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啊!杀!”
虽然一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但面对敌人的猛扑,不仅穆迁,穆家军士兵也知道自己绝不能在敌人面前轻易退缩。
因为不说与咸州军相比,甚至与其他北越*队相比,穆家军的战力都在大部分北越*队之上。又由于穆家军前段时间才与图晟军、图漾军和万家庄部队在盂州混战连场,所以短暂的惊愕过后,不需要穆迁再去下令,穆家军士兵就在反应过来后立即开始了反击。
而随着士兵们的自发反击,穆迁也很快冷静下来。
因为面对咸州军攻击,还有就是不远处正在快速集结的咸州军拦截部队威胁,穆迁也知道自己不冷静不行。
毕竟穆迁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击败咸州军,而是为了接应穆延而来。所以不需要考虑自身部队的安危问题,穆迁只知道自己必须完成接应穆延逃脱的任务。
只是看着这些攻击过来的咸州军也是明显一副掌握了新战法的样子,穆迁却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究竟该采取怎样的应战方法了。
因为穆迁现在不仅可采取以防御为主的作战方式来等前面正在集结的咸州军拦截部队靠过来后再为有可能藏在拦截部队前方的穆延争取逃脱机会,甚至还可采用伤亡更大的强行突破方式来打破敌人的围攻并最终与穆延汇合等等。
但犹豫归犹豫,穆迁却并没有因此而迟疑不决,很快就一声令下道:“杀!杀去与爵爷汇合,前队随本将一起继续往前突破,后队一边防御一边慢慢以退守方式跟上来!”
“杀!杀啊!杀!”
跟着穆迁命令,仅仅三千人的穆迁军立即一分为二,不仅两千人立即抛下各自对手开始随穆迁一起向正在集结的咸州军拦截部队猛冲而去,甚至于仅仅一千人的后队也是毫不犹豫的拦住了其他人丢下的敌人。
因为换成其他对手,穆家军或许不敢这样狂妄。但咸州军的新战法即使在双方对攻乃至穆家军不计伤亡的攻击下表现得很犀利,可只要穆家军转进攻为防御,咸州军的新战法就派不上太大用场了。
而只要他们能继续拦住敌人,等到穆迁击溃前面正在集结的咸州军拦截部队并与穆延接应上时。他们自然也会等来逃脱的机会。
然后在营中远远看着穆迁的部队一分为二,申诚也不禁张了张嘴叹息一声道:“没想到,没想到穆迁这厮竟然也如此果决,好像其只是穆延在城头上仓促挑选的临时主帅吧!”
“这大概就是家族底蕴的问题了,相信申将军将来肯定也可培养出众多有如穆迁这样的子孙和同族子弟来。”
不管这样的奉承是不是有些厚颜无耻,虽然阳鼎天知道自己将来与申诚打交道的机会肯定不多,但就凭申诚今日的表现,乃至说对阵敌人时的表现,阳鼎天都不愿将申诚归入自己往后的敌人一边。
所以奉承话反正不要钱,而且不仅申诚。相信咸阳国朝廷的每个将领、官员都有以自己为主建立家族的野心,阳鼎天自然不在乎捡好听的说。
而一听阳鼎天话语,申诚也是脸上一喜道:“谢阳大人吉言,那还请阳大人观看本将如何消灭这支穆家军!”
“申将军请!”
虽然不知道申诚的信心究竟从什么地方来,看到申诚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阳鼎天也不会扫申诚的兴了。因为扫申诚的兴即使不等于扫咸州军的兴,但阳鼎天能在江湖上混迹到北冥大侠的名号,自然也是格外清楚与人相交的方法。
而在申诚亲自派兵拦阻穆迁时,左翔率领的部队却正沿着咸州军大营东侧一路向前猛冲。
只是相对于大营西侧拦截队伍接到的命令是立即集结不同,东侧拦截队伍接到的命令却是立即熄灭火把并向大营远处散去,并且尽量避免与穆家军交手。
而这样的命令虽然会让一般士兵感到费解,但却不至于让咸州军士兵也不明白。毕竟一直在咸阳公一脉的掌握下。即便咸州军的战力有些普通,令行禁止的效力却远在一般部队之上。
毕竟咸州子民都会拒绝在穆家军中投军了,何况这些已成为军人的咸州军士兵。
只是突然看到原本一直仿佛烽火台般拦截在远处的咸州军火把全都消失,虽然不知道穆迁那边已遭到咸州军阻击,左翔还是立即一抬手道:“小心前进,斥候立即上前侦察状况!”
“诺!”
虽然不能说是否一直在期待出战的机会。听到左翔命令,几名穆家军斥候立即越过已经放慢行进脚步的左翔军士兵向前猛然冲出。
因为只看前面火把消失的状况,这些斥候就能猜出那些咸州军拦截部队肯定接到了什么新命令或者说遭遇了什么新状况,就不知道是否是穆延已经现身,或者说咸州军又有了什么新安排。
然后听到旁边咸州军大营内传来的喊杀声。虽然知道那是穆新军在拼命,左翔脸上却没有一丝多余变化,甚至还再次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放慢前进的脚步。
因为左翔不是不知道穆延对穆家军的重要意义,只是作为一个非穆家族人的外姓将领,左翔知道自己除非有苟岩的运气得到穆延信任,不然其想要在穆家军中走得更高,首先要巴结的应该是自己的上司穆迁才对。
只是说为确保不漏过、错过接应穆延的机会,左翔才不得不以参军身份与穆迁分开率领另一支部队。
所以左翔虽然也知道接应穆延的重要性,但却更看重自己和属下部队的安全。因为在穆迁和穆家军眼中,或许穆延绝对不能有失,但这对左翔来说却不算什么。
因为左翔知道,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挥能力的平台,如果穆迁和穆延肯给自己机会,左翔自然不在乎留在穆家军发挥自己的才干。
不然不是谁都能好像苟岩一样在穆家军中实现自己的理想,真有机会的状况,左翔还是对效忠圣母皇太后更感兴趣。
但与左翔的小心谨慎和在小心谨慎中开始胡思乱想不同,几个穆家军斥候却是真的在用最快速度向前搜寻而去。而且这些斥候所要搜寻的不仅有刚刚熄去火把的咸州军行踪,更有穆延的行踪。
因此在越过咸州军拦截部队原本用来布置拦截线的位置后,除了留下两个斥候继续搜寻敌人的相关线索外,其余的穆家军斥候却全都开始往前径直奔了过去。
因为与那些被归入左翔旗下的穆家军士兵都不会轻易违抗左翔,更不敢违抗左翔放慢速度的命令不同,不仅仅是穆家军,甚至于所有古代军队的斥候都是直接受一军统帅的领导。
所以真正效忠的只有穆延一人,这些斥候根本就不会为已经消逝无踪,至少是暂时消逝无踪的咸州军拦截部队多费心思。
因为只有尽快找到穆延等人,这才是他们最大的任务。
因此不仅仅是为了搜寻穆延等人,更是为让穆延等人不要错过自己的搜寻,甚至还有一个斥候是光明正大的在咸州军大营内灯火的范围内搜寻前进。
然后在看到一路搜寻过来的穆家军斥候后,正在为咸州军拦截部队怎么一下将火把全熄灭了一事而犯狐疑的穆仪也一下站起来低呼一声道:“白良,汝怎么通过咸州军封锁线的?难道咸州军拦截部队已经撤掉了吗?”
“穆统领?!……属下见过爵爷!”
听到穆仪声音,穆家军斥候白良立即就转脸望了过来,然后不管站在前面的穆仪,一眼看到后面还半蹲不蹲藏在草丛中的穆延时,白良立即就一脸欣喜的奔了过来。
当然,看到白良动作,其他几个正在黑暗中搜索的斥候也同时发现了穆延等人的行踪,顿时都一个不漏的围拢了过来。
而看到这么多斥候同时出现,甚至穆延也有些惊讶道:“白良,你们怎么那么多人都潜入过来了,难道咸州军的拦截部队已在熄灭火把的同时退走了?”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只知道前面那些拦截部队的位置上已没有一个咸州军士兵,具体状况还要等搜索后才能明白,爵爷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那白良汝快同我们说说外面的战况,还有你们怎么在咸州军的拦截部队刚退下时就过了封锁线……”
“这不是我们在咸州军的拦截部队退下时就过了封锁线,而是在我们靠近咸州军封锁线时,咸州军的拦截部队就熄灭火把退了下去。”
虽然白良在穆家军的斥候队伍中只是一个小队长,但由于每个斥候都是穆延的亲信,白良自然知道穆延最关心的是什么事,立即就挑着重点将事情说了说。
而一等白良说完所有状况,穆延等人顿时就有些滞然乃至说难看。
因为穆迁和穆新的表现虽然极好,也顺利让左翔带着白良接应到了穆延等人,但不得不说,穆迁和穆新能有现在的表现同样是咸州军纵容的结果。
不然不说别的,前面那些咸州军的拦截部队又怎可能在左翔带队前来接应穆延后立即撤走?
显然对于咸州军来说,现在的穆延已经毫无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