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军还真嚣张!”
虽然为安全起见,穆延军是连夜就开始往峡谷方向撤退,甚至在日出前就退回了原本布好的阵地中。但随着燕齐军的各种情报,重要是行军速度传回已经整顿好的穆延军大营中,即便是穆延也不得不为燕齐军的举动叹为观止。
因为燕齐军不仅没为穆延军的快速行动做任何改变,甚至还摆出了一副老爷军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让穆延军放松警惕,还是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乃至对穆延军不屑一顾的样子。
毕竟就凭燕齐军与穆迁、焦猛等人战斗的情形,谁都不可能真正小看燕齐军。
而在这种状况下燕齐军还做出一种故意要被人小看的举动,那简直就是不将穆延军放在眼中了。
然后本就在穆延前面先看到情报,穆仪就点点头道:“爵爷说的没错,那爵爷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是放一些部队到前面骚扰、阻击,还是直接在峡谷前等待燕齐军的到来。”
“……哼!这大概就是燕齐军现在想我们做的事吧!”
虽然穆仪的提议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正因为穆仪的提议,穆延才意识到燕齐军意图操纵,至少是影响和混乱穆延军行动的企图。
毕竟在战场上不仅有将领喜欢以不变应万变,同样有将领喜欢临机应变,这同样是将领们的必争之地。
而很快意识到穆延在说什么,穆仪脸上也是一阵恼怒道:“混帐,燕齐是在小看我们吗?别忘了他们的部队比我们可要少上整整一倍!”
“这大概就是他们用来为自己争取优势的办法吧!不知道贤侄怎么看这事!”
“……侄儿不敢!但这会不会是燕齐军想要转移我军注意力的一种方式!”
虽然焦全乃是作为焦家军主帅加入到穆延所领导的这支联合部队中,但不说身为晚辈,仅出于一种学习的目的,焦全也很少会在没把握时主动表述自己的意见。
因为焦全即使不害怕承担责任,但却更不想浪费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即使是学到失败、学到如何应对失败也不例外。
所以虽然不奇怪焦全往日的谨慎,突然听到什么转移注意力的话。穆延还是立即皱起眉头道:“贤侄的意思是,燕齐军有可能用江湖人来进行主攻?”
“侄儿不敢,但侄儿只知道燕齐军的这种嚣张完全没有必要,又或者说。这本就是燕齐军想用江湖人做主攻的另一种表现。”
“……原来如此吗?”
听到焦全话语,穆延也第一次踌躇起来。
因为燕齐军若真想用江湖人做主攻,那燕齐军的部队确实没有急着赶赴战场的理由,也不会在乎用大军来替江湖人的行动吸引穆延军的注意力。
只是考虑到那些江湖人的高来高去能力,比起去侦察燕齐军行动,穆延军对燕齐军的江湖人更是一无所知。
所以不管从什么地方考虑,在燕齐军不可能无的放矢的状况下,这显然也等于抓住了穆延军的弱点。
但不是要反驳焦全,穆仪就在旁边说道:“这不可能吧!虽然燕齐军的江湖人中确实有个别人比较厉害,但不说仅用江湖人进攻无法对我军造成伤筋动骨的影响。真的陷入我军围攻中,那些江湖人又有几个能逃出去,燕齐军怎么都不可能做这种自断臂膀的事情。”
“没错,或许在图晟军往后站稳脚跟时,他们也难免会对队伍中的江湖人进行一定限度上的清洗。但至少在现阶段的战事来说,他们只会尽量利用和保护好每一个江湖人,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为燕齐军在往后的战斗中争取到更大优势。”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江湖人不可能成为燕齐军的主攻方向了。”
虽然不是为证明自己,但自己的想法真被穆延和穆仪全盘否定后,焦全依旧还是有些莫衷一是的感觉。
好在这次作战本就是由穆延在负责乃至负全责,焦全也没有在这事上斤斤计较。
毕竟作为焦熊一脉的第一继承人。焦全多少也学会了一些在必要时的不动声色和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作为焦家的次子,焦熊也不可能仅凭着待人豪迈就获得现在的成就。
所以一直以自己父亲为榜样,焦全也从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在穆延军的警惕和不断揣度下,燕齐军的行动却一点都没受影响。
直到经过穆新部队一开始藏身的树林外面,燕齐才饶有兴致的偏偏双脸说道:“洪大人,据说穆新的部队就是藏在这片树林中吗?”
“没错。一开始他们就是在林内五百码处,不过随着穆延军退回去,他们也连夜撤到了一里外的一个山坳中。”
虽然昨日是在战场上被焦松、焦天齐闹了个灰头土脸,但洪沿却并不觉得这算什么事。所以一边回答燕齐的问话,洪沿脸上就有种隐隐的傲态。仿佛丝毫没将穆新部队放在眼中,也不需要将穆新部队放在眼中一样。
而清楚江湖人无时不在的狂妄,燕齐也无意去改变什么,只是点点头道:“那洪大人认为我们要清剿穆新的部队会很困难吗?”
“这个……,穆新部队现在的藏身地非常隐秘,而且并不适合大部队进攻,但少将军若想让小部队完成清剿穆新部队的工作,里面一定要配上足够江湖人才行,毕竟他们现在拥有地利之便!”
“地利之便吗?算了,那我们还是等消灭完穆延部队后,再来慢慢清剿穆新的小股部队吧!而且说不定等我们开始火攻时,穆新部队也会走上自灭之路!”
“少将军英明!”
虽然不知道燕齐所说的自灭之路究竟指的是什么,洪沿点了点头就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洪沿等江湖人身上现在虽然都多了一个图晟军给予的官位,但从本质上来说,不仅洪沿等人自己,甚至于燕齐等图晟军将官还是将他们当成彻头彻尾的江湖人来看待。
所以不说这是不是燕齐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能为这件事负责的就只有燕齐一人的状况下,反正该说的洪沿都已经说了,他也不在乎燕齐会做怎样的选择。
毕竟燕齐连穆新部队究竟占据了怎样的地利之便都没有急于过问,显然同样没有将穆新部队真正放在眼中。