌城逃过来,本将就不相信尚任真能做到无动于衷。”
虽然无法逃脱丢掉商戌城的机会,但高蟆又为什么不在乎丢掉商戌城?原因自然就是高蟆若能用商戌城来打破现在咸阳国外围的战局,这也足以抵消他丢掉商戌城的责任了。
而虽然有些惊讶高蟆的大胆,严祠还是不得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高将军会故意放弃商戌城。若是其他战局因商戌城被夺一事而起什么变化,这确实是我等立功的最好机会。”
“严将军误会了,本将可没有故意放弃商戌城,那只是邵功大意所至,所以为挽回丢失商戌城的责任,本将自然只能以商戌城为诱再立新功了。”
虽然事情确实是这样没错。高蟆也不可能自认丢掉商戌城的责任。
好在随着高蟆的辩白,严祠不仅没再纠缠不清,甚至也不再关心如今众人攻打商戌城的结果了。
毕竟不管攻打商戌城有多大难度,只要商戌城还在尚任军手中,那不仅城中的尚任军跑不掉。其他战场上的北越*队也跑不掉。
因为不同于北越国朝廷在咸阳国境内没有一个巩固据点的时候,不管商戌城输赢,乃至说不管自己的输赢,这些北越*队若是不想被北越国朝廷训斥就不可能轻易丢掉商戌城,乃至说在商戌城还没有丢掉前,他们都不可能轻易撤出向阳国。
然而即使不知道咸阳国的想法,站在城墙上一脸笃定的看着双方攻防,尚任同样有些感叹不已道:“真没想到咸阳国竟然将区区一个商戌城就修得如此牢靠,难怪人们都说咸阳公一脉早就在做自立为王的打算了。”
“将军大人英明,可如今将军只要占据了商戌城,咸阳军和咸阳国朝廷就再不可能顺顺当当的经营下去。”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本将也没把握我们究竟能在商戌城坚持多久,又或者说该在商戌城坚持多久。”
虽然不在乎高翔的恭维,但想想自己占领商戌城后引起的一系列变化,尚任同样不敢说自己占领商戌城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但不奇怪尚任对于该坚持多久的担心,高翔就抬手遮了遮双眼道:“将军大人言重了。虽说随着我军占领商戌城,其他战场就发生了许多微妙变化,可考虑到朝廷最终还是要平定咸阳国的目标,商戌城却绝对不能丢,至少不能在将军手中丢掉商戌城!”
“……平定咸阳国?原来如此!”
虽然确实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守住商戌城,但随着高翔帮自己换了个考虑问题的方法,尚任脸上就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
因为尚任即使不知道现在占领商戌城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由于北越国朝廷迟早都要收复咸州,这也意味着尚任绝不能轻易放弃夺取商戌城的收功了。
至于说商戌城能不能在尚任手中丢掉的事,那更是不成问题。因为现在即使不大可能,作为攻击部队而不是驻守部队,尚任军只要找到机会就可与人换防并离开商戌城。
不然尚任军即使不害怕被咸阳*队攻城,但一直被堵在商戌城中,危险也只会越来越大。
然后与前日的夜战曾让咸阳*队吃亏无比一样,不等日落时分,咸阳*队就早早结束了攻城。毕竟事实已经证明,弓箭什么的不仅在夜间的威力更大,夜战攻城也不普通夜战更难以让人掌握。
只是没等尚任考虑要不要在夜间也上城头看看,高翔就兴冲冲的找到尚任说道:“将军,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难得看到高兴这样忘形的样子,尚任就有些感觉奇怪。毕竟高翔若不是稳重过人,尚任当初也不会将偷城的任务交给高翔。
而双手将一张字条交给尚任,高翔就说道:“据斥候汇报,他们好像在一日距离外的山区内发现了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正向商戌城方向开过来,而据他们从远处观察,那应该是乌山军已经离开咸州的那一万骑兵!”
“……远处观察?他们没与对方接触吗?”
猛听到乌山军的消息,而且方向还是朝商戌城的方向赶来,尚任立即就有些动心了。
毕竟真有乌山军的骑兵配合,尚任不仅不用再被城外的咸阳*队围攻,甚至还有机会通过反攻将敌人赶走了。
而脸色激动还未散去,高翔就说道:“那是斥候的位置不合适,而且乌山军的通过速度太快。甚至于斥候都说,若不是乌山军从远处山间高速通过,斥候自己都不清楚那地方还可行军。所以斥候才采取了先将消息传过来,后去联系对方的方法,然后一有消息就会传回来。”
“原来如此,难道这才是乌山军当初离开咸州,现在又突然杀回来的原因!”
“没错,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若不是为给这支乱入的乌山军骑兵下套子,咸阳*队有什么必要急着通过围攻的方法来剿灭我们这些北越*队,那不是会引来更多敌人吗?所以只有乌山军先离开咸阳国境内,他们才能找到更适合的加入战局的机会。
虽然从没有嫉恨乌山军骑兵的想法,也从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嫉恨乌山军骑兵,但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在商戌城与乌山军一起作战,高翔还是有些难耐的兴奋。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乌山军可是圣母皇太后的部队,一旦与乌山军拉上关系,那可就等于在圣母皇太后面前也被挂号了。
不像尚任等人虽然因为往日恩怨虽然很乐意到咸州来平定咸阳国的叛乱,但却始终不明白北越国朝廷为什么会派自己前来咸州平叛一样。
因此这是机会,绝对是尚任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