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重围后,穆迁没有多喘一口气就开始了整顿部队的进程。因为不仅穆延应该还在城墙上远远看着穆迁所做的一切,只是穆迁已经看不到城头上的状况而已,换成咸州军现在也仍然是固守在大营中虎视眈眈的看着穆迁在整顿穆家军。
而这说明什么?
说明咸州军不仅无视穆家军的变化,更不在乎穆家军的任何变化。这不仅是穆家军的耻辱,更是穆迁的耻辱。
毕竟穆迁才是现在这支穆家军的最高统帅,虽然他并没有类似工作的经验。
不过,没经验却不等于没看过,即使穆迁并不是穆仪那样的穆家军二号人物,甚至三号、四号都不算,但作为穆延的亲信将领,作为穆家族人,穆延当初在做任何工作时都没有避开穆迁等人,这也让穆迁有了更多的学习机会。
因为穆延纵然有些自私,并想控制穆家族人的所有力量为己所用,但其目的也只是为让穆家族人强大起来,自己才能真正强大起来而已。
毕竟穆延不是不可以用时间来换发展,但除了穆铁侥幸得到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赏识外,穆家族人再想在北越国朝廷中达到穆延的地位可并不容易。
所以为穆家也是为自己,这才是穆迁等人能从穆延身上学到很多东西的真正原因。
只是快速整顿好部队,穆迁的脸色却有些阴郁起来。因为与刚刚来到周口县时穆家军还有五万多人不同,如今能够突出重围的穆家军却仅仅只有三万冒头,甚至于周晓等人的部队也都已经全灭在前面的全军突击中。
而一战就死伤两万人什么的,穆迁根本就有些不敢想像。
因为穆迁知道,这只是穆家军的伤亡,咸州军的伤亡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大。而在此消彼涨的状况下,穆家军不仅想要战胜咸州军会变得更困难,对于接下来的夜战,穆迁的头绪也同样不多。
因为穆迁即使能猜出今晚的夜战肯定是为将穆延接应出城。但若是再损失个两万人什么的,穆延出城后也恐怕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穆迁只是将这些念头藏在心中,不仅不会对人说出来,更知道这种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毫无意义。因为穆迁不仅改变不了穆延的主意。真的失去了穆延统领,穆迁也不可能真正掌控穆家军。
所以为使自己能在穆家军更进一步,能在北越国朝廷中更进一步,穆迁也只能冀望于穆家军今晚的运气能好上一些。
而在看到穆家军成功突围,或者说看到咸州军在穆家军突围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时,依旧站在城墙上的穆延也有些双脸发沉。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咸州军不仅没将穆家军放在眼中,甚至于如同前面放任穆家军攻入咸州军大营一样,咸州军恐怕也在以这种方式期待夜战的到来。不然他们又为什么对周口县的城墙没有一点防备?原因就是要给穆延一个夜战的机会,给穆家军一个夜战的机会。
不然他们又岂会对穆家军的撤离乃至整顿部队无动于衷,原因就是他们认为自己的夜战优势只会更大等等。
所以不需要乘人之危。也不需要在白天消耗不必要的战力,咸州军才会放任穆家军的一切。
而同样想到这道理,穆仪就一脸愤怒道:“狂妄,咸州军真是太狂妄了,难道他们认为夜战就一定能占到便宜吗?要知道不管任何新战法。若不经过千锤百炼都不可能真正成长起来。”
“……千锤百炼吗?我们到城墙底下去!”
虽然穆仪的抱怨并没有经过太多思考,穆延的双眼却跟着一亮。
因为前面一心想着如何摆脱敌人,虽然知道咸州军的新战法对自己很重要,穆延实际上还是无法做到全身心的投入到破解咸州军新战法上面,可现在不仅距离夜晚还有一段时间,若是咸州军放弃用新战法阻挡穆延离开周口县,穆延也就随时都能冲出周口县去。避免夜战的到来。
不然咸州军真要阻挡穆延离开,有这一、两个时辰的时间,穆延也相信自己绝对能找到破解咸州军新战法的方法。然后等破解掉咸州军的新战法,咸州军同样再也拦不住穆延,这一样能避免夜战的到来。
但虽然不知穆延想到了什么,穆仪却不用多做犹豫。紧跟着穆延就转身向城头下面走去道:“难道爵爷想到了什么战胜咸州军的方法?”
“没错,虽然咸州军的新战法确实很厉害,但只要给我们足够时间,汝又认为咸州军能继续拦住我们吗?”
“足够时间?难道爵爷想在夜战到来前就破除掉咸州军的新战法,然后……”
跟着穆仪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穆延就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因为这不是穆延要自诩,以着自己的能力和头脑,穆延绝对相信自己能在一、两个时辰内破解掉咸州军的新战法。不然若是这么长时间都不能有所收获,穆延也只能与咸州军的新战法彻底无缘了。
只是穆延不仅不相信自己战胜不了咸州军,更不相信咸州军真能拥有超越自己的能力。
所以只要穆延愿意并拥有足够时间,咸州军的新战法注定不可能成为穆延的绊脚石。
而看着穆延和穆仪最终从城头上消失,依旧藏在暗处的咸阳公图时就有些犹豫道:“……这个,苘学政汝认为穆延真有可能破除咸州军的新战法吗?”
“哼!即使穆延破解不了咸州军的新战法,相信咸州军的新战法也不可能保密太久,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多少人能克制或者说是仿造咸州军的新战法!”
“为什么?江湖人不是很多吗?”
虽然同样知道咸州军的新战法不可能保密太久,毕竟参与的人太多,泄密的机会也就越多。可真听到其他人很难仿造咸州军的成功,咸阳公图时还是有些意外不已。
毕竟江湖人虽然不是处处都有,但若是咸阳国朝廷或其他朝廷专注于招江湖人入武,那也是想招多少就能招多少。
而听到咸阳公图时话语,苘却微微轻蔑道:“江湖人是多,但在江湖中有隐逸先生这种声望的人却很少。而如果没有隐逸先生存在,别说那些江湖人未必会对申将军乃至咸阳公的命令服服帖帖,咸阳公汝又能这么相信那些江湖人?”
“……又或者说,隐逸先生即使能镇服现在这些江湖人,但也不可能镇服所有江湖人。”
“这个……,原来如此!”
没想到事情的关键竟在图辟疆身上,咸阳公图时第一次有种莫衷一是的感觉。
因为咸阳公图时即使不会怀疑也不想去怀疑图辟疆对自己的忠诚,但真要将一国命运掌握在图辟疆一人手中,这是谁都不能轻易说无视就无视的。
只是要说到自己往后该如何处置与图辟疆的关系问题,别说咸阳公图时现在不明白,咸阳公图时更不敢说自己往后又能不能明白。
好在苘没有逼迫咸阳公图时现在就要给出一个答案,咸阳公图时也只能暂时将这事深深藏在心底。
因为咸阳公图时清楚,至少现在,至少到自己推翻北越国朝廷为止,咸阳公图时都绝对缺少不了图辟疆的帮助,所以往后的事也只能等到往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